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犯罪没那么容易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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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一切都还行，就是没有热水，七七八八比如煤气炉不能用，房门必须使劲往上压才能关得上。她砰的一声巨响把卫生间的门给合上了，半响，甩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出来了。她说，你有大裤子没，我没带衣服过来。我翻了一下，只有一年前我的战袍，一条切尔西的深蓝短裤。我丢给她，说，行不？她说，好丑，不要。我又翻了翻，有两条裙子，是毕业的师姐要送给我亲生妹妹的。都丢了给她，随便挑一条穿吧，没有其他的了。她选了一条浅色的，说，这条。又把深色那条丢回给我。我说，我得把床垫拖到客厅。晚上我睡外面你睡房间。有三套被子，青蛙那套新的，给你用。呼噜呼噜又煮好了开水，我掩着几乎被她蹦坏的门洗完了澡。出来的时候，她说这里有蚊子没？我说有，自己挂蚊帐，我点蚊香。她望着我，我望着她，空气有点呆滞，半响，她翻了翻我的相册。看我的大学生活。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说，你两三年前穿的衣服好土。我说，啊！她说，尤其是这一张，简直不堪忍睹，不过小时候放牛的照片很帅。我说，一直都很帅好不好？她说，是，就现在不帅。我没理她，弄好床垫先躺下了。

    她进了房间，5分钟后又探出头来说：蚊帐里好多蚊子，要怎么办？妈的，不会自己赶吗？我有点挣扎地压抑着自己的冲动，愣是没有推开门进去帮她赶蚊子，佯装很困的声音告诉把蚊帐掀起来把蚊子赶出来再挂蚊帐。她说，哦。关了门，却没有反锁的响声。

    我在客厅蒙着被子内心砰砰地跳，张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很彷徨。这深夜，一如既往静悄悄的。五分钟后，她又开门出来了，说想喝水。我说我也要一杯。她帮我倒了一杯，自己拿起一份报纸看了起来。我重新开启了电脑，见到深夜幽灵“麦兜猪”在线，就问，有一个女生在我房间看报纸，现在，我想犯罪。“麦兜猪”扯了半天说支持我犯罪。我却一下变得崇高了起来，顷刻软了下来，还是鄙视我吧。下线，关电脑，准备第二次入睡。她把水喝完，丢了报纸又进去了，不到10秒钟，出来把我拉进去。我脑袋感觉有点发懵，智商极速下降为零。她说，床底下有老鼠。我仔细听了一下。内心顿时凉了一半，床底真有响声。非常失望地到阳台拿一把扫把，一顿猛扫。是蟑螂，不得不哀莫大于心死地轻轻把蟑螂踩死。然后关了灯，回到客厅的床垫辗转反侧。

    约摸2小时以后，确定在房内的她没有任何动静。我试探转了转房门的手把，真的没有锁掉。可是又犹豫了。进去之后，唤醒她吗？告诉她我要拿东西，东西放在她睡的枕头下吗？慢慢剥开蚊帐这一层可恶的东西，然后趁机躺在她身边，然后吻她可是，再下去呢？可是，没有准备套套，该怎么进行下去！如果出现a情况，要怎么应对，如果出现b情况？如果c，如果d？如果客厅里有啤酒就好了，至少可以喝得差不多佯装酒后失态，明天至少可以有借口开脱。妈的，我啥犯罪装备都没有。这些失误似乎要让我万劫不复，想了想，我害怕了。

    于是又在门口哆嗦了一个小时，鼓起最后的勇气哗的一声旋开了把手，推开了房门。她似睡非睡地半睁着眼睛，看到我进来，用手捂住了眼睛。我抓起床头柜的一条长裤，经不住莫名的激动落花流水而退。大步跑下八楼，为她买了早餐，放在房门口。然后整了整头发，上早班

    中午下班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醒了，坐在客厅。我说，我带你去车站吧。她说，好。然后有些伤感地在她前面带路，讲了一堆不着边际的话。有点舍不得，却不是特别强烈的那种。到地铁站临进闸的时候，我说，抱一下。就抱了她一下，只是不到两秒，我迅速弹开，因为人多，面生，太张扬。她说，我走了。我说，哦。

    转身，彼此离开。

    回到家一边吃饭一边咒诅自己干嘛不犯罪，却也间杂着自己很君子的复杂情绪。整了整房间的时候，发现她在蚊帐里面贴了一张卫生巾，用红墨水笔写着：

    鸡壳猪：

    谢谢你的热情款待，很喜欢你细心的早餐。

    乐不思蜀了。

    一位美女的告白

    我开始沉默，扯下卫生巾慢慢地揉皱，然后丢出窗口，在8楼到1楼之间划出一道火红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