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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知陈继儒及小窗幽记,乃雨果兄荐之。今读之,有所顿悟。故,读书札记以记之。
醒食中山之酒,一醉千日。今之人昏昏逐逐,无一日不醉。趋名者醉于朝,趋利者醉于野豪者醉于声色车马。安得一服清凉散,人人解醒?——陈继儒小窗幽记
古时有一人工于酿酒,据说其造出来的酒可以一醉千日。这倒是一件令人向往的事,如现代社会一些人借酒浇愁,此酒入肠,一觉醒来三年就过去了。可惜酒醒之后,依然还会有痛苦、烦恼。然而,世间有一种酒,初看吸引人的眼球,初闻让人口水直流,初饮给人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之后欲火中烧,恨不得端起酒瓶子一口而下,仿佛吃了鸦片一般上瘾陷入其中不能自拔。此酒,谓之名利声色之酒。
名利声色之酒以名利为酵,用声色兑水。古往今来,无数人喝此酒,在它面前倒下去。在中国传统社会“学而优则仕”考取功名是农门子弟脱离低层阶级的唯一手段,而经过几千年的“沉淀”形成的“官本位”思想一直影响人们生活的各个方面。追逐名利,在官场上勾心斗角,挖空心思如何给人背后一枪,为自己向上爬铺砖添瓦不乏其人。为了赚钱,在商海中奔波劳碌放弃天伦之乐,放弃休息,累坏了身体也不乏其人。这些,在我看来,实在是愚蠢的做法。官场、商场就像一个金字塔,真正能成功的人越到顶上就越少,认清自己,做一个平凡的人,做对自己有意义的事,同样也是人生价值的体现。经常在报纸上看到某市的书记、市长落马,都是因为喝了名利声色之酒,抵挡不住它们的诱惑。过不了美人关,或禁不住糖衣炮弹的袭击,或耐不住清贫,把手伸得太长,结果把自己送进了监狱。因而,在监狱中写下“万言忏悔书”也就只是“马后炮”现在想起半个多世纪之前毛泽东告全党的话颇为感慨,我想这也是跳出黄宗羲所说的历史怪圈的一个法宝。
上面说的一段话,归结到一点,我以为一个词在作怪:欲望。欲望是人类身上的一个无底洞,无论你扔下什么东西,它通通吃进去,永远填不满,永远无法满足。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在于,动物满足了生存和繁殖的需求之外,吃饱了就会睡觉。人却不然。因而,如今再看所谓的实现“共产主义”冠以“科学”的桂冠,在我看来,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欲望在人身上是永远无法消失的,一个人素质再高,一个社会再完善,每个人的欲望都不会是一样的,要人安于现状怎么可能?
喝此酒,作为醒酒的良药,莫过于书。在我看来,书的功能可能使人保持一种对社会的清醒状态。人是社会性的动物,对于入世与出世,如果能将书随身携带,带着书籍上路,一言一行以历代圣人贤哲科学指导前进的方向。一个闽南同学说到弘一法师,深为钦佩,可是人间又有几个这样的高僧呢?就是陶渊明,我认为也是一种消极的隐居。倒是甚为喜欢苏轼经过大风大浪写下的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身。
料想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一个人的心灵空间是有限的,多放些精神食粮,生活得才会快乐。我平时以“简单生活,简单自己”勉励自己。然而,很多时候,世界并不允许我们如此地简单,总是把我们复杂化。想起在书中看到一句话“万物不变,是我们在变。你的衣服可以卖掉,但要保留你的思想。”诚如斯言,因为人生的意义不在于个人欲望能够一个接一个实现,而在于能够和我们所爱的人一起轻轻松松地过着平平常常的生活,分享每一个细小的欢乐。
人生的过程就是快乐。能够快乐活着,此人生就不会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