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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在同城
今年的冬天一点也不冷,不知道你所在的城市是否已然飘过雪花。昨天搬家时翻出了许多你拍过的照片,夹在我撕掉封皮的日记本里,于是乎凌晨三点醒来便再也睡不着,披了睡袍坐在电脑前敲一些字扔进你邮箱。
自从我给你发了最后一条短信:“从来不需想起,永远不会忘记”便把你设入黑名单里。你一定觉的我心够狠,可我还是厚颜无耻地跑去你微博查看最新动态,直到有一天看到你和一个女生亲密的合影,我才觉的你比我狠。身边的朋友陆陆续续都结婚了,我被催婚的状态已然到了无颜面对父老乡亲的地步。我不知道多久以后才能释怀,竟要把这段过往揉开了,掰碎了摆放在面前。
如果我知道你在我青春里出镜率如此之高,我一定不会在2009年的秋,心血来潮地跑去健身房减肥。当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整颗心都是敞开的,毫不设防,觉得全世界冲我笑的人都是好人。你在跑步机旁帮我调频率,如此简单的搭讪我们便握手成了朋友。你追我的日子貌似很短,我的城府如此之浅,心里又藏不住事,也禁不起你三寸不烂之舌的攻击。
斑斑点点如过往
学校后门有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胡同,我的靴子在雪地里踩出一深一浅的脚印,前去胡同口赴你的约。你穿着灰色的大衣,两手塞在兜里冻得发抖。你带我钻进腾着热气的火锅店,你说,多吃店,胖了我要你。我承认太过贪婪你给你宠爱,曾一度以为那是种溺爱,让人依赖,甚至失去自我。我跳到你背上,你晃晃悠悠背着我讲笑话,穿过围着铁栅栏的街心花园。只是,那些往事如我现在的年龄里已逐渐变得奢侈。
我是会经常一个人回大学附近转悠,看那些穿着校服稚嫩的脸庞从身边一闪而过,和心里追着时光赶路的情绪形成强烈的刺激。对了,学校附近的高层在几年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地而起,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产生的混沌,毕竟这里的繁华与变迁都不再属于我们,那个时代早就随着毕业烟消云散。不过,老军营里的小商小贩们还是往日的容颜,他们做的煮串串和吉祥混沌还是会令人垂涎,现在已搭起了温馨的小房子,墙上贴满了颜色斑斓的便签,再不是我们当时待过的露天餐厅,一到下雨天便听着滴答滴答的雨水顺着斗篷流下来。
那对在商场里照大头贴的夫妇也还悠闲的坐在店铺里,你一定想不到,我们三年前的合影依旧张贴在他的机器旁,发白的色纸,棱角都不再明显,看着突然心里涌上一阵酸。我走过去和那个秃顶的老板搭讪,他竟认不出我来,我们的照片就摆在他面前,每天抬头可见的参照品,他居然愣是没认出来,我想,真的是变了,不再如从前那般笑靥如花。
甜蜜。何尝不是一种刺痛
有一阵子,你总是接连不断地咳嗽,我竟旷掉整堂课跑去诊所买药,是一盒咳特灵,它塞满了我的背包,在那条萧条的深邃的街道,我满心欢喜,埋下了对你的期许。其实后来想想,那条隔着学校和你公司的路都快被我踏烂了,我看着你喝着家里送来的银耳雪梨粥说已经痊愈时,又是多么意气用事地将药盒顺手丢进垃圾桶了。你是多会在我心里生根发芽,连我自己也全然不晓。我们逛廉价的夜市摊,吃小店里三块钱一碗的面皮,甚至兜里只剩下十块钱,第二天就要断粮时依旧十指相扣,不离不弃,我想,换做现在,我不再那么有勇气做你清高的爱人。
我们在一起的第二年,你因工作出差了,我整日把手机捧在怀里,里面蹭蹭地窜出你的信息,直到把我的内存全部填满,半夜起来舍不得删掉,于是乎抄写在笔记本里。你回来的日子屈指可数,我在桌子前点着台灯看书,窗外的霓虹灯和人流在情人节的夜晚肆意暧昧着,你叩门而入,手里拿着玫瑰和红酒憨憨的笑着。刚下火车的你胡子也没理,穿着一件橘黄色的毛衣,请假奔赴在我面前,我竟啪嗒地落泪,喜极而泣。
可还是分手了。不是吗
经常会做各种梦,梦到穿上婚纱;梦到有人溺水,在水里扑腾着死亡;梦到顺着楼梯飞快的奔跑。然后醒来坐在床上发呆,是深夜,钟表摆动的声音在耳边愈渐清晰。我一直在想,我到底爱你什么,可能是先入为主,可能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吧。
你是成功了,你的事业蒸蒸日上,我们的距离却渐行渐远。你不再整天围着我打转,西装革履般穿梭于各种应酬,受尽荣宠。家里不再开灶,昏黄的灯光下我开始如同嚼蜡般吃泡面,有时候,眼泪会掉在里面,咸咸的一起入味。睡觉,空无一人的房间冷气穿梭,我竟和小孩子般抱起了毛绒玩具。其实,这些都习惯了,我越来越独立,也越来越无所谓。
可是有一天,你突然酒醉醺醺的打来电话,要我去ktv,我睡意全无的化妆飞奔在你面前,你和一个妖娆的女子碰杯,逢场作戏,被人骗光了口袋的钱还浑然不知。我托着你走在凌晨的马路,把你塞进出租车里,精疲力尽的送你回家。是累了,真的累了。我说我们分手吧,你说我一定是在开玩笑的。
于是,一分开就真的过了好久。我屏蔽了对你所有的联系方式,你仍然自信满满的说,我一定在赌气。
恍如隔世了吧,想起最后一次见面,你终究是落泪了,我知道你爱我至深。是啊,爱一个人会变的很低,低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谨以此文祭奠我死去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