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报的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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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多月前，家属楼大院的门前摆了一个报摊，一个看上去60多岁的“太婆”天天守在那里卖报。我喜欢看杂报，只要一看到我，她就会老远的跑过来，把我每天看的几种报纸送到我手上。

    于是， 我知道“太婆”并不老，才46岁，以前在市纺织厂工作，工厂效益差，她已经下岗几年了。家里上有70多岁的双亲，下有刚上大学的女儿，本应是家中顶梁柱的男人患严重的风湿病几乎半瘫在床上。几年时间磨下了来，40多岁的人看上去就像60多岁的老“太婆”了。听到别人叫自己“太婆”起先她还有些受不了，现在听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我看见一天里那么多人在“太婆”那里买报，以为卖报很有赚头。但“太婆”总是叹气，说其实赚不了多少，还的早起晚归，累死人了，但是做其他生意又没本钱。

    两个星期前“太婆”报摊对面摆起了一个卖音像的摊子，音像不太好卖，所以摊主也卖起了报刊。这样一来，影响了“太婆”的生意。“太婆”有些恼火，每天都和音像摊老板理论，每次都输。但前几天音像摊突然没有了。据说“太婆”的半瘫男人来了，三个人谈了许久“太婆”还几次痛哭。音像摊老板也许是感动了。“太婆”依然做着她的独家生意。

    前一段时间“太婆”的报纸销量大增，她对我说是沾了“十强赛”和“9。11事件”的光。她很关切的问我：“你说美国打阿富汗会打多久？”我笑她：“没想到你还关心国际时事。”她小声但很认真的回答我：“有这些事我的报纸才好卖。上个星期我给我女儿买了件新衣服，几年了，我女儿都是捡亲戚家的旧衣服穿。”“太婆”脸上有一丝悲戚，也有一丝满意。

    我想，十强赛也好，战争也好，对于“太婆”来说，那是离她很遥远的事，她关心这些只是因为这些能使她的报纸好卖，多赚点钱就可以给自己的家多一点希望，可以给自己乖巧的女儿更多当今女孩子们都有的东西。突然间我感觉非常悲怆——为“太婆”为战争，为一切应该珍惜而不懂珍稀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