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积分极限推恩令黄老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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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出版社要求，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撰写一部关于汉代历史的小说。由于我本身是写散文的，加上以前写的小说多半以爱情题材为主。现在要我陡然改变风格，我一时有点适应不了。但是又不能去推托拒绝，只有霸王硬上弓，接过出版社的合同，咬着牙去写一些和我以前完全不相干的作品。既然是写历史小说，还要出版，那就不能疏忽大意，使小孩子误人子弟，让行家贻笑大方。所以我上午接过合同，下午就跑到图书馆去借了一本班固的汉书和范文澜先生的秦汉史。拿到房间去细细研读，好使自己的小说力求准确，不能出一些常识性的错误。把自己紧闭了一个下午，居然读出了一点小小的心得。

    在读到汉武帝那一段的时候，特别是汉书武帝本纪里面，有关于汉武帝实行推恩令的历史记载。大体意思是这样的：刘邦把韩信，彭越，英布等异姓王铲除之后，把刘家子弟都分封为王。然后到了汉景帝的时侯，七王有造反的企图。但是汉景帝在辈份上比那些王爷小，他又不能也不敢动用武力解决这个问题，只有放在一边不管他。没想到到了汉武帝的时候这个问题越来越严重。当时汉武帝身边有一个叫晁错的人，他在武帝一做皇帝就提出了这个建议，要求汉武帝用武力“削藩”当时全国的兵力一大半都在七王手里，用武力招讨肯定不行。但是七王发现朝廷里有人暗算他们之后，就吵着要求汉武帝处死晁错，汉武帝为了安定七王，就把晁错杀掉了。事后不久汉武帝就宣布了一项叫推恩令的东西。这个东西是这样规定的，就是说七王仍旧占有自己的封地，他们分别的孩子就把他们的封地按照孩子的多少平均继承，然后他们孩子的孩子再分别平均继承他们孩子手里拿一块封地子子孙孙无穷匮，然后就导致他们的封地越来越小，权力越来越分散。

    我看完之后，只想说一个字：毒。

    在十六世纪，欧洲解析几何迈出了重要的一步。微积分学说正式建立。微积分的理论基础是极限学说的建立。所谓极限学说，数学书里面是这样说的：

    如果对于任意给定的正数a，总存在一个正整数n，当n小于n时，（yn－1）a恒成立，则称当n趋于无穷大时，数列yn以函数a为极限。

    ——大学数学微积分

    当教授讲到这个时，我就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个和汉武帝的推恩令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可以这样说，汉武帝实行推恩令的科学理论基础就是晚近两千年的微积分学说。

    我开始敬佩汉武帝的数学才华，居然在几千年前就能把如此高深的数学原理拿到政治斗争中，除非那些王爷们有笛卡尔或是高斯的协助，否则如何明白其中玄机？

    但是在第三天，我又发现我还是错了，我在无意之间读到了庄子的南华经，里面有这样一句话：“百尺之杆，日截其半，万世不竭。”

    我差点被吓倒。

    原来极限学说的创始人在中国！

    无论是庄子的“百尺之杆”还是汉武帝的“七王之封地”如果拿到数学领域里面来，其极限都是零。我不相信汉武帝有先见之明看过徐光启的几何原本或是笛卡尔的论文。但是他读过南华经还是极有可能的。我相信他的推恩令肯定是受南华经里面的这句经典叙述启发的。

    在读完这些之后，我的疑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汉武帝为什么要去用南华经里面的理论？众所周知，汉武帝的治国方略是外儒内法，庄子是老庄哲学，拿到治国方略里面就是无为而治，也叫黄老之术。

    汉武帝的儒家和法家和庄子是没有半点关系的，被汉武帝拿来治国的黄老之术竟然没有被后来的历史学家们发现。无论是大陆的翦伯赞范文澜还是吴于廑，还是海外的钱穆黄仁宇和费正清他们一致认为汉武帝是外儒内法，但是谁又能看出在不经意之间汉武帝拿出了庄子的黄老之术把这些想要作乱的七王捉弄的没有还手之力。

    到了快写论文的时候，我又多了一层想法。其实这也不能完完全全表示这个是庄子的黄老之术在起作用。这实际上是庄子思想的一个重要组成。汉武帝在很多地方都没有按照无为而治来做。但是仅仅就推恩令一项来说，细细想来，还是科学技术在起作用。一个简简单单的微积分基础，就能把天下大乱的局势稳定下来，看来科学技术不只是第一生产力，还是第一治国理论基础。难怪国家领导人都是读理工科的，原来还有这一层因素在里面。江主席在北大校庆上的那一句“我在大学里学习的知识至今仍然受用”让我费解了好多时日，直到现在我终于领悟到了其中玄机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