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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既然那个经王已经被你主人收伏,你还担心什么?”
“是值得担心的!”黑瞳道:
“主人虽恼怒经玉为了好胜之心而背叛自己,但毕竟仍顾念一场主仆情谊,并没下手杀掉经王,只把他逐出我们的地狱,经王亦从此与我们失去联络,直至有一天,在我们明察暗访之下,才知道他霸占了一座死人的陵墓,龟息练功”
孔慈琢磨:
“那个经王既在龟息练功,岂不表示,他还是死心不息,总有一日找你再战,你为何不乘他在龟息之时——除掉他?”
“那只因为,每个习我主人武学的人,都可以随意自生一道无形气墙护体,甚至以气墙作出攻击,这堵气墙汇聚了发功者的毕生修为,纵是与发功者旗鼓相当的对手,亦无法破进气墙之内伤发功者半根毫发,因此,我虽能像经王一般自生气墙,亦无法破进他的气墙之内除掉他”黑瞳道:
“而且我还同时发觉,龟息中的经王,双掌已转为一片赤红,主人曾经推断,当经王自创的‘无经无道’练至第十二层的最高境界时,双掌便会变红,届时候,他,便可与主人争一日的长短了!”
啊?练至第十二层的“无经无道”便能与黑瞳的主人争一日长短?孔慈不期然道:
“既然经王快将练至第十二层的无经无道,那你及你的主人岂非有危险?”
黑瞳傲然一笑,答:
“想不到你也会为我们担心。但其实根本没此需要!经王去世能与时共进,主人又何尝不是?甚至是我,亦已习第十二层的‘死神之手’.相信不会比经王有丝毫逊色!”
哦,原来如此!惟孔慈仍有一些不明:
“既然你们所发的气墙必需更强的高手才能破开,那你主人当年显在经王之上,为何不乘经王龟息时除掉他?”
黑瞳冷冷道:
“孔慈,你以为我主人是谁?我主人既然放过经王,便绝无戏言,即使他要杀经王,亦老早可杀,何用待他龟息时下手?而且,就在经王龟息的这三年内,我主人也出了一些岔子”
“什么岔子?”
黑瞳横目朝孔慈的脸一扫,道:
“你还没有必要知道,而且,知得愈少,对你可能愈好!”她说至这里语音稍顿,半晌才再续谈下去:
“更何况,我今次亦已对你说得大多,若非顾虑你的安危,我实在不该告诉你任何关于我们的事”
孔慈皱眉:
“我真的不明白,经王所憎恨的对手是你,为何他苏醒之后,反而会对我不利?”
黑瞳已开始有点不耐烦的答:
“我早已说过,你与我的关系非常密切,为了彻底打击我,经王第一个下手的目标,极有可能是你,我此番除了提醒你要小心之外,还为了前来唤醒你”“唤醒我?”孔慈一愣。
“不错!别要忘记,你是我主人的恶魔之眸,恶魔的眸子又怎会是弱者?但你一直都忘记了你的强,一直皆在当一个受人欺负的荏弱侍婢,我此来正是要唤醒你体内潜藏的——力量”
“那股甚至与我相同的死亡力量!”
孔慈愈听愈瞠目结舌!什么力量?她只是个平凡的婢女而已,怎会与黑瞳一样,具备死亡力量?
可是已无暇细想,黑瞳右掌遂地一伸,一支漆黑无比的蝙蝠,已不知从这个黯黑的梦境中的那个角落,飞至黑瞳的右掌之上,但见黑瞳邪邪一笑,复道:
“孔慈,看见了吧?这支就是一直跟随我的‘黑王’,它,也会在必要的时候现身帮你”“如今,我主人魔渡众生最后计划已经展开了,经王那个他妈的狗杂种亦已功成出关,我绝不容他的鲁莽误了主人的计划。所以,为要减轻我对你安危的顾虑,孔慈!你体内的死亡力量,必须苏醒”
“记着!若有天有一个一身血红衣衫、身后跟着一支血红蝙蝠的汉子前来杀你,他便是经王,你就用尽你自己一切的力量——-干掉他!”
孔慈仍是无法置信黑瞳所说的一切,道:
“不!我怎可能是你主人的恶魔之眸?你所说的话,一定不是真的”
黑瞳见她这样,不禁勃然道:
“冥顽不灵!孔慈,你已不能像那些他妈的寻常女人般软弱下去,你一定要把自己的心武装起来,坚强地与我们一起战斗下去!”
