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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两人走到永定门外一处农庄,进了其中一间简陋的屋舍。我并没有跟上去,而是远远地靠在一棵大树下,侧耳倾听。
“额娘,我回来了。”纳兰菁菁甜美的声音响起。
一个沙哑的女声响起:“菁菁啊,很快就要到选秀的日子,别再一天到晚跑出去,还是在家练习一下礼仪。”想来,这是纳兰菁菁的母亲在说话。
“练那些又有何用?我进去最多也就是个侍女,若运气差点,被分到浣衣局或辛者库,那些根本无用。”纳兰菁菁说着,竟嘤嘤地哭了起来。
“呸呸呸,菁菁如此温柔善良,怎会被分到那些地方。又或者菁菁运气好,不会被选上。”是那个男孩儿的声音。
接着那母亲又长叹一声:“这都是我们包衣奴才的命哪!”
我心中一震,终于明白了纳兰菁菁即将到来的命运。她生于包衣之家,隶属大清内务府包衣三旗。包衣三旗的人,承担了清宫内廷的所有杂役。其他满八旗的适龄女子通过选秀,可进宫当主子,而包衣三旗的女子进宫,就只有当奴才的命。难怪纳兰菁菁要如此惶恐不安,心生悲戚了。
“够了,既知是命,你们在此哭哭啼啼也是无用,倒不如想想怎样熬过这几年。菁丫头入宫未必是坏事,好比在外面饿死强!”一个粗暴的男声响起,充满威信,想来是兄妹俩的阿玛。
可悲的父亲,以为皇宫之内便是天堂,殊不知里面的血雨腥风可能会将他女儿瞬间吞噬。
我心中愈加坚定了要实施我那个计划的信念。人海茫茫,我一时间很难找到火儿的踪迹,这就使得保护布木布泰迫在眉睫。如今布木布泰贵为太后,身处紫禁城内,庭院深深,守卫重重,我并不能轻易接近她。而进宫成为侍女,却可以时刻观察布木布泰周围动静,防患于未然。
于是我走到农舍外,推门而入。屋内四人均惊讶地看着我,当听到我说我打算替纳兰菁菁进宫选秀,更是惊得连嘴都合不拢。
我不想与他们多废话,直接使用摄魂大法使他们听从了我的安排,我摇身一变,成了纳兰菁菁,而真正的纳兰菁菁,成了纳兰家在外收留的一个汉人孤儿,这样她便没有资格前去选秀。
好在纳兰菁菁从小养在赫图阿拉,此次接到选秀通知才会进京,刚到北京几日,目前在北京见过她的人并不多。接下来的事,就得交给无为了。
当我把无为召唤出来,向他诉说完我的整个计划之后,他不无惊恐地看着我,半晌才气恼地说道:“这么大的事,菁菁竟也不与我商量一下!你真是哪个危险你偏做哪个,充满冒险精神!关键时刻,菁菁骨子里公主的高傲总会令你自作主张,却从不顾他人感受!”
我被无为喝斥得毫无颜面却无法反驳,他说得很有理。相比威武而言,无为的发怒还算是温柔的。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威武不在这里,不然我不知道会迎来怎样一场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