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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没作声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不过盛知豫看得出来,这男人喜欢咸食多过甜食。
厨房能用的工具不多,那搅拌均匀的原料先用竹笼蒸到几分熟后,再慢慢用火烤至金黄,这酥油鲍螺外脆里酥,刚烤出来,上面点点的青葱十分可喜,散发出来阵阵香味,梅天骄怕她烫着,挺身替她拿起屉笼,把几个屉笼都搁置好,也不怕烫,拿了一块便往嘴里放。
果然,比上次放过一段时间后还要好吃,而且这次加了葱,咸香咸香,风味更胜之前。
他点头,很是满意。
那晚,盛知豫准备给赵鞅讲床前故事哄他睡觉的时候,他却不情不愿的唧唧哼哼,装模作样了半天,神色郁郁,眼里汪着水“姊姊偏心,姊姊明明认识阿鞅在先,做了好吃的点心却先给旁人。”
他是从哪里得知中午端上桌的点心先被吃了大半?
瞄了眼他圆嘟嘟、白嫩嫩的小身子。“那留给你的酥油鲍螺也全进了你的小肚子,没有人跟你抢。”
“姊姊做好了该头一个想到我才是。”
原来计较的是这个。
“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吃不是?”
“为什么?”他总是吃独食,没这困扰,问的非常纯真。
“你不觉得大家一起吃一样东西,感觉那东西就特别的香吗?”这孩子没人教他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道理吗?
他考虑了下,认真的点头。“抢鸡烧小芋头那个时候吗?”
“嗯,鸡腿都让你吃了的吧?”
“两只都是我包办的。”
“你说的那个人一只都没有哟。”
也对,不过“姊姊要赔偿我,下次不管姊姊做了什么我都要头一份。”
“我会看着办。”
把小米团子哄睡之后,盛知豫用春芽烧好的热水洗脸洗脚,上炕睡觉,门窗关得严严实实,原来有缝隙的地方,全让梅天骄用棉条封上,屋里又暖又香,她迷迷糊糊的想着,虽然那个冰块脸没有对鸡烧小芋头表示出喜恶,却足足扒了三大碗饭来配,这应该表示喜欢吧?
她想了一会儿,翻过身很快睡着了。
隔天,赵鞅的胖腰上系了一只盛知豫给他专门做的大象荷包,大象昂着长鼻,眼中灵动,绣工细致,甚得他的欢喜,一等梅天骄出现,便笑咪咪的跑到他跟前晃来晃去献宝,整张小脸都活过来似的。
梅天骄一双眸子却是极为冷淡。
他看起来不像那种愿意哄孩子的人,但也不驱赶他,也不知道赵鞅是怎么跟他杠上的,也不出去玩耍了,一整天梅天骄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一转眼过了两三天,那冰块脸补着屋里的青砖,差遣赵鞅去跑腿,他居然嘿哟嘿哟的拎了两块砖头给送进来。
大概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宠物,那只肥硕三花猫架子大,除了梅天骄唤得动牠之外,向来总像女皇巡视一般,高贵的入屋来巡上一圈,转眼又不见,盛知豫也不去理牠,倒是让她精心喂养着的小雪球,只要她在堂屋绣那些小绣件,便会偎过来,静静的蜷在她脚边上。
腊月里的事情多,这段时间,她手头也慢慢积下几件小绣品,她思忖,要是动作快一点,赶在年前县城最后一次集市,也许可以拿出去换钱也说不定。
因着这念想,她越发努力,针和五彩绣线几乎不离身,每每要忙得让春芽还是黄婶来提醒,才会起身走一走。
盛知豫原来对于过年是提不起什么兴致的,自己虽然名义上是被丢到别院来的弃妇,但是想起别院这些人都帮了自己不少忙,若能一起过个年也不错。
趁着起来喝茶让眼睛休息的时间,找了纸笔砚台,一边倒了水磨墨,用毛笔沾了以后拿到屋外。
在冬日澄净的日阳下,梅天骄和石伯坐在柴垛下的石阶上,梅天骄穿着一袭藏青色的袄子,静静的坐着,虽然不言不语,七分冷,三分俊,那无意散发的高贵感觉,一瞧便不是池中之物。
可这非池中物此时却待在她窄小的院子里给她做事,这是不是所谓龙困浅滩?
真是时也运也命也,只是她也莫名的相信,他并不是会困在浅滩太久的人。
石伯和他并肩坐着,互不打扰,只见石伯抓着烟锅袋添烟叶,点燃以后,吧搭吧搭的抽了几口,偶而和隔壁的年轻人搭几句话。
她过来,也不让两人起身,挥挥手,一边有点兴奋的问道:“要过年了,梅大哥、石伯想吃些什么?”
梅天骄看她眼睛亮着,又看了看她拿纸笔的手,认真的想了想,说了几道自己爱吃的菜,盛知豫又添了几道石伯也爱吃的,决定下次赶县城集市的时候多买一些回来。
梅天骄瞧着她利落的写字,黑幽幽的眼珠子泛起一丝涟漪。她除了刺绣、做菜做点心,还能写字,不不,他漏了一样,她还懂绘画,那天他是亲眼看过她画在宣纸上面的图案,几笔荷花,笔触轻灵,就算只是随笔,竟给人满纸荷香扑鼻而来的感觉不不不,她还会说故事,那故事古灵精怪,还带着几分事实,这样的女子,说得一嘴好菜、一嘴好故事,还有绣娘都比不上的好绣艺,能文能武的,这样的她究竟是怎么落到这地步的?
她还有更多令人惊讶的事情吗?
盛知豫真的勾起梅天骄稀少又难得的好奇心了。
孰不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好奇心的时候,便会不知不觉的把这人放进心的角落了。
盛知豫自然不知道他心里转着什么心思,他看着她嘴边甜甜的笑,小眉小脸,竟觉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