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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z离婚的消息，我正走在回家的路上。月明星稀、刚下过雨的路上很泥泞。泥巴沾在鞋子上面，留下一点痕迹。突然吃惊，如同半年以前听到z结婚的消息一样，需要消化。
香烟燃到一般，闻到劣质烟草的味道；坐在开往南方的火车上面，中途发现走在向北的路上；故事在高潮时候突然停电，拍打着电视诅咒供电局生活总是这样，充满离奇的曲折、转着弯朝不知名的目的地飞速狂奔。
我在原地怔了一会，以为自己会追问好友z为什么要这样，或者说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故事发生在她身上？谁知写出来的信息竟是：“是这样吗？那就这样吧”
z是我的初恋情人。
分手那夜我在京城一个小村庄里，大口大口吸着刚买回来的香烟，坐在村口那条臭水扑面的小河旁看月亮。记得那晚月亮很圆、月色很好（简直可以用美来形容）。我一边拍打着不时落在身上叮咬我的蚊子，一边想着一个特别诗意的词语-“支离破碎”为了记住一些不应该忘却的节日，老天想尽办法折磨我稚嫩的情感神经。因为这个缘故，我在日子本里写下这样的关键词：“2000年”、“仲秋”
我曾经那么深爱着z，甚至超过自己。即便是那夜我还是会为她寻找选择离开的理由-这是一个习惯，或者说是我的一个“恋爱法则”事实无法逃避，我站在情感悬崖前面，闭眼一跃。放弃北京待遇优厚的工作，急匆匆回到烟台试图做最后一次挽留，她没有给我机会。她根本就不想给我一个这样面对面的机会，她一个人去了济南甚至没有知会家里人就上路了。我待了三天，传呼她无数次，结果没有任何音讯，直到我知道她这一次决定要离我很远、决定让我找不到她为止在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感觉失落。苦恋三年的感情，结果我还是什么也没有抓住。
于是失眠。于是痛苦。于是追忆。于是忘记。于是假装她从来没有存在过。于是可是我还是不能欺骗自己。我爱她，那是真的。难道那个躲在我身后抓着我的衣角说要做我小妻子陪我一生一世相依为命直到终老的清秀女子就这样轻易离开我不顾我的感受我的挽留狠心从我的生命中从此消失吗？
我给她一年的时间，等待她回心转意；我给她无数可以找到我的机会，期盼她拨打我的电话；我在朋友的信息中搜索着关于她的片语只言；我在相片中注视她的样子，害怕再次见她的时候忘记她的模样；我在流逝的时间中慢慢苍老、慢慢坚强、慢慢死心塌地。
后来我又开始恋爱了。等待已经不复存在，牵挂变成遥远的祝福，爱情化成飘零的树叶、遮在眼上我什么也看不见。一个负责的男人不会在一段感情中纠缠着两个女人的影子、交织着两个恋人的影象。我爱她，是过去式。
在我第二段感情即将结束的时候，终于有了她的消息。她说生意失败了，爱情绝望了，开始怀念了我在电话这边静静得听着那个我盼望了许久的声音，突然觉得无话可说。我还能说什么、还能怎么说？难道在寂寞的夜里你想和那个站在寒风中三个小时等你从影院出来给你围巾拉着你从超市买各种枣类给你补血陪着你晨跑三年的男子回到从前吗？后来她开始流泪、语无伦次得追忆我们交往的小的细节。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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