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照片上的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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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图书馆里偶然翻开一本书，上面都是一些黑白照片，而且基本上是那些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照片，有关于战争的，也有关于生活的。因为看多了古装戏，所以在我的大脑中，清朝以前的历史总是带有色彩的。我忽然开始质疑自己的感觉：为什么那个时代离我如此之近，反而给我一种冷冰冰地感觉呢，难道色彩真的不属于那个年代吗？

    先看看那些老照片吧！有一张是林则徐带领清兵虎门销烟的照片，照片上枯瘦如柴的士兵和那硕大的鸦片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另一张是在大海上摇摇欲坠的“致远号”周围的炮火连天和战士脸上刚毅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第三张是五四爱国运动时广大学子游行示威的照片；那时阴暗的天空和学子们澎湃的激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最后一幅是开国大典的照片，照片上人们的衣衫褴褛和他们载歌载舞的喜悦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这些照片，我明白了为什么那个时代在我的大脑中的色彩会如此单调。自清朝末期以来，我国饱受世界列强的凌辱，虽然最终在毛主席的领导下，磕磕绊绊地建立了新中国，取得了完美的结局。但是，不可否认，取得这一结果的过程是一个不择不扣的悲剧，它堆砌了太多的尸首，吸纳了太多的鲜血。将士们的鲜血最终染红了开国大典上的五星红旗，但是却苍白了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

    不管是什么题材的电影，只要涉及二十世纪初期的中国，上海总是不可或缺的一个“角色”同其他地方因战争而导致的混乱与肮脏相比，上海显得更有条理可依。而上海也几乎成为无数人逃避战争的避难所，成为无数富家子弟挥霍无度的大染缸。想到那个时代的上海，我就会想起霓虹闪烁的街道，想到打扮妖娆的小姐，甚至还会想到有着一丝英雄色彩的黑社会。那儿几乎是那个时代的中国大地上，唯一能够和五颜六色挂钩的地方，唯一能够用纸醉金迷来形容的地方。尽管那时的上海令无数人心向往之，但是它却属于一种不择不扣的浮华，浮华的背后是全中国的大萧条。如果说这种色彩算是一种物质享受，那么接下来的这种色彩就要算作一种精神慰藉了。

    刚开始读徐志摩传时没什么感觉，可是读着读着就有些惊叹了。为什么像胡适、郭样的大文豪都对他礼敬三分？为什么泰戈尔游历中国时要选他做翻译？为什么对奢侈生活有着如此高的要求的陆小曼会遇到他？为什么能够影响中国文学界的大师沈从文也曾受过他的恩惠？这一连串的问题，让我想到一点，那就是他生活在那个时期的上层社会。这个上层社会控制着当时中国文人的思想，控制着整个的舆论界。他们不屈居于任何政党，不谄媚于任何组织；他们接受西方思潮，但却力主中国优良传统；他们敢为人先，向封建教条说不。他们共同为精神匮乏的中国社会搭建起色彩斑斓的天空；他们共同为乌烟瘴气的中国社会守住一片世外桃源。

    这黑白照片上的两抹色彩，让这张照片单调但不失美丽，普通但不失典雅，极端但不失和谐，屈辱但不失尊严。历经几十载，再回味那段历史，淡淡凉意中透着点点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