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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此老还活在世上,而且参与了这场英雄大宴,增加了不少实力,近二十年不见他,此老仍是那等形貌,不见老态,想他内功定然精进不少。

    沈木风重重咬了一声,道:“孙兄竟然也赶来此地,兄弟增光不少。”

    说话时,遥遥抱拳一礼。

    萧翎知那沈木风骄傲狂大,目中无人,此刻忽然对那人如此敬重,不禁暗中留神,打量了孙不邪两眼。

    孙不邪哈哈一笑,道:“怎么?你可是嫌弃老叫化子命太长了?”

    沈术风道:“孙兄本该死在二十年前才是。”

    孙不邪笑道:“老叫化一生中,就是不愿别人称心满意,你想要老叫化死,我就偏偏活上个三两百岁给人瞧瞧。”

    沈木风道:“只怕孙兄难有那么长的寿限”

    只听又一个高昂的声音喝道:“大家都是要饭的,这个忙不能不帮,我说醉鬼呀!

    你倒是帮我一帮啊!”萧翎转眼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正是饭丐,在他对面坐着满脸酒色的酒僧。

    只见酒僧一瞪惺忪的睡眼,说道:“穷要饭的就爱多管闲事,我和尚可是不听你的。”

    口中说着不听,右手袍袖,却疾拂面出,一股暗劲,带转那大酒壶,转向飞去。

    饭丐挥手拍出一掌,两只酒杯,紧随酒壶之后,转向飞去,仍然保持着二尺左右的距离。

    厅中群豪,大都是江湖中有名的人物,如是发出内力,带动酒壶转向而来,并非什么难事,但加上这两个酒杯,那就非一般人所能为力了,除了有着特殊的造诣、自信之外,绝不敢轻易尝试。

    那酒壶、酒杯,飞出了四五丈后,无人再行出手,力尽向下落去。

    这时,突然见金花夫人右袖一抖,那力尽跌落的酒壶,突然由下向上一翻,疾向金花夫人手中飞旋而去。

    金花夫人紧随左手一拂一卷,一丈外的两个酒杯。也紧随酒壶之后,飞入了金花夫人的手中。

    她很少在中原露面,厅中群豪,大都不认识她,但见一个美貌妇人,有此功力,都不禁暗中震骇。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诸位之中,只怕有大部分不识这位巾帼英雄,兄弟替各位引见一下,这位乃苗疆第二高手,金花夫人,诸位想是久闻其名了。”

    金花夫人嫣然一笑,道:“边荒武学,登不得大雅之堂,还望诸位多多指教。”

    右手掂掂手中的大酒壶,接道:“一壶美酒,弃之可惜,贱妾借花献佛,敬那位孙兄一杯。”顺手在酒杯中斟满了一杯酒,食、中二指轻轻一弹,满杯酒直向孙不邪飞了过去。

    孙不邪哈哈大笑道:“老叫化艳福不浅,竟得美人垂青,夫人既然不嫌弃老叫化的老丑,那是却之不恭了。”伸手接过飞来酒杯。

    金花夫人淡淡一笑,又把第二个酒杯斟满,目光转动,四下扫掠了一眼,笑道:

    “这杯酒,该奉敬马总瓢把子才是。”左掌向前一送,酒杯直向马文飞了过去。

    这两人距离虽近,但那酒杯却缓慢异常,悬空打旋,有如蜗牛慢步。

    马文飞暗运内力,道:“多谢盛情。”伸手接住酒杯。

    那酒杯到了马文飞的手中,又打了两个转,才停下来。

    马文飞心中暗吃一惊,道:好深厚的内功!

    金花夫人端起自己面前酒杯,娇声笑道:“两位请啊,贱妾奉陪一杯。”说罢举杯就唇,当先一饮而尽。

    厅中群豪,虽然大都未见过金花夫人,但却久已闻她之名。

    苗疆中人放蛊的事,早已传扬于武林之中,这金花夫人乃苗疆第二高手,放蛊之能,自然是非同小可,以那孙不邪身份武功,接过酒杯之后“也是不敢贸然喝下。

    金花夫人饮干了杯中之酒,看孙不邪和马文飞仍然端着酒杯,不敢饮下,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

    孙不邪突然大声喝道:“不得了,这酒杯之中,下有蛊毒。”挥手把酒杯摔在地上。

    他见识广博,岂肯为那金花夫人言语激怒,但想到长时间把酒杯端在手中,实非良策,倒不如随口捏造一件理由,摔去手中酒杯,这金花夫人放蛊之能,人人心有畏惧,如若诬她在酒中放了蛊毒,自是无人不信。

