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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意思,他头一甩,干脆大步闪到她面前,双臂伸长挡在她两侧,将娇小的人儿困在那扇红铜门和自己胸前。
“别不说话。小菱,看着我。”
她如他所愿地抬起脸容,眸光氤氲,眉间似有若无地拢着什么,那神态极为神秘,也益发诱人。
陆克鹏呼吸陡紧,压抑地问:“你在生气吗?生我的气?”原谅他的驽钝和神经太大条,他都快想破头了,就是搞不懂她为何不爽。
“你喜欢她吗?”袁静菱不答反问。
“喜欢谁啊?”简直一头雾水。
“你的女厂长。”她嗓音依然细柔,语调慢慢的、缓缓的,就像她平常在跟顾客讨论衣料和款式那样。“你不喜欢她吗?”
“我当然喜欢啊!”要不然怎会和她合作这么长时间?能找到优秀的管理人才,那绝对是老板的福气咦?等等,不对!情况不太对!为什么会有这种问题?难道会不会是误会了?陆克鹏头皮一凛,剧烈的电流窜向四肢,他整个人受到惊吓般浑身一震。
他瞪着她双腮微鼓的小脸,她的眼睛也同时回瞪他,清亮黑瞳映出两个呆滞的自己。
“那很好。祝你幸福。”她丢出话,软软的话,不带一丝火气,陆克鹏却感受到强大的杀伤力,几要削掉他半条命。
她弯身想从他腋下溜走,他不许,连忙收拢臂膀搂住她,急急地说:“没有、没有,我不是喜欢她!我是说我当然喜欢她,你要是跟她一块工作过、和她飙过车、看过她骑越野重机时所展现出来的惊人技巧,也一定会很佩服她,喜欢她的!但那种喜欢是很单纯的喜欢,跟男人喜欢女人、女人喜欢男人的喜欢又不一样!总之就是我没喜欢她!”老天!绕口令吗?他有完没完啊?
“你把我丢在办公室,跟她出去,你跟她靠得那么近,还让她搭你肩膀。”袁静菱知道自己在借题发挥,胸脯明显起伏,声音已不稳,但这种跟幼稚差不多等级的行径做出来,却有种奇异的痛快感。
她不爽,她就是要任性、要耍脾气,宁愿抛掉矜持狠狠吵一架,也胜过和他“ㄍ1ㄥ”着不上下下,然后不停猜想着他的心。
“我那是因为你头晕,办公室当然要留给你休息啊!”这种“欲加之罪”一百张嘴也辩不过的。
她下巴一扬,冲口而出,道:“你也没有要我抱你!”
“什么?”深邃的眼瞪得超大。
“刚才骑车回来,你骑着就走了,没要我抱紧你的腰!”以往她坐在后座时,他除了盯她有没有戴好安全帽之外,还会强拉她的细臂去搂住他的腰,要她抱得紧紧的,怕她被风刮跑似的。但今天没有,她只轻抓他两边腰侧的衣服,他也由着她。
陆克鹏张口无言,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盯住她不放。
她的脸好红,如熟透的香桃,说出那些话后,她咬咬唇,别开脸,开始闪避他的探究。
是的。她承认,她在暗示他,如今“暗示”都快跟“明讲”差不多了。
这心乱如麻啊,他的出现让她心湖不再平静,层层叠叠的涟漪汇聚,证明自己对他从不曾忘怀,只是把他压在心底深处,那份悸动破茧而出了,不再只是画开如涟漪般的震动,而是惊涛、是巨浪。
她深深被他吸引。
“小菱”陆克鹏吞了炭似的,声音沙哑到不行。
他胸膛也明显鼓动了,感觉她身躯扭动,像是想挣开,他干脆环住她的腰,一条粗壮大腿挤进她两腿之间,然后腾出一只手扣着她柔润的下巴,绝对不允许她躲避。
“小菱,你是不是答应了?”他头微晕,过度的兴奋让心跳瞬间破百。
“答应什么?”动弹不得了,怎么动都会和他的身体亲密摩擦,而摩擦自然生热,她全身正泌着细汗。
“你让我追得好辛苦。”蹙眉,他露出甘之如饴的苦笑。
“你,你什么时候追过我?”她的脸红到发烫,和他的指温有得比,嚅着朱唇闷声说:“你只会跟我吃饭、散步、乱聊,要是这样就叫作追求的话,那那未免也太没诚意了,我才不唔唔!”
