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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赶鸭子上架,穆水清在走出去的时候,身体猛然向前一冲,“砰”的一声,她身前的茶杯摔落在了地上,而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整个手掌按在了茶杯碎片上,整个手被狠狠地划了几刀,鲜血直流。
“王妃!”季箫陌惊呼一声,费力地弯下身将她搀扶起来,抬起她划伤的手看了看。虽说他看见她的手故意往着地上的茶杯碎片按去,但心仍然一惊。
如今,季箫陌端详着穆水清的手,见她的手虽血肉模糊,但伤势并不重,脸还是沉了几分。
不就是弹琴么,而且是她最拿手的曲艺,为何这般不愿意,故意受伤呢?
“陛下,娘娘,妾身的手被划伤了……”穆水清说着,嘤嘤哭了起来,还特地将她不断冒血的右手在众人面前醒目地晃了晃,“妾身很想给陛下和娘娘弹奏一曲,别说一曲,几百曲都成,奈何天意弄人,竟然在妾身出来之时,不知因何绊了一跤,划伤了手……呜呜呜……”她是真疼……疼死了……
穆水清边哭得撕心裂肺,边将自己的满脸眼泪鼻涕擦在季箫陌的衣上。季箫陌哭笑不得,只能僵硬着身子半抱着她看她演戏。他只是想不明白,明明是连被针戳一下都泪眼汪汪的人,为何这般痛下决心伤了自己的纤纤十指呢……只因为不愿弹琴?
穆水清哭着哭着,身子全压在季箫陌的身上,害季箫陌腿脚一软,都跌倒在了地上。有这样往腿脚不便身体病弱的人身上压的么!季箫陌原本想斥责一番,但见穆水清边往自己怀里蹭,边暗中古怪精灵地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他的心不知为何柔软了下来,仍由她将鼻涕眼泪一股脑地擦在自己的身上。
“划伤了手?”李妍珊嘀咕自语。她原本策划她跳舞,穆水清弹琴,是想暗中较量。霓裳羽衣舞是曲极慢的舞蹈,她刚怀孕三个月,肚子并不凸起,身姿一如既往的苗条。而她早已在琴弦上动了手脚,先是暗中放了一根细针,再将某个高音琴弦故意划开一个口子,只要穆水清弹到那个音,就会被细针划伤,受伤之下,琴音自然慌乱起来,而这时琴弦崩然而断,细针随之弹飞不见踪影。在众目睽睽眼里,便是技术不佳之下断音的。
这时,她继续舞之,吸引着众人的目光,让穆水清独自舔着伤口,无人理会。就算穆水清说琴有问题,被动了手脚,但细针早已弹飞,物证皆无,她百口莫辩,反而会在众人眼前是不服输故意说谎狡辩。
这就是她宁愿怀孕也要跳舞的原因,她不能让穆水清继续出风头了,今日文武百官在场,家眷陪伴,正是让穆水清颜面尽失之日!
然而这么大快人心的计划,竟然因为穆水清划伤了手……作罢了……
李妍珊十分不甘心,但想到刚才穆水清摔伤也出了丑,便默不作声,等着季桁远的决定。
“既然划伤了手,实在是可惜。”季桁远望着季箫陌与穆水清相抱相依的场景,只觉得分外刺眼。他眼里的穆水清极其懂得礼义廉耻,就算喜欢他,曾经也未敢与他有过多的亲密举动。这般无趣的人,他说是让她帮忙刺探下季箫陌的虚实让她嫁过去,实则也是怕她过多纠缠,所以找了个机会将她丢给了季箫陌,自己好清静清静。
明明并不喜欢穆水清,多年一直将她作为棋子反复利用,但如今,见她扑入别的男子的怀里,他竟是这般不舒服。将她作为所有物当得久了,竟然产生了不舍的情绪。
季桁远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复杂的心里在穆水清眼里就是现代的大男子自恋主义,见不得喜欢自己的人喜欢别的男人。是穆水清最讨厌的一类男人!
季桁远嘴角勾了一道浅笑:“弟妹去包扎下伤口,这次演出就由妍珊舞之,宫娥奏乐吧。”
穆水清听之欣喜点头,这烦闷的宫宴她早就不想呆了,等会就去皇宫四处探险逛逛吧。然而却听李妍珊道:“陛下,臣妾正要下去换件衣服,不如去臣妾的宫殿,由臣妾的宫女为水清妹妹上药包扎吧。”
“嗯,爱妃有心了。”
见穆水清呆愣,李妍珊轻睨了她一眼,狭长的眼眉半弯,笑道:“妹妹,还愣着干嘛,再拖下去,伤口要发炎的……”
穆水清无措地望着季箫陌,泪眼汪汪地被人架走了。
到了自己的梨花宫,李妍珊将穆水清丢给宫女,暗自进内室换衣了。当然,她特地嘱咐自己的贴身婢女给穆水清上最烈最疼痛的药。
那位满脸阴笑的宫女拿着白色瓷盅缓步朝她而来,在穆水清眼里就是翻版的容嬷嬷,穆水清一边哀好,一边躲来躲去。
“我不要涂药了,疼……疼……疼死了……我不要你上药了!再强迫我,我叫人咯!”穆水清都快被疼哭了。她就知道李妍珊不会好心给她上什么药。
“娘娘的宫殿隔音甚好。而且奴婢正在为王妃上药呢,王妃不能不识好人心啊……”
两人挣扎之时,一块玉佩在剧烈的放抗中从穆水清的怀里掉落于地。穆水清的眼前缓缓走来一双金缕银线绣鞋。绣花鞋的主子微微弯腰,纤长的手指悠悠将地上的玉佩捡了起来。
“还,还给我!”穆水清抬手去抢,却被李妍珊躲了过去。她抚摸着玉佩,幽幽问道:“你怎会有这块玉佩?”
见她模样古怪,神色复杂,穆水清以为她吃味,故意挺了挺胸,又是骄傲又是羞涩道:“自然是王爷给的嘛。在新婚之夜,王爷对我一见钟情,向我诉说着甜言蜜语时,便将自己最宝贵的贴身玉佩送给了我!可见王爷多么喜欢我呢……”
“最宝贵,贴身?”李妍珊反复呢喃着这两个词,忽然长笑了一声道,“这玉佩是我五年前送给箫陌作为生辰礼物的,其实并不名贵,不过十两银子而已,他竟然这般宝贵,贴身带……这个‘陌’字,也是当年我命人刻的……”她的话语即是骄傲,又是惆怅。
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本想气气她,秀秀恩爱,如今却看见别人在秀恩爱呢……
“这玉佩是你从王爷那里偷的吧,他若喜欢你,怎么会把本宫送的旧物转手送你?”李妍珊眼眉一弯,高高地睨视着穆水清,“或者,在他眼里,你不过是我的替身罢了。”她刚才还抑郁不已,以为箫陌忘了她,看样子情况并非如此。
穆水清咬了咬唇。讨厌,这破玉佩竟然是那个女人送的!她还当多名贵是块宝一般的带着!这玉佩对季箫陌来说可能价值千金,但对她来说一文不值,带着还赌气呢。谁稀罕!又卖不了几块铜板。
“娘娘已是后宫之妃,竟然还想着背着陛下脚踏两只船!”穆水清理直气壮道。
“脚踏两只船?”李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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