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苔痕之行走篇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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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我先后去过上海、苏州、南京几回，差不多每次都遇上了下雨。那雨柔柔软软，无声无息的，在街上走着，你甚至感觉不出来在下雨，要是走的时间长了，你只感觉脸上湿湿的，衣服湿湿的，倒觉得有些舒心；那雨下得又非常的从容，就那么不紧不慢地下着，总是那么平和，平和的使你一点也看不出到底是要继续下下去还是要晴起来，平和的没有一点迹象供你分析预测。这个时候你最好的办法就是耐心：管你呢，你爱下就下，爱晴就晴，爱下多久就下多久。那雨就这样的下着，空中也分不清是雨是雾还是烟，混混沌沌，迷迷蒙蒙的，把天与地连到了一起。

    我国地域有南方北方之分，分界线在淮河，淮河以南是南方，淮河以北是北方。南方属于湿润地区，北方属于半湿润地区。江南现在大致是指江苏的长江以南地区，这一带自然属于湿润地区，这一带如烟似雾的雨也一定和地下的湿润相关。是否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那广袤而润泽的大地，就没有江南的烟雨？

    这个问题属于专家们研究的事情。无论怎样讲，那烟雨是给江南带来了好处。就以植物论，那烟雨对其生长就非常有利。我发现凡是烟雨朦胧的地方，蔬菜也好树木也好，都长得很水灵很嫩气。象我去过的上海、苏州、南京这些地方，哪怕是冬天，满眼里面都是绿色，绝无萧条的景象。烟雨于人想必也有益。人都说苏杭出美女，此话是否有根据我不得而知，我到了苏州也没有注意这一点，所以没有发言权。如果此话说的是事实，恐怕这里就有烟雨的一份功劳。现在不是说要美容就需要保持皮肤有足够的水分吗，有好多化妆品就是要达到这个功效。江南的烟雨来自自然，对人的皮肤当然有利。长期受烟雨的浸润，不仅是女子，男子也要长得好了。

    江南的小桥流水人家，历来有好多人咏唱。我到了苏州，无论是在车上还是在绵绵细雨里行走，那绿树里掩映着的一幢幢粉墙黛瓦的房舍，有意无意也不时涌入到我的眼睛里来，看着非常顺眼，非常雅致，充满诗情画意，给人美的享受。这烟雨、粉墙、黛瓦、绿树，都恰到好处，就象是画一幅画，如果少了哪一种颜色，或改变了哪一种颜色，这画就不成其为画了，这美也就将不复存在。此景也恐怕只有江南独有了。

    过去有江浙出才子的说法。为什么江浙能出才子呢？我猜想，这除了有深厚的文化积淀等原因外，迷迷朦朦的烟雨，凝重的绿色，容易使人沉静下来，沉静下来才能进行思维和想象，才能结出思维和想象的硕果。很难想象怀着一颗浮躁之心，能结出思维和想象的硕果。这样说来，是烟雨为人创造了一种思维和想象的氛围，是烟雨孕育了江浙的才子们。江浙的才子们该要感谢这烟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