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补偿 3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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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种热辣辣的****眼光，丝毫没去躲避，显出满脸的镇定和从容不迫的自如。一双毫无顾忌又毫无遮拦的犹如一潭深不见底又清澈可鉴人的明眸大眼，笑态可掬地看向小刚。

    潘小刚急忙闪过又脸颊绯红地把自己的眼光顺着自己脸眼又超前地被收了回来，完全定格在原来的位置上去定定地注视着车窗之外。

    漆黑的车窗外，有一弯苍穹斜挂在锅底般的夜空。灿烂的星海里，又一盏明灯放电似的在慢慢游弋——那是一架夜航的飞机。

    蓝芳发现了潘小刚的那种羞涩和拘谨，同时也看出了潘小刚强装出来的那种镇定之中所难以遮掩掉的那丝恐慌和惊吓。

    蓝芳此时仿佛更像是淘金者、也完全像是个胜利者那样，将她自己原本就笑态可掬的那副面容更深刻、更细腻、更明显又更醒目地展示了出来。蓝芳一副从容大度的姿态，伸手揿灭了车内的那盏小灯，只让音乐依然那么婉转的在车内回荡着。

    小轿车内顿时漆黑一片，再看不清彼此的模样和表情，只有朦胧的月光洒落在车窗之上而勉强现起的那片幽光，让人很难分辨出坐在小车之内的两人的性别、身份、年龄和模样。

    蓝芳见自己所要达到的特定效果已经顺利的完成，这才开口又大胆地提示小刚说：“你现在根本用不着再去害怕和羞涩地去回答我的问题。不管你在此时用你怎样的表情来回答我的问题，我都会视而不见地去洗耳恭听——这是我特意给你创造的优越条件……我再仔细问你一遍：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乎我的？”

    “我也说不清楚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乎你的！”

    “那我提示你一下，大概是在三年前吧——也就是你妈放手大胆地让你完全归附在‘美智岛’学校的时候……”

    “也许吧。不过那时候我妈的心态并没有现在这么明显。因为那时候的我并没有现在这样的出类拔萃和优秀。那时的我闲的很普通又很平庸的一副天生没出息的样子！而那时的你早已是名副其实的富家小公主！我俩的差异悬殊又不可相溶地分得十分醒目又清楚——那时的我只是勉强在行动上去很好的顺应了我妈的一种安排，实则，我妈对我的这种安排，完全是我妈对我采取的一种强压，当时我对你的到来是抵触又不欢迎的……第一次和你认真地坐在一起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完全脱离了我们孩提时代的那种天真又无拘无束的姿态……我当时是在极不情愿的状态之下去让你为我精心辅导我的课程的……那一晚我俩散了之后，我躺在男生宿舍那张专门属于我的钢丝床上碾转反侧的难以入眠……”

    “为什么是第二天而不是在当晚？”

    潘小刚用躲避的姿态在提提醒蓝芳：“时间确实已经不早！单说今天我们第一天返家，完全没有在家里度过，整整的一个白天都让我们消耗在了外面！而且还引发了蓝瑛姐的不满和张阿姨的担忧——这样的问题我们还没有完全去化解，却坐在这里花费心思地去谈论这些与我们白天所发生的事情毫无相干又毫无实质意义的话题，是否显得太没意义有太不应该了？”

    “你简直太滑头了！”蓝芳一边嘲讽的轻笑出声，一边用手又揿亮了车内的那盏小灯，拿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揭示起小刚也是她自己的说道：“你这样圆滑的样子，怎么在你妈面前一点都显示不出来呢？是你妈没挖掘出来，还是你自己不愿在你妈面前去展示？——刚才车内是熄灯的状态，我并没有看清你说那话的模样和表情！但你的声音和语气都十分真实的记录了你的成熟和成功。时间确实不早！两家人都在等着我们回去吃饭。还有属于第三家的我姐，可能正在耐心的等待着我的电话回复……”