    但闻砰的一声,酒杯片片粉碎,酒滴溅飞,洒了一地。

    这时,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碎破酒杯之处。

    但见碎裂破片中,突然跃起了一条其细如针,长约寸许的白色小虫,盘空打转。

    孙不邪只瞧的心头大震,暗道:好利害的金花夫人,果然在酒杯里做了手脚,老叫化如受不住她言语讥笑,把这一杯酒饮入腹中,这苦头可是吃的大了。

    原来他摔去手中酒杯时,并未发觉酒杯中有什么可疑之处,料不到这酒杯碎裂之后,却见到这样一条小虫。

    凡是能参与英雄大宴之人,无一是平庸之辈,个个都有着常人难及的目力,那白虫虽然细小,但群豪却瞧的清清楚楚。

    群豪心中虽都知那金花夫人,是一位下蛊高手,人人对她怀疑,但看到白色细虫之后,仍是惊骇不已。

    马文飞正感无法下台,眼见孙不邪酒杯中那白色小虫,正好借机下台,右手一挥,也把手中酒杯掉的粉碎。

    群豪闻声转头,目光又齐齐转注到马文飞摔破的酒杯上,看看是何变化。

    哪知这次倒出了群豪意料之外,竟是毫无异样。

    金花夫人突然离座而起,莲步珊珊的直向孙不邪身前行去。

    对这位外貌美艳,心如蛇蝎的金花夫人,群豪都不禁生出了三分畏惧,眼看她款步行来,立时纷纷提气戒备。

    金花夫人行来看似很慢,其实行动快速异常,一瞬工夫,已到了孙不邪摔碎酒杯之处,伸出纤纤玉手一抄,竟把那白色小虫给抓在手中,轻启樱唇,投入口中,活活吞了下去,娇声笑道;“可惜呀!可惜”

    孙不邪道:“可惜老叫化没有上你夫人的当,是也不是?”

    金花夫人道:“可惜这等名贵之物,却被你轻轻放过。”

    这几句话,确是说的由衷之言,但除她本人和毒手药王之外,全场中再无人信她的话。

    孙不邪道:“那虫儿的滋味如何?”

    金花夫人笑道:“其味鲜美,无与伦比。”扭转娇躯,直回座位。

    群豪看她将一条活生生的小虫,吞入了腹中,而且还要大赞其味鲜美,都不禁由心底泛起来一股寒意。

    马文飞眼看他酒杯破碎之后,不见异样,心中暗道:是啦!

    她和那萧翎是故交旧识,看在那萧翎面上,才不肯加害于我。

    经这么一阵扰闹,使那早已成竹在胸的沈木风,增加了不少烦恼,他千算万算,却未算出孙不邪和紫袍人竟也会赶来参与这场英雄大宴,这两人武功高强,非同小可,整个计划,都必得为之调整。

    这沈木风生性阴沉,才具枭雄,愈是遇上了困急危难的事,愈能保持镇静,不为所乱,当下一探手,笑对凤竹说道:“为你这丫头的事,不能耽误我满厅佳宾的时间,你先退下,容后再说。”

    凤竹这一阵冷眼旁观,看厅中群豪,竟有很多人敢和那沈木风为敌作对,不禁胆气一壮,深伯沈木风的恐惧心理,大为减弱,当下高声说道:“奴婢既然冒犯了大庄主的神威,已是难免一死,但奴婢在一口气未绝之前,要把大庄主平日的作为,当着天下英雄之面,说了出来,奴婢虽死,亦可瞑目于九泉之下了。”

    沈木风心中虽是愤怒已极,但此刻的凤竹,已是厅中群豪注意的目标,如是出手伤她,必有无数高人自动出手相护,除非全力施为,不惜和群豪立刻翻脸动手,只怕是仍难以伤得了她,但为一个小小女婢,牵动整个大局,沈木风自非愿为,只有硬着头皮听下去了。

    只听凤竹高声接道:“全庄中丫头使女,只要稍有姿色,都被你用作采补,夺去贞操”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不知羞耻的丫头,这等言语,你也说得出口,你可认为厅中诸位武林中成名人物,被你血口一咬,他们就当真会相信吗?”

    凤竹道:“我就是被害人之一。”

    沈木风接道:“本庄主宽宏大量,平日对你们管束不严,致有此日之事,那也是我平常的疏懒之过了。”

    凤竹冷冷喝道:“你为什么不说是报应当头?”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这丫头不知中了什么人的暗算,已然神志不清,咱们不用理她”

    目光一转,望着旁侧一个像貌俊俏的少年,接道:“兄弟今日邀请诸位,来此首要的一件事,就是要为这位兄弟,引见天下英雄”

    大厅中起了一阵轻微的波动,有人凝目思索,有人低声议论,都在猜想着此人是谁?

