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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宁挑的这六艘船都是快船,后面的敌船追不上,却又不肯放,一路跟着。庞宁看了看后面紧追不舍的郑家船只,叹了口气,发热的身子终究吃不住,躲进艉楼休息去了。一躺在床上,眼睛也睁不开,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
一觉醒来,看到床头伺候的,还是那个彭家小姑娘。庞宁见她笨手笨脚样子,哪里是做过下人活的,笑道,“你叫什么?”那小女孩捏着衣服边,低头道,“叫彭丹。”庞宁点了点头,看了看床头的沙漏,自己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冲那彭丹道,“去把赵如和李邺叫进来。”小女孩似乎很怕庞宁,闻言如释重负,跑了出去。
赵如先走了进来,见庞宁醒了,陪着笑问,“师父药喝了,身上好些没?”庞宁点了点头,李邺已经进来了,嚷嚷道,“庞爷,这会是东北风,那后面二十多艘快船跟着不肯放,贼的很,卡在东北方向。我们这艘还行,威远号也还行,其他四艘船不比他们的船快多少,哪里绕得回昌化?”
庞宁闻言眉头一皱,只恨自己倒霉。不知道郑家一共出动了多少艘船,但说起来,就是几百艘船全来了,也只能封住那七八条主要航线,自己第一次驾船出海,回来就被抓住了。
庞宁问赵如,“船上补给,还能用几天?”赵如想了想道,“在下龙港装了些干粮淡水,还买了些水果。但这都开两天了,顶多再用三天,就要吃完了。”
庞宁闻言一愣,琼州回不去,南海茫茫哪里是落脚点?庞宁摇了摇头,被旁边的李邺看在眼里。那李邺十四岁出海,年纪虽然轻,其实已经是经年的老水手了,见状抱拳道,“头领!小的倒是下过南洋好几次,那些船都是沿着安南国海境走,沿途在市镇上补给。深海里浪大,后面的小船不敢跟上来,几艘大船也不敢独自追我们,我们笔直往西南开,甩掉跟着的船,想来应该跑的掉。”
赵如年轻,似乎觉得得罪了彭家,在那安南国就不能落脚了,闻言道,“你又来說浑话,就算官府不知道我们,两眼一抹黑,到了岸上如何跟人打交道?”显然刚才已经和李邺争论过。
庞宁记得这时郑家和阮家架空了安南国国王,南北对峙争霸,哪里有空管五源谷和明朝的官司,若停靠的离下龙湾远一点,到安南国南面海岸去补给,问题应该不大,便笑着对赵如說,“别担心,那彭家后代全在我们手上,他也不敢怎么!你和李邺研究下,往南开甩掉后面船舶,挑个不大的镇子补给吧。”
赵如见庞宁主意打定,不好再说什么,答应了下来,拉着李邺出去了。半晌门又开了,那个彭家小姑娘彭丹怯生生地又钻了进来,坐在旁边小凳子上一动不动的。
庞宁正躺在床上,用湿的温布捂头,见状笑了笑,道,“小鹅蛋,你怎么这么怕我?”
…
傅山叉站在澄迈县的县衙门口,抱拳对围着的老老少少道,“这里有五源谷的老人,有新得了荣民证的新民。诸位摸着良心答我傅山叉一句话!明朝的官爷待诸位如何?我五源谷的头领们,待诸位如何?”
富人们的财产几乎都被吕策和秦明韬清洗操家,不少好处分给了广大的穷人,这些人哪里会說五源谷不好,但此时与平常不同,下面心里虽然明白,一时却也是默然不语。
傅山叉见无人响应,喝道,“以前县令欺负你们,衙门的人欺负你们,你们求一家人温饱也求不得。今天个个都穿上了新衣服,分田分牛过了体面日子!如今正是出力回报之时!”
“现在官兵又来,你们分得的牛、田、屋子还不是要被充公,要是不孝敬办事的官吏,一个款通反贼的杀头罪名也逃不掉!”
话音正落,便听到城外几声炮响,接着,便听到炮弹砸上城墙的沉闷声音。但很快城墙上的守卫纷纷对明军火炮营开炮,十几门火炮齐鸣,把明军火器压制了下去。一个须发皆白的矍铄老人听到隆隆炮声,知道不管傅山叉说得再大义凛然,这都是拿命去拼的事情,傅山叉平日里待民众甚善,或许还有转机。老人上前几步,两腿一颤跪了下来。
“傅大人!您看在一城老少性命的份上,就降了吧,您让澄迈免遭兵灾,我们世代都会念着您的大恩。”
傅山叉眼色一沉,恨这些懦弱民众如此自私,分得财产的时候满心欢喜,感恩戴德,对那些以前飞扬跋扈的官爷富人,个个都是横眉冷对,恨不得手刃而后快。如今一有事情,却又只想束手求生,不但不想着抵抗,还聚众来求自己投降。
傅山叉是个刚烈性子的,冷哼一声,走回几步上了衙门的台阶,喝道,“你们分得的田产屋舍,一并财产的账簿,我昨天已经抄写多份扔出城外,现在就在明军大将的手里,你们以为自己还有退路吗?”
傅山叉一耍袖子,喝道,“此番秦头领孤军在琼州,此城一破,琼州府府城便成死局。庞头领久出未归,若秦头领再失…我既受任为澄迈军管使,已决意死守此城,”
傅山叉冷冷扫过下面众人,恶狠狠嘣出最后一个字,
“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