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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给你安排好了,别着急。现在还早呢,你不是不喜欢这段时间吗?我说了我们就不要它。”
“不要?”清溪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睁大乌黑的眼珠好奇地问,“你是能够拨转太阳还是能够拨转星星?”说了犹自笑起来。
他知道她是故意调皮,回给她一个宠溺的笑:“你想要什么样的?现在——想好了没有,你想看什么?”
清溪突然想到了他说的星星月亮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和一个异性去看什么星星月亮的有点……特别,她也从来没有和异性外出欣赏过夜景,就连齐泽都没有过。于是抬头笑笑:“我们还是过白天吧。”
“好,只要你高兴就好。”他打开车门对她说,“上车。”
街上,大大小小的车点起了流动的灯河,她不知道他要把她带到那儿,心中没有底,无论如何都无法踏实,终于忍不住,还是很虚弱地问了一句:“我们……要去哪儿?”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是不是害怕呀?没事的,我们一会儿就到,到了你就知道。”
清溪心中暗暗叫苦:说的不是废话吗?到了我当然知道,还用问你?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说:“你不是要看白天吗?我领你去看白天的花园,当然是仿真的,实际上是人们冬天才去玩的,夏天很少有人去。那儿的灯光很好,真的和白天差不多,我想你没有去看过,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就去看看吧。”
清溪想到肯定是消费很高的游乐场所,她知道他不会让她出钱,于是说:“要不算了,我们见过了多少真的,何必去看假的?”
“假的有假的好处啊,它不变。真花是好,但真花开不了多久就凋谢,让人惆怅,可也没办法挽留。假花没有真花的自然和芬芳,但至少能够给人一个安慰,在心理上觉得就好像是永恒的一样,就算是自欺欺人吧,总比没有的好,你说是不是?”他一边开车一边说,若有所思。
不是真正的雪野,但和真正的雪地一般无二,那白是真正的纯,真正的真,绵密的一层,特别薄特别均匀,阳光洒下来,照的有些耀眼,清溪眯起了眼睛去仔细审视着雪地,仿佛细小的雪粒闪着金光,所有六角形的雪花就好像舞蹈着的小精灵。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她绝不相信这是假的。稍微往前走了走,雪地上出现了星星点点的金黄,清溪知道那是迎春花,眼睛盯着闪光的金黄,感觉到微凉的清新芬芳扑面而来。
“是什么花,知道吗?”他带着笑,扭头问她。
“迎春吧,象征顽强生命力的迎春。”她突然想起了迎春的花语是“爱你,却不能与你长相厮守,这是一种痛苦;等你,却不知道结局,这是一种无奈”,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这句话破坏了她的情绪,……为什么不是至始至终的伴随?这样美丽的花儿为什么要忧伤呢?也许是自己记错了。她不想让这种情绪影响了自己,轻轻摇头:“这是起点,由此开始,接下去就是更加繁盛的景色和如火如荼的热情,我觉得这个开端很好,你觉得呢?”
他赞赏地点头:“是的呀,用这么美的装扮作为渲染,接下来要是没有足够的陈设来铺垫,那的确就有点冤枉了。所有的过程都不容易呢,为什么不选择辉煌却要让暗淡无光来湮没?美的起始还是希望有美的结局呀,但是想得到是不容易的,所以迎春的意思还包含了顽强,就是暗示着让人们要不畏艰险奋力往前拼搏呢。无论是哪一种辉煌的结局,最初的设想展头露脚时,就需要具备勇气和魄力,然后才有希望达到巅峰,是不是?”
因为阳光的照射,纤枝婆娑的迎春似乎更加强劲,那柔弱的枝条如同强劲的钢丝一样,还有不弃不舍的韧性,让人有力度极其强势的感觉。星星点点,又是极其正统色彩的金黄含着富贵而不容亵渎的神圣,不由让人用虔诚的态度去赞赏。
“你是一个很强势的人呢,在你身边我感觉到了一种威压。”稍微落后于他的清溪笑着说,口气中有顽皮,但说的是实话,她突然有这么一种感觉,也许是他话语中的凌厉气势。但随着话的出口,那种感觉也就慢慢消失了,就好像顽症遇到了有奇效的解药,所有的症状一下子被破解,迷蒙中亦是一片开阔。
她的目光望着那些竞相开放的迎春,又觉得它们很朦胧,带上了神圣的朦胧。她终于想到这毕竟是黑夜,这灯光设置的再好再逼真,也有斧凿的痕迹。不过,也因为这点朦胧,更增添了一种飘逸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