    只听沈木风高声接道:“诸位之中,也许有人见过我这位兄弟,但大部分人,仍然陌生,但兄弟深信听过他名头的人,定然不少。”

    全场中突然肃静下来。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他出道江湖的时日虽短,但声名却是震动一时”

    人群中突然有人接道:“可是那萧翎吗?”

    沈木风道:“不错,正是萧翎,此刻”

    只听凤竹尖声叫道:“他不是萧翎。”

    沈木风望了凤竹一眼,不理会凤竹,继续说道:“此刻的萧翎,已是兄弟这百花山庄中的三庄主,日后在江湖上,还望诸位多多照顾”

    凤竹眼看厅中群豪神情,大部分似都相信了沈木风的谎言,不禁心中大急,高声叫道:“他真的不是萧翎,诸位不要受他所骗。”

    沈木风仍然是一脸和蔼的笑容,说道。“这丫头胡言乱语,分明是受人毒算已深,无药可救,三弟去把她杀了,以正咱们百花山庄的戒规。”

    那俊貌少年应了声。陡然站起,两道目光凝注在凤竹的身上,缓缓举手,抓住了剑把。

    萧翎之名,震动一时,但场中群豪,却大部未见过他的武功,但看他凝视凤竹的森森目光,和那握剑姿态,颇似剑道中上乘工夫,他迟迟不肯拔剑,拔剑一击时,必将是石破天惊,莫可抗拒。

    凤竹此时,倒是勇气大增,尖声说道:“我凤竹今日纵然身受乱剑分尸而死,但能当着天下英雄之面,揭穿你沈木风为人的恶毒卑下,那也是死而无憾了。”

    这时,那假冒萧翎的俊俏少年,一张微现苍白的脸上,满布了一层紫气,双目中光芒逼人,长剑已然离鞘半尺。

    马文飞折扇一抖,突然斜张一半,左手平胸,长长吸了一口气,双目中凝注在那假萧翎的右手之上。

    显然,他已然瞧出情形不对,准备全力挡他一击。

    司马乾突然一撩衣襟,探手从怀中摸出一对金轮,分执双手,平胸举起。

    这时,大厅中一片寂静,静的可闻得彼此呼吸之声。

    萧翎右手伸入怀中,悄然戴上一只千年较皮手套,准备必要时出手施援。

    沈木风双目炯炯,望着马文飞和司马乾,脸上却是一片平静,叫人瞧不出他是喜是怒。

    其实,全场中群豪的目光,都投注在那俏美男子和马文飞等人身上,显见人人都关心着双方一击的胜败。

    只见那假萧翎右腕一动,长剑突然出鞘。

    刹那间剑气涌动,寒芒电射,白虹一道,直向风竹袭出。

    马文飞折扇旋转,飞起了一片扇影,一挡疾射而来的白虹。

    寂静的大厅中,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波动之声,那飞起的满天扇影,突然一闪敛去。

    紧接金芒闪闪,飞起一片黄幕,挡住了那冲破扇影而过的白。

    虹。

    只听叮叮几声脆响,白虹黄芒,一齐收敛不见。

    外人看去,只见扇影,轮光和剑气,一闪而逝,但当事人却已是几历生死。

    凝目望去,只见假冒萧翎之人,脸上笼聚的紫气,已然全部散尽,露出了羊脂一般的苍白脸色。

    马文飞脸上,交错着青白之色。右手抱着折扇,鲜血已然湿透了半个衣袖,滴在地上。

    司马乾双手金轮交错前胸。喘息之声全厅可闻,顶门上汗珠如雨滚滚而下。

    场中情势很明显,司马乾和马文飞都在这阻挡那俊美少年一击中,用尽了所有之能,如是那人的剑势,再增强几分力道,两人虽尽全力,都无能阻止那攻向凤竹的一剑。

    这时,三人都静静的站着不动,极力在争取时间,运气调息。

    马文飞连包扎一下伤势的时间,也是不敢浪费。

    这是大风暴前的片刻平静,更惨厉的一击,即将开始。

    强弩之末的一击,威势也许不大,但却是生死存亡的分野。

    但见那俊美少年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紫气,逐渐的由淡转浓。

    司马乾头上的汗水,也逐渐的消退不见,喘息声也消失不闻。

    坐在旁侧的萧翎,默察情势,司马乾和马文飞已然难以再挡对方一击,必得想个法子,暗中出手相助才是,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想不露痕迹的出手,却是一件不大容易的事。