“你可知道,你自己小时候如何可怜?我也是见你这样可怜,心中不忍,才会请求主人选择把你变成恶魔之眸,我希望你总有一日变得与我一样坚强,你绝对不能令我失望!”
骤闻此语,孔慈不禁一楞,问:
“你见过小时候的我?”
黑瞳爽快的答:
“不错!而且我还相当同情你,但从前许多曲折,我实不宜再对你透露大多,孔慈,你还是一心一意听我黑瞳的话吧”说至这里,黑瞳摹对其右掌上的黑王朗声道:
“黑王!你如今就快替我唤醒”
“孔慈体内的死亡力量!”
“此语方罢,孔慈还未及反应,黑瞳手里的黑王,已“拍拍拍”的向她直扑过来,接着,阴森恐怖的黑王修地张开它的咀巴,咀内那两只尖长的潦牙
已朝幻慈猛噬过来!
“哇——-”孔慈于尖叫声中,终于从床上一坐而起!
房内一片黑黯,如今峰处的仍然是她的寝居,自外的仍是黑夜,奇怪!孔慈暗想,她还记得在这个中秋之夜,自己曾往云阁找步惊云,希望他能与大伙儿一起庆祝,可惜步惊云还是步惊云,孔慈始终徒劳无功,接下来的事,孔慈已经记不起来了,更不知自己为何又会回房困着,到底是谁把她带回房去”她又不期然忆起适才的那个梦,那个梦,如幻似真,可真的是一个梦?
真的是黑瞳向所报的梦?
抑或,那仅是她近来对黑瞳这女死神耳懦目染,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黑瞳根本便没再进入她的梦,刚才的仅是她自己的梦而已?
梦里所听回来的事,更是令孔慈此际的心倍为混乱,什么“黑佛”什么“掌握轮回之法的魔”什么对武痴迷、将会对她不利的“经王”还有,黑瞳还说孔慈与她有一段很亲的关系,她曾见过小时候的孔慈,黑瞳的眼睛对孔慈来说,似曾相识,难道她真的会是孔慈在小时候的亲人?甚至是她那个不知姓甚名的——-娘亲?
不!不可能!纵然是梦醒了,孔慈还是无法相信这个荒谬的想法!一切都不应是真的!
她更不能相信,自己会是黑瞳主人的——恶魔之眸!
亦不能相信,自己身怀可与黑瞳一比的“死亡力量”!
孔慈自小荏弱,不受习武,活至十九岁这个年纪,也仅是于过去五年,在聂风循循善诱之下,习了一些轻功身法及数手花拳绣腿,然而也仅足对付一些市井流氓,根本便不能称为能手,更不要说会具备可以为众生带来死亡的力量
一念及此,孔慈忽发奇想,既然她自己也不敢确定刚才的是否是一场梦,她大可以自己的力量求证。
她随即朝房内一张木桌一瞥,那张木桌甚为粗重,距孔慈此刻所谁的位置足有一丈,孔慈心付,她从没习过什么隔空发劲的功夫,也相信自己今生也不会学会,如果,她真的如梦里黑瞳所言,是真正的恶魔之眸,身怀灭绝性的力量,那,着她朝这张一丈外的木桌隔空发劲,会否
把它一掌砸个粉碎?
如此一想,孔慈更是跃跃欲试。
她头额正在冒汗,她非常紧张,因为她不希望适才的梦会是真的;她不希望会与矢志作弄风云的黑瞳扯上任何关系,风少爷与云少爷在她的心中异常重要,她但愿自己能和黑喳划清界线!
她不期然举起自己的右掌,一双眸了紧紧盯着丈外的木桌,神情相当凝重,丹田之内且已开始不住运气,只要向那张木桌隔空发掌,便可知道自己适才的梦,究竟孰真孰假?
终于,孔慈轻轻咬了咬牙,右掌一翻,便要向那张木桌隔空发掌。
一切都即将揭晓了!
在这紧张欲裂的一刹那,孔慈的心也同样紧张欲裂!
而就在这一刹那之间,赫听静如深谷的房子内,这地响起“碰”的一声!
啊!
难道孔慈真的身怀绝世力量?
她真的是恶魔之眸?
答案是——
仍未确定!
