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址相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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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在作一些光怪陆离的梦。要么自己行进在崇山峻岭之中,为艳阳高照,风和日丽,沿途的诸多风光而沉醉;要么忙碌在茫无涯际的大草原上,身后的蒙古包炊烟袅袅,身边的蒙古族兄弟们同自己一道欢天喜地地工作着;要么自己不知道乘坐的是什么远航工具,反正是行进在烟波浩淼的大海上,乌云翻滚的远天让我心生恐惧;要么自己还在读书时的教室里,翻看着什么书籍,笔答着什么考试卷子,还在为自己能否考中而充满忧虑。每次这样从或悲或喜或振奋或郁闷的梦中醒来,起身坐在床上时,便开始久久地发呆,默默地无语。
是啊!那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没有梦想,梦想里总会把自己想象成那个志得意满的人。可世界上的事情总象我们前人说的那样“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那个人又能逃得了这样的历史定律呢?我就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这是我如今每每回忆起往事来,给自己的最好解释,给自己的最好解脱。人生理想梦幻中相约的地址可以不断的变换更替,相约的时间却是很难改变地,在这不断的变换更替中,是需要我们拥有一个不平凡的意志和平凡的心来坦然面对的;不然,我们更难走到我们生命中尽可能高的巅峰,为人类的发展瞭望尽可能远的距离,奉献出尽可能多的努力。
少年时的我,每每望着家乡四周的大山发呆,山的那边是个什么样子?村子四周的那些羊肠小路都通向了哪里?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们整天忙碌的田间地头,虽然有我们山村孩子们逮蚂蚱、扑蜻蜓、捉麻雀,玩迷藏、摔跤、摘野果的兴奋和欢乐,却远没有让我与同龄孩子们一样身强力壮,跟在大人们身后从事春种秋收的自豪和喜悦,这就促使着我在书的海洋里寻找着自己未来能够引以自豪的生活。农村里的说书老人给我们讲的瓦岗英雄,三国豪杰,自己读书知道的水浒一百单八将,陈胜、吴广、李自成、洪秀全、方腊、陈玉成、李秀成等等都是我那个年代崇拜的偶像,向往的未来,梦中的约誓。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当我知道这些都不现实时,在那“四人帮”横行,读书没有希望的日子里,我最大的奢望就是在我们乡里的商店中当一个卖书的店员,每天可以不花钱看到许许多多书籍,可以让自己的心云游世界,去实现自己也许永远都实现不了的梦想。
青年时的我,用三年如一日的十几里艰辛走读换来了高等学府的门票。我清楚地记得,是芒种杂志中一篇失去的爱情点燃了我那段岁月里的前进灯塔,小说中描写的几个文革后考上北京大学的学生们,在读书过程中追求事业和爱情的故事令我神往;还有就是尽人皆知的长篇小说第二次握手中的主人公们,为国为家为爱情无怨无悔的故事同样在鼓舞着我日夜苦读,奋勇前进。可是大学里夭折的爱情让我放弃了出国留学回国报效的梦想,我学的专业是矿业,毕业后我义无反顾地来到祖国的边陲煤海里,奉献我多愁善感不屈不饶的青春。由一个见习学生,而技术员、而技术负责人、而技术科长、而管理处长。我的理想此时已经变为带领国家最艰辛行业,煤炭事业里的矿工们奉献自己更多光热的人。但是,此时人生中的可是又找到了我,不是你有能力、有热情、有赤诚,就一定能够按着你自己确定的方向勇往直前的,前进中有风有浪还有数不清的魑魅魍魉,当我在自己的理想中不能快速前行时,我曾被苦恼困扰,我曾被失望砸昏,我曾被无耻逼迫的想同一切邪恶同归于尽过。但是,父亲凡事忍为高的教诲制止了我,是理智,是新时代高歌猛进的洪流给了我冷静和清醒,给了我希望和激情,我决心在这个祖国欣欣向荣的伟大时代同祖国一道奋勇前进!
而今,已过不惑之年的我,常常望着如黛的远山沉思,望着无垠的大地沉思,望着奔腾不息的江河沉思;看着温馨的小家庭回忆,看着电影中艰难岁月里的前辈们感叹,看着自己已走向大学校园的儿子幻想;诵读着中华民族的历史称奇,浏览着世界的历史感慨,搜寻着人类的历史沉默。原来大自然里的一切,一直都是在美与丑、善于恶、好与坏的较量斗争中存在的。但是,总是由真善美这个主流在引领着这个世界,这个自然、这个人类在一刻不停地前进着。自己呢?自己只算是苍茫宇宙中的一粒尘埃,大千世界中的一个分子,数以亿万计的人群中的渺小的一员,被风吹过,被水淹过,被寒冷炎热风沙折磨过,这又算得了什么?对于宇宙,对于世界,对于人类。所以,而今的我释然了,我要以最达观的人生心态和哲学家们论证的理想,在数移相约地址,但最终不能改变中年相约的今天,在能够认可的山颠上举杯相约!迎接我生命秋天中的五光十色。
啊!原来我出生的家乡,就是那丘陵起伏的塞北大地。现在,我曾经千呼万唤,千修万改的理想你就屈尊到我家乡的山颠上来吧!虽然山不够高,但这是我们用百分之百的真诚和汗水攀爬上的生命高峰,这是我们用赤诚热血为祖国为家乡做出的努力和贡献,这是我们用光明磊落的生命为人类筑起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