    这俊美少年的武功,已然震惊了全场,大部分未见过萧翎的人,都相信了这人定然是萧翎了。

    因为萧翎崛起江湖时间很短,但却以俊貌快剑,传名江湖,眼下的少年,正符合传言中的条件。

    如果他们仔细的瞧瞧,也许会改变心意,可惜注意及此的人,并不太多。

    只见那劲装少年脸上的紫气,愈来愈浓,双目中的神光,更见朗澈清明,显示出,一次生与死的决斗,即将展开。

    马文飞经过这一阵调息,困倦大消,正开始思索对付眼下强敌的办法,暗暗忖道:

    如能和他展开搏斗,这鹿死谁手,还难预料,他这内功驭剑的一击,自己却是极难抵御。

    眼下唯一的求胜机会,就是在他驭剑之后,展开抢攻,和他一招一式的搏斗,但必需在他真气消耗,难再作施剑取敌之时,才能各凭真实本领一战,可是这机会是那般渺茫难期。

    因为,挡受他驭剑一击之后,自己亦将是精疲力竭,难再动手的时候。

    这马文飞虽不会驭剑之术,但对此道却知之甚详,那驭剑乃剑道中最上乘的一门工夫,这少年驭剑术并非上乘,甚至是刚刚入门。

    但此道之奇,奇在全身功力精神,都集中在一剑之上,力逾千钧,极是不易招架

    付思之间,那劲装少年,已然发动,长剑一振,寒芒疾闪,直向凤竹射去。

    就在那少年发动的同时,司马乾和萧翎也同时发动。

    司马乾一振手中金轮,横里攻出,迫向那冷电飞掣的寒芒。

    萧翎暗暗发出修罗指力,一缕暗劲,疾射过去。

    那少年剑芒先被萧翎发出的修罗指力一挡,威势大减,再吃司马乾那疾转金轮一挡,响起了一阵叮叮咚咚之声,硬把剑势封住。

    司马乾还以为这劲装少年二度一击,因内力不够而威势大为减弱,竟被自己轻而易举的封挡开去。

    但那假冒萧翎的劲装少年,却是吃了很大的苦头,萧翎怕他剑势凌厉,不易阻挡,因此这一指,用出了八成劲力,无形暗劲撞去的力道甚猛。

    那劲装少年只觉到手中的长剑被一股猛大暗劲击中,几乎不能控制的脱手飞出,自是被金轮轻描淡写的封挡开去。

    马文飞突然欺进了两步,一拱手,道:“兄台剑招高明,在下想领教一下兄台的武功。”

    他口中虽然说的客气,但却已不容那劲装少年答话,将手中折扇一挥,一招“笑指南天”折扇一合,点了过去。

    这时,那劲装少年脸上的紫气,已全部散去,露出了一张惨白没有血色的面孔。

    只见他横起一剑,挡开了马文飞的折扇,但却不肯还手抢攻。

    马文飞哈哈一笑,道:“兄台怎么不出手啊!可是累的打不动了?”

    喝叫声中,折扇展开了一轮急快的攻势,忽而台扇点出,忽而张扇横削,一把折扇兼作刀、剑,以及点穴的判官笔用。

    那劲装少年,似是在两次击敌中,用尽了气力,封架马文飞的折扇,显得有些力难从心,交手不到十合,那劲装少年已有些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沈木风眼看局势危急,再打下去,不出二十招,那假冒萧翎之美少年,定然要伤在马文飞的折扇之下,不禁心中大急,厉声喝道:“住手!”

    那劲装少年,正欲借机收剑退出,却被马文飞折扇一紧,逼在一片扇影中,欲罢不能。

    沈木风眼看喝止无效,心头大怒,暗道:这马文飞如此可恶,非得给他一点苦头吃吃不可,举手轻轻一弹,缓缓坐了下去。

    只见左面一处席位之上,响起了一声冷笑,道:“情多为胜,算不得英雄人物。”

    喝声中,一条红色软索飞来,疾向马文飞撞去,马文飞回扇一挡,那劲装少年,却借机收剑而退。

    那伸来的红色软索,也不知是何物做成,可软可硬,马文飞挥扇一挡之下,那软索突然收了回来,看样子,并无真和马文飞动手之意,旨在解那劲装少年之危。

    那假冒萧翎的劲装少年,疾退五尺,但并未回归席位,凝神而立,运气调息。

    显然,他心有不甘,准备再战。

    马文飞心中明白,此人的剑招武功,实不在自己之下,所以被折扇所困,那是因为他在两次攻敌之后,内力耗损未复时,自己乘势而攻,如若被他调匀真气,再打起来,只怕难以是他之敌。