只因为,那阵“碰”然之声,并不是孔慈隔空砸碎木桌的声音!
而是一阵急速的拍门声!
想不到在孔慈引掌发劲前的一刹那,居然会有人前来拍门,顿时把孔慈如箭在弦的掌势顿止了!
是谁?
是谁在此紧张时刻,前来拍门?
那阵拍门声还重而且急,到底是什么人在此中秋良夜,如此着急?
孔慈不禁仰天松了口气,其实她也不知自己若真的能隔空砸碎那张木桌,她将要如何面对自己的力量?此刻反正有人破坏了她刚才正在进行的事,也好!迟一点知道或许更好!
更何况,她今夜的梦,可能真的只是自己一场荒诞无稽的梦,是不是黑瞳刻意安排的梦,她后悔自己刚才为何会如此愚昧,会轻信一个梦?更后悔自己这样无聊,想砸碎木桌求证!
也不再细想下去,孔慈连忙下床应门.她亦很想知道,是谁会夜半拍她的门?
“轧”的一声!只见门开之处,正站着一个慌张失措的人!
孔慈认得这个人,这个人正是她在天下会九十三个厨内经常碰见的人——小桂;她,也是天下会内的侍婢,孔慈和她碰头时也会聊上几句,小桂并不坏,人也很好。
然而此际的小桂,满脸却是慌张之色,乍见孔慈,更即时嚷道:
“孔慈,不得了”
孔慈眉头一蹙,随即问:
“小桂,你何事这样慌张?你有事?”
小桂重重摇了摇头,答:
“不!不是我有事!而是”
“你曾眼侍的同少爷,与及他的侍婢剑舞,出了事!”
孔慈当场呆若木鸡,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拥有通天本领的风少爷居然出事?还有,剑舞数夜前犹前来委婉央求孔慈教她弄汤,她这样为聂风设想,孔慈实庆幸聂风身衅有一个这样关心他的人,如今,竟连剑舞亦与聂风一起出事?
呆了半晌,孔慈方才懂得说话,她枪惶摇幌着小桂的双肩,急切地问:
“小桂,快告诉我!究竟风少爷与剑舞出了什么事”他俩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们”小桂给孔慈摇幌得三魂不见七魄,惶惶答:
“孔慈!剑舞死了,风少爷正抱着她的尸体,疯了一般”
“向三分教场走去!”
隆!孔慈的脑袋登时如遭雷击,像要爆开一般!
剑舞死了?她完全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尽管剑舞平素甚为冷傲,但孔慈总感到自己与这个神秘的侍婢,有一份奇异的亲切感,可能是她曾身为聂风待婢,而剑舞如今亦是聂风侍婢这一个原因吧?更何况,在过去数天,她曾教剑舞如何弄汤,剑舞那种一反常态的虚心,更将孔慈与她之间的距离拉近不少,两个女孩之间已无隔膜,相反若再相处下去,或许更会成为一对姐妹,知己
想不到剑舞今夜本要为聂风弄一锅好汤,如今竞已香消玉殉,此刻噩耗传来,孔慈亦陡地眼眶一红,她顿感六神无主的道:
“怎会?剑舞为何会死?风少爷和她之间,究竟出了什么事?”
“啊”高呼声中,孔慈犹来不及感激一番热心前来相告的小桂,人已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冲出门去。
椎正当她刚刚冲出房门刹那,一条巨大的黑影,已像铺天盖地一般,向她迎头盖了下来。
孔慈为之一惊,但未及闪避,还条巨大黑影已把五内如焚的她夹在怀中,孔慈定神一看,方才看见这条黑影,是一条身披斗篷的黑影一一一步惊云!
“云少爷?”
“你已经听见刚才小桂所说的一切?”
孔慈惊愕地问,但步惊云并没有正面口答,他只是木无表情的道:
“你走得太慢了”
“随我来!”
说完再也没有看孔慈一眼,随即斗蓬一扬,已经一把挟着孔慈。
与她一起朝三分教场的方向飞驰而去!
孔慈就这样被步惊云挟在怀中向前飞驰,虽然步惊云的面仍是冷峻如冰,椎她感到,步惊云紧紧挟着她的手,却是暖的。
他,尽管被天下会从戏为“不哭死神”但,原来他的手
也像正常人般温暖。
他并没有一双一冷手。
那,他的心呢?
孔慈就在步惊云挟着她飞驰之际,想了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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