他脸庞偎近,热唇封住那张软嫩的小嘴,封掉那些轻怨的言语,缠绵地含住她、诱哄她,对她展现出无比的诚意。
世界回旋起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
她头晕目眩,双腿却禁不住想跟着旋转舞动,可惜没能做到,因她全身力气仿佛被抽得精光,只能倒进他怀里。
这不是他们俩的第一个吻,却是最热烈的一个。
多年后重温彼此的滋味,他的心犹然未变,始终将她放在最重要的地方,变的是她,如此柔软温驯又情愫勃发,如此的沉静却又激狂,让他更不能撤手。
“我以为你需要的是一位绅士,要彬彬有礼,要小火慢炖的感情,然后水到渠成,不能一来就猴急地想把你吞了”天知道他有多“急”
他低沉的笑音烘暖她的耳,鼓动的胸腔也震得她芳心躁动。
“你可恶!”她被他笑得真想挖个洞把自己埋掉。脸皮确实没他厚,恼羞成怒了,因此咬着唇只想推开他。
他不允,低头再次侵犯她红泼滥的小嘴,越吻越过火。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说实话,袁静菱完全搞不清楚,也没想花力气去弄明白,只知道她的双腿腾空了,足不沾尘了,他强而有力的臂膀纠缠着她,而她的双手也不知羞耻、毫无矜持地黏在他身上。
当她稍稍拉回意识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被他抱进离客厅最近的房间里,那是她的卧房。她赤裸着身子躺在淡玫瑰花香的米色大床上,发辫松散了,一头乌丝铺散开来,男人古铜色的上半身正轻压着她。
他稍微退开,阗黑的眼底窜出火焰,以炽烈的目光从头到脚膜拜她的美好,似乎也想给她喊停的最后机会。
不能停,不想停。她隐匿在温良个性中的疯狂因子完全被唤醒,鼓噪着她豪放起来,丢开束缚依心而为,去做些让自己痛快的事。
她慵懒地跪坐起来,视线与他紧密相交,她的小手朝男人腰间摸索过去,为他解开皮带。
他低喘,目光变深,低头啃吮她柔润的肩头,那潮红满布的娇躯散发出动情的气味,诱出人性最赤裸的渴望。
他引导她的手去抚摩自己,他的唇和手则努力在她身上施展魔法。
她害羞又热情,矛盾得惹人心怜,娇小得不可思议。
他想给她最完美的一次,属于他们的第一次,然后在彼此身上烙印,也希望在她心上烙下痕迹。
他想爱她。
男人沉睡着,赤裸身躯大刺刺地趴在她的床上,薄被子只盖到他半边臀部,露出另一边结实的臀瓣。
他的身体相当漂亮。
倒三角形的上半身,舒长而有力的四肢,阔胸翘臀,全身肌筋匀称,强壮却不过分壮硕,淡巧克力色的肌肤很有阳光气息。
这么漂亮的身体,为什么会出现那两块古怪的疤痕?一个在左大腿,另一个在右边腰部,感觉像被什么东西射入、爆裂,然后贯穿过去。
是枪伤吗?
袁静菱无法确定。
极度的纵欲过后,她疲倦得在他怀中失去意识,醒来时,夜早已降临。
她在一室幽暗中,借着窗外的月光凝望身旁熟睡的他,思绪被那两处狰狞的疤痕搅缠住了,猜想他遇到了什么事。
那些伤是他们相识之前就有呢?抑或她随母亲离开台湾,与他不再有交集之后才发生的?
她费劲地回想,记忆回荡,想起她曾经帮他推葯酒,看过他裸裎的上半身,那时的他腰侧并没有这样的伤痕。
轻叹,她指尖引领着意志,悄悄去碰触他。
手才触及他腰间,他忽然侧转过来,惺忪的眼睛看起来像迷路的小狈。
她被他此时无辜的模样惹得抿唇笑了,笑意幽幽,她看见男人迷蒙的眼神瞬间变得深沉,灼人般盯着她。
有几秒钟的时间,陆克鹏以为自己在梦里。
他总是想象着她长发的样子,而那头清汤挂面的柔丝在几年后的现在,应允了他内心深处的祈求,它们长得真好,圈围着她的脸,轻散了她一身,跟真丝的触感一模一样,让他爱难释手。
“过来。”他沙嗄地说,吻着她的发,拉近她。
红着脸,她软软倒落,再次躺在他身下,床上唯一的一件薄被滑到地板去了,她感觉到他腿间的力量已然苏醒。
“我我有话想问你。”原来她是大色女啊!明明被掏空得很彻底,以为再也挤不出气力了,谁知他只是轻轻磨蹭,她就热如火烧,心口又一次騒乱起来,血液也随之沸腾。唉怎么会这样?
“嗯?”他咧嘴笑,笑得既得意又可恶,很明白自己对她造成多大影响。
袁静菱努力要扯住所剩无几的理智,勉强挤出声音。
“你的伤大腿和腰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它们它、它们嗯哼”问不下去了,男人低头忽地吮住她胀痛的乳尖,粗糙大手滑向她腿窝最敏感的那一点。
“陆克鹏”她眉心蹙起,身子不禁拱高,细柔的嗓音揉进泣声,变得破碎了。
“我在这里。小菱,我一直都在。”
“你的伤”
“嘘”
他将她搂得好紧,紧得挤进她柔润的体内,将她撑到极限。
她感到疼痛,那样的痛掀起狂浪、燃起烈火,勾出惊人的甜蜜。
然后,她忘了要问些什么,只记得他们在彼此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