夜半惊魂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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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拉罐正零乱地躺在门口的光亮里。我没敢往里迈步，再一次伸出脖子向里探着，窗外的光影下，一支玻璃茶几反射出一道光亮，打在了天花板上，房子的四周像是山洞一样，有许多突出不凹进去的黑影，我怀疑自己进了另一个世界，我顺着茶几往下看去，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两片白色的光晕在那里隐隐约约存在着。我下意识地把妻往身后轻轻地掖了掖，挪动着脚步又向里走了走，渐渐地那两个白晕扩大成了两团黑影，我费力地眯起双眼，那两团黑影竟在我眼前渐渐清晰起来，啊！是人！是两个一动不动的人！他们穿着淡色的体恤，身形奇异地爬在那里，臃肿难看的身躯像一阵冰冷的激流穿过的我全身

    我浑身不由得全抖动了起来，四肢在一瞬间失去了控制，眼前莫名地眩晕起来，昏昏沉沉中，我吃力地想要转身跑开，却怎么也挪不动我的双脚，眼前的房子变得越来越高，最后听到妻的一声尖叫，眼前便什么也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先是听到耳旁响起妻叫我的名字，接着是她依稀晃动的身影，于是我睁开眼，不知何时亮起的灯光里，已经来了很多我不认识的人，有穿白褂的，有穿制服的，像是一些医生和警察，他们摆弄着乱七八糟的仪器，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我的思维渐渐地清晰起来，刚才的一切又重回到我的眼前，这里发生了凶案，我这样想着，但是因为有了这么多人的存在，我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恐惧，我试着动了动腿，感觉整个身子似乎又都有了劲，晃动着站起来时，看见前面的很多人都围在那两个男人的周围不时往他们身上注射着什么，我的耳旁是沉沉地喘息声，我抬着看去，两个穿着高贵的中年妇女正在我的旁边板着面孔肃立着，我的妻子扶着我，脸色有些发白。

    房间里的人都在忙碌着，我想尽快离开这里，正要转身，突然听到有人在问：“是谁发现了他们？”接着看见一个穿蓝色警服的年轻人就向我看了看，又用手一指，把一个老点的男人引了过来，他的手里正捏着一把钥匙，口唇一动，一串声音就传了过来：“你怎么会有这个家的钥匙？”我想了想，抚了抚依旧起伏不定的胸口，说：“我就住在对面，半夜起来看见这面的门半开着，钥匙就插在门孔里，出于好奇，就拉开了门！”警察听了又问，你半夜起来干什么？我突然想起刚才我和妻一起走出去，是因为听到了楼道里的怪声，想到这，又看看房间里躺着的两个人，身子又一次抖动起来，等我稍稍定了定神后，才跟他说了原因，他怏怏地转过身不再看我。

    我真得准备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可就在我临转身的一刹那，我的余光里又出现了惊人的一幕——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正抖动了他的一条胳膊想要抬起来，啊！天哪！我用力揉了揉眼睛，再一次看过去，没错！那男人真的动起来了，不仅手在动，连头也在动！

    我大叫了一声，却因为过于紧张没能把声音送出喉咙，只有大张的嘴巴僵在了脸上，我继续费尽全身地力气抬起胳膊，想把看到的情形指给在场的人，可他们没有一个人在注意我，就连那个男人旁边的白褂子也居然无动于衷，我彻底崩溃了，全身又一次死死地贴在了墙上。恍惚中，我看见那男人竟晃晃悠悠地抬起了头，胳膊和腿也摆动了开来。

    我硬撑着双眼满是恐惧地盯着他抬起的脸，却看见他也正用一双呆滞的眼睛看着我，天哪！我再也支撑不住我的双腿了，整个身子软软地松了下来，眼前被一团黑雾笼罩的同时，房间里的一切再一次天眩地转起来，我闭了眼，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早上，我从一份报纸上看到这样一篇报道，全文如下：“某月某日，某市一个房产大享与其副手醉酒后回到所卖楼盘临时库房过夜，并不顾夜深打开音乐取乐后醉倒，不想扰邻误入，以为发生凶案并报警。接警后经警方确认并由医务人员采取醒酒措施，两人才逐渐苏醒，后被家属带回。另记，报案邻居曾两次被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