    蓝芳很快速地从驾驶台上拿起被她扔置在上面的那款手机，毫不犹豫地给她姐蓝瑛拨打了过去。

    宽大的卧室里，严新已经不在。只有蓝瑛懒散地和衣倚靠在席梦思大床的床头靠背之上，正在收看挂置在墙壁上的投影电视里正在播出的热门韩剧《城市猎人》。放置在她手边的那款精美手机被她盼望很久又不负所望的鸣叫了起来。

    蓝瑛迫不及待地用起手中的遥控器、动作麻利又娴熟地迅速关掉了眼前方不远处墙壁之上的那个大屏幕的投影电视，很迅速地拿起手机，也是很迅速地按下了她手机的接听键：“都这么晚了，你才打来电话！我原本以为：今晚你不可能打电话给我了……可我依然还是在耐心的等着。”

    蓝芳在电话这头极其不满的调侃了一句：“我在你的眼里或者完整的说：我在你的心里完全都是这样的一副极不遵守信用的模样？这也太让我悲催了吧？”

    晚饭过后，刘红霞忙起身去收拾残局，被蓝芳的一张笑脸极力地拦住：“嫂子，你上了一天的班，也累了，今晚的碗筷你就别管了，一切都交给我代劳了，你尽管和妈好好的歇着就行啦。”

    “那怎么成呢？”刘红霞执意不肯：“你好不容易回家了……再说，这些都是我每天必做的事情，我已经习惯了。”

    “嫂子，你这样说就见外喽。”蓝芳已将刘红霞收拾好、归集到一起的碗筷很快接手了过来。蓝芳一边忙着接手这些，一边调侃的说：“你和妈该不会拿我去当个客人吧？”见母亲和刘红霞都笑态可掬的默认不语，蓝芳苦笑了一下，显出万般无奈的样子来继续说道：“整整五年多的时间里我把大部分的时间都奉献给了‘美智岛’，而回到家里的那段短暂的时间里，你们不让我动手去围着锅台转，便不让我在饭后去收拾残局！我从来没有这样执拗过。因为在你和我妈的心中始终都一致的在认为：蓝芳还是个小丫头。确实，我是个小丫头，家里最小又最受宠的小丫头！因为难得回家一次来，而且回家的天数和次数都少得可怜，也十分的有限。我每次回来，我妈都使出浑身的解数为我忙碌又特意地做出一桌好吃的饭菜来，为此俨然像个吃馆子的客人，饭来张口，饭后撒手的坐享其成。虽然从那时起，在我的心里时常会产生一种负悠——那种对家庭、对母亲以及对嫂子你所产生的那种负悠的心态，我总是来去匆匆地块钱了家里很多，是你们十分体谅的认为我很难得回家来一次！我也时常沉浸在由你和妈特意为我营造出来的家庭温馨之中……渐渐地让我感觉到由于你们的体谅和歉疚，再加上我理所当然的那样去迎合，又那样心安理得的去坐享其成，便在我们之间造成了这样的顺理成章的陌生……如今，我顺利地结束了我在‘美智岛’的全部学业，完整的重新归附到了大杂院里来。在我充分享受急停的温馨和温暖的时候，我不想再生活在由你们可以为我应而生创造出来的那种虚伪的、令我熟视无睹的这种氛围和做法——这样很不自然又生硬陌生地将一种人为的兼顾，其实是一种对少得可怜的亲情的放手、撺掇和放纵……这样令我很不自然的会产生出更大的陌生，我希望我的家庭是一个十分自然又自由的地方。”

    蓝芳把话说到这样的至理又说道这样的情分之上，令刘红霞和蓝芳的母亲张杏菊无话可说又相互默契的对望了一眼。看着蓝芳将桌上已被刘红霞收集到一个洗涮盆里去的那些用过的、油腻腻的碗筷杯盏端起来又走出去的全部端到后院的水井旁去涮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