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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了你的浪漫,你不开心吗?”
小灵主动坐到他怀里,这可是第一次,这么久了她第一次对他投怀送抱了。这能证明什么呢?阿峰感到作为男人的尊严开始变得强大,这个女人终于就要被征服了。
去地下工厂的时候已经入秋了。阿峰几乎是拉着小灵小跑着进来的。这是地下租的一间六十多平米的小厂房似的地方。里面除了一堆零零散散的乐器和一张床之外什么都没有。
小灵不知道为什么始终都不能将自己的痛苦往事告诉这个男人。或者,他可以帮助自己完成一些愿望呢?其实自己虽然没有学过音乐,但她也曾是热爱过音乐的人啊!为什么就不能祈求这个男人也教自己一门器乐呢?在说她凭什么祈求,她根本不用祈求。只要她开口,他有什么理由不满足她的。
阿峰递过来一瓶酒:“喝吗?”
小灵摇了摇头。她知道阿峰想要的是什么。给女人递酒的男人不是夜店的主客关系,就是情人间的暧昧关系。
小灵忽然一把拉住阿峰的手,忽然很认真的看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第一次让自己感到害怕,如果不是真的开始在乎他了,自己又怎么可能产生恐惧。小灵为自己感受到的恐惧而更加恐惧起来。
“你能爱我多久?”
“一辈子。”
“真的?”
“你不相信我?”
小灵正是从相信中跌入绝望的。她后来知道,没有一个男人可能永远只爱下去一个女人。男人这个感官动物,永远不像触觉动物一样投入。这这么想来,自己又何必成为忠诚的触觉动物呢?
小灵而今的男朋友叫郭俊杰,是一家私企公司的小职员。这个刻板的男人远不像阿峰那样浪漫,他的生命里没有了哄骗小孩子的烛光,没有了温馨的小酒杯,就连激情都像玩速度仪式一样匆匆忙忙了事。小玲感到彼此例行公事一样的爱抚,就像逢场作戏的演员一样,这种感受实在太受伤了。
郭俊杰甚至没有好好抱过小灵甜美的睡过一觉。这样的男人对她的爱已经让她逐渐开始觉醒。她左思右想,都感到未同这个男人结婚真是幸运的,真是老天垂怜。
这一年小灵三十一岁了。漫长的夜色在逐渐枯萎的青春里终于燃烧起来,本以为长大了就会好过,原来这才是人生最为艰难的一段漫长的煎熬的开始。
白天的工作让小灵焦头烂额,她努力奉陪着各种人演起宫斗剧,没多久她就离开了之前的那家公司。后来经朋友介绍,去了一家夜店。原来朋友的工作是公主,这么久了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好友干的是什么。
精短的岗前培训让小灵明白了公主的性质,其实就是包房高级服务员,挣的是单间的服务费,是经过公司扣除之后,拨到自己手中的钱算是工资。
小灵很快学会了半跪式服务,她单膝跪在客人面前,给客人点歌,给客人倒酒,给客人怀里的小姐(公关)倒酒,给刚从洗手间走出来的客人擦洗便池,清理吐过的垃圾滞物,这样的生活不知恶心了多久,小灵学会了抽烟。
烟雾浓重弥漫的绚丽环境里,小灵也夹起一支烟,坐在包房里一口一口的开始吸入肺里,感觉悠然而升的舒服仿佛清空了胸腔里太多的积怨。小灵不但学会了夹烟,同时学会了喝酒,而且每次一沾酒便是要醉。姐妹们几乎天天腻在一起打发时光,她们聊饮食美味儿,聊奢侈化妆品,最后甚至聊整容来得最快,自然超美而让男人们信得过。那可是要一笔钱的。终于几个姐妹们转型了,从公主变成了公关。姐妹拉着小灵:你也来吧,你是不知道这样来钱有多快。女人能有几年青春,干嘛放着自己枯萎浪费掉。
小灵深吸了一大口烟:让他们睡?还不如回家让我男人睡呢。没钱怎么了?到了这个年纪,别空着浪费就行。姐妹们一阵哈哈大笑起来,应和着是啊!是啊!想不到小灵真是斟知卓见啊,男人重要,男人重要,比有钱还能让女人舒服。热闹的屋子像载满妓女的青楼一样充满烟花。天空的烟花爆裂开的时候,小灵看着,看着,眼睛忽然湿了,一阵寂寞似乎要夺命一样。
此刻小灵正望着眼前的岳小生的脸,他几乎将自己压缩进卑微的血液里了。如今的小灵虽然已经嫁给了那个机器人郭俊杰,但注意到岳小生并不妨碍她和郭俊杰的婚姻生活。
岳小生是两年前丢了工厂的工作。那是一家小工厂,其实是一家私立工厂。当初是经人介绍才进去的,那时候他给人家交了三万多。后来在找人的时候才发现,厂子只要岗位空缺随时可以应聘。没有人知道岳小生那三万多是父亲捡破烂的全部积蓄,父亲病倒了,不久患了癌症离开人世。
贫穷的岳小生就连父亲的后世都无法料理操办,最后没办法,还是亲戚们一起将父亲同早年病逝的母亲葬到了一起。
那一夜,他的眼泪流得很绝望。他对着浑浊的夜空,反复的用泪水擦洗天空,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是想把天空擦亮,是想把天空擦得干净一些,在干净一些。