    其实,马文飞强忍伤痛一番恶战之后,伤口迸裂,鲜血不停的涌出,染湿了半边衣衫。

    萧翎默察厅中群豪,很明显的分成了两大壁垒,只是彼此都还未了解对方内情,暂时隐忍不发,正面出而和百花山庄为敌之人,只有自己和马文飞等三人,当下暗施传音之术,说道:“司马兄,请劝回马总瓢把子,暂时忍耐一二,目下时机未熟,不宜再闹下去。”

    司马乾对萧翎早已心生敬服,听他传言相告,立时纵声笑道:“马兄,咱们回席位去。”

    马文飞知他之言必有用意,而事实上,自己因失血过多,也难再硬拼下去,目光一掠凤竹,低声说道:“凤姑娘,也请退回席位上吧。”

    几人迅快的回到席位上,坐了下去。

    马文飞双目一掠左面第二桌席位上的一位黑衣老者,低声问道:“司马兄,可识得那人吗?”

    司马乾摇头道:“不认识。”

    萧翎心中记忆甚清,那两人正是昨夜同赴洗尘晚宴的关外黑白二老,那身着黑衣,出手拨开马文飞手中折扇的,想来定是黑老,另一个身着白衣,和那黑衣老者年岁相仿之人,想来定是白者,但因格于自己装扮的身份,不好随后接口,只好闷在心中不语。

    这时,那劲装少年,脸上又泛起一片蒙蒙紫气,很快浓布全脸。

    司马乾暗暗吃了一惊,道;这人好精深的内功。

    只见他一扬手中长剑,冷冷说道:“萧某人还想领教马总瓢把子的武功。”

    这等指名挑战,马文飞就算明知必败,也不能当面示弱,笑道:“当得奉陪。”

    司马乾却抢先一步,离开席位道:“马总瓢把子身份尊贵,在下代为奉陪一阵如何?”

    那劲装少年手中长剑微一颤动,登时间起四朵剑花,冷冷说道:“你既要代他受死、那就请快亮兵刃。”

    司马乾心知他那剑术,凌厉异常,如若凭自己一人之力,实是难以接得下来,但既已答应,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去,取出怀中一对金轮,双手分握。

    萧翎看那劲装少年脸上的紫气,已然十分浓重,心中暗自盘算,道:此人不知习的什么武功,看来极似左道邪门,他连番击袭,每次都把力道用尽,怎的回复如此之快,这司马乾武功虽然高强,只怕也难挡一击,怎生想个法子,助他一臂之力才是

    忖思之间,瞥见那劲装少年长剑一抖,刺了过来。

    这次,他竟是不再施展驭剑术施袭。

    司马乾畏惧他的,就是他那驭剑之术,见他挥剑击来,不禁心中大喜,左手金轮推出一招“白鸽舒翼”封开了剑势,右手金轮“腕底翻云”斜里攻出。

    那劲装少年长剑“玄鸟划沙”当的一声,震开金轮,随手攻出三招。

    原来,他生怕对手改施驭剑之术,一上手,就全力和对方抢攻。

    司马乾金轮挥动,全是硬接硬架的招数。

    刹那间,轮光、剑影,交织一片,展开了一场龙争虎斗。

    萧翎眼观四方,一面留心着场中搏斗的情形变化,一面留心着沈木风的举动。

    那司马乾手中金轮的招数,十分凌厉,斗到二十个照面,已然控制了大局。

    只见沈木风微微一皱眉头,嘴唇启动,周兆龙突然离开了席位。

    萧翎心知那沈木风施展传音之术,指示周兆龙有所举动,只是,不知他们阴谋为何?

    自己格于扮装的身份,纵然是瞧出了什么凶险,也不便出言警告在场群豪。

    赶忙施用传音之术,低声对马文飞道:“马兄请多多留心那周兆龙的举动。”

    马文飞全神贯注在司马乾和劲装少年搏斗之上,闻言惊觉回头一望,果见那周兆龙已离席悄然而去。

    这时,场中群豪的精神,大部集中到那假萧翎和司马乾恶斗之上,甚少有人瞧到周兆龙离开席位的事。

    就在马文飞分心旁顾之际,场中的搏斗,已起了急剧的变化。

    原来司马乾和那假冒萧翎之人恶斗了二十余个照面,已然摸准了对方的剑招,左手金轮突然施出一招“云封五岳”冒险封住了对方左面的剑势出路。

    他守攻于先,除非是算准了对方的剑招,实乃高手过招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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