小灵拍了拍岳小生的肩膀。像触到一条鱼一样看着岳小生忽然退缩的样子,小灵忍不住笑起来:“大男人的你怕啥?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被小灵带到一条河边,他们是下了桥站在草丛里的。小灵示意他坐下,他便乖乖的坐下了。这个大男人看着真乖,他不像阿峰一样浪漫,不像郭俊杰一样机械,他的随和乖觉也是男人的又一套新路子吧。小灵忽然为自己如今明朗清亮的心感到轻松而可笑。难道是自己不再相信爱了吗?怎么可能呢?难道全天下的男人的良知都要在爱的考验上折损吗?小灵又是笑起来,管他呢,想多了才累人。
她这些年始终将自己越活越年轻,越活越轻松,她甚至感到自己如蒲公英一样,随时可能落到哪里,随时可能沾在哪个男人身上摸一把。小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出男人一样的洒脱的,在面对每一个女人的时候都能轻而易举的燃烧一次。深重的吻棉花一样落在岳小生唇上,他慌乱得几乎将这个陌生的女人推开。她怎么可以这样放荡?怎么可以这样轻率?怎么可以?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贫穷的郊区小平房,院子里堆满的那些臭气熏天的古怪垃圾们,他们仿佛是一群同自己一样卑微的人,这些人竟然在欢呼,在呐喊着什么似的疯狂起来。他无意触上空旷腰包的时候,他忽然感到自己憋屈得发疯一样难受,他始终一个人生活,一个男人的单身生活,他一直很好,他不逛街不购物,不喜欢下饭馆不去娱乐场所,他几乎告别了一切外部行动。他过得始终很好,心里从不曾如此刻这样波澜,这样羞耻,这样尴尬,甚至恐惧,恐惧这个陌生女人的继续靠近与深入,他无法面对她,无法在她面前揭露出真正的自己那样尴尬的一面。
小灵为自己将这个男人搂得很紧,而他没有逃脱掉而感到庆幸。因为她终于感受到了当年阿峰将自己捆进怀里胜利的喜悦。当年阿峰胜利了,如今她小灵也胜利了。当年的阿峰俘虏了她,而今她也俘虏了岳小生。
岳小生被小灵带回了自己家里。墙壁上的木头相框子里是小灵和郭俊杰的结婚照,两个人看上去无比幸福的踩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两张脸笑得仿佛盛夏里绽放开的牡丹花儿一样。
小灵随手指了指墙上的男人:他出差了你不用担心。她的手仿佛及其自然的抹了一把头发一样不惊波澜。
这个女人的肆意简直让岳小生感到害怕,他无法理解这个女人是怎么了。
“你很费解吗?”小灵拆穿心思一样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岳小生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一瞬间所有的感受都铜墙铁壁一样戳不动,他开合着的嘴却是哑巴一样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字儿来。
小灵缓慢的脱下身上的衣服,仿佛一朵花一层层的撕开了花瓣儿一样。她的靠近让他忽然慌不择路的想要逃离。小灵一把扯住他领口,他的扣子被她扯开了。她柔软的手抚上他宽阔起伏的胸膛,这个女人太有温度,让他感到发烫,烫得仿佛一块儿放在炉火上的巧克力一样。他像被烧糊涂的病人一样瘫软在床上的时候,小灵柔软的指尖顺着他的脸一路滑下去,每一寸都不像放过一样仔细。
之后小灵拉着他的手游街一样,探险一样,她知道对于这个男人,一切都仿佛崭新的一页一样新鲜诱惑。自己不是也饥渴了这么多年了吗,为谁执手?为谁痴迷?还要执迷不悟下去多久呢?她怎能不知道这条路一旦走下去将是危险重重,可是自己怎么就这样滑落了呢?太多的,太多的想法梗阻着。她索性再一次丢开思想,想不明白就不要再去想了。是固执让她吃尽苦头,执守让她就要枯萎在这片春季里了。她不能,决不能就这样变成一只枯萎的玫瑰,就这样等待着凋落进下一个秋天。
他像一只受惊的雄鹰一样,最终她如愿以偿的成了鹰嘴里的小鸡。她抚摸起他嘴角残留的带着血滞的羽毛,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将永远粘在他唇上,他心里。
岳小生既贪婪又恐慌的抓起衣服套在身上,小灵伸手把衣服从他身上重新拽下去:你干嘛,完了就想走?他重新躺下来,再次紧紧的抱住了她,像抱着一团儿棉花糖一样甜蜜的笑了。
看到岳小生挂着笑容的脸,小灵终于满意的笑了。她清楚的感觉到,并且知道这个男人,从此将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岳小生了。这个男人就像自己一样,永远再也回不去那个叫小灵的女人了。
岳小生仿佛抚摸着滑腻的露珠一样清澈棉柔,这种感觉很舒服,让他贪恋,让他停不下去了。他需要征服她,占领她,必须要最深,深,深的占领她。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属于他,他才能认为自己在这个女人体内贴上了专属标签一样自豪,伟大。
当麻木的卑微再次卷起心事儿的时候,他很放肆的吮了一口小灵的脸蛋儿,响亮亮的:我想让你知道我很穷,穷得和乞丐无异。
他耳边传来一阵清脆狂烈的笑声:我想你知道我同三个男人都睡过。你是我最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