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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她哭了个哀哀欲绝,迷乱地叫:“我我在做做梦,我”

    “婷婷,清醒些,你不是在做梦,我们得赶快离开此地,你支撑得住么?”

    小祥已拍昏了令狐楚,扛上肩一跃而下,说:“快走,屋里的人已经醒了,更夫也快接近啦!”

    左婷神智一清,说:“我还有同伴”

    二婶已挣扎着,掩住胯部吃力地站起说:“我我受得了。印珮,天幸你你及时出现”

    “你是”

    “白河程”

    “哦!原来是程大小姐。你们往前走,我带尸首,必须赶快离开现场。”

    左婷急忙扶住程大小姐,说:“我们走,有话以后再说。”

    印珮一手一个挟了两具尸体,众人急急离开现场。

    踏入堂屋,左婷兴奋地说:“珮哥,进内堂,看看谁在里面?”

    后堂门是开着的,天井里站着一个人,说:“孩子,真是你么?”

    印珮浑身一震,丢下两具尸体,发疯般抢入,扶着对方的双脚跪伏着颤声叫:“师父,师父,师父”

    是酒狂,伸出巍颤的手,扶起他怆然地说:“大家都以为你死了,但我却以为不然。总算为师能活着见你,你得好好谢谢小婷。没有她,为师早已骨肉化泥了,这孩子真难得。”

    说完,师徒俩相挽着进入堂屋。

    小祥上前行礼,笑嘻嘻地说:“你老人家躲得真稳,可急坏了不少人。”

    酒狂一怔,笑问:“小哥儿,你是”

    “晚辈池祥。”

    “哦!池大嫂的孙公子,是不是令祖全家福都来了?”酒狂颇感意外地说。

    “不,仅家母同来。家祖慈不放心你老人家,因此留下来监视魔崽子们的动静。”

    酒狂呵呵大笑道:“看来,池家的人这次要卷入漩涡,不得不仗剑除魔了,果不出老夫所料啦!”

    小祥摇头道:“不,你老人家料错了,家祖慈仍然坚持置身事外,静观其变,迄今扛尚冷眼旁观。”

    “哈哈!我亲眼看见你扛着一个人进来,那就够了,你脱不了身啦!哈哈!”

    小祥脸一红,说:“晚辈是偷溜出来的,决不以池家”

    “那就更妙,有人打了小的,还怕老的不出头么?”酒狂摇头晃脑地说。

    印珮赶忙关心地问:“师父,你老人家的伤势怎样了?”

    酒狂活动双手,脸色沉下来了,吁出一口长气说:“还好,在两记歹毒的摧枯掌,一记冷焰掌,以及两枚天雷钻的致命袭击下,仍能保全老命,不能不说是奇迹。不过,要不是左丫头及时驾舟将我救来此地藏匿疗养,我已葬身汉阳的江边了。目下已大部痊愈,只是感到运气行功颇有力不从心之感,大概还需十天半月方可复原,但愿在此朗间不至被魔崽子们发现。”

    左婷忧伤地说:“那晚我不是怕死,而是插不上手,老人家禁止我追随,我只好在一旁躲着相机接应,总算能及时弄到一艘小舟,将老爷子接回。唉!那些人的艺业,确是可怕。”

    程大小姐脸色逐渐恢复正常,上前向印珮说:“这一户人家,是家父一位故友的住处,只有两位老婆婆在此安度余年,毫不引人注意,诸位只要不外出,可说绝对安全。那晚我恰好在江边,便将左姐姐与老前辈接来此地藏匿,印爷,我求求你”她跪下了,掩面而泣。

    印珮一惊,赶忙扶起她说:“程姑娘,有话好说,你”“我求求你,将这恶贼令狐楚交给我,我与他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印珮一阵迟疑,苦笑道:“他已是个失去抵抗力的人”

    “我不杀他,我要将他带离武昌。”

    印珮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人交给你了。这恶贼机诈阴险,狡猾万分,你得小心了。”

    “谢谢你,印爷,此恩此德,贱妾没齿不忘。明天,我将雇舟返回白河,不来向诸位辞行了。”

    程姑娘泪流满面地说,拖了令狐楚昏厥的身躯走向内室,在门内转头又道:“祝福你们,再见。”

    屋共三进,空房甚多。她将令狐楚拖进一间小房内,点起了灯,先拉脱令狐楚的手脚关节,并分别捆在四根床柱上。

    一盆水泼在令狐楚的头脸和肩上的创口,令狐楚猛然苏醒,呻吟道:“哎唷!痛死我了,这这是什么地方?”

    程姑娘出房而去,返回时已恢复少女装束,回复本来面目,手中有一把八寸长的小尖刀,站在床前咬牙切齿地问:“令狐楚,你还认得我么?”

    令狐楚大骇,想挣扎,却浑身麻木,无法动弹,心胆俱裂地叫:“程姑娘,千不念万不念,念你我曾有一段”

    一只靴尖塞入他口中,他说不出话来了,是他被脱下的靴子。

    程姑娘拔下发上的金簪,刺在他的气门穴上,阴厉地说:“破了你的气门,目下你与常人并无不同了。恶贼,你知道我要怎样对付你么?”

    “嗯嗯”他只能用鼻声叫。

    “我要把你带回白河,以后的日子,你不会好过的,直至你的血肉被挖干之后,臭皮囊还可以喂狗。你忍着些,带你离开武昌,你应该是个病人膏肓的人,不会有任何人能认出你的本来面目,我可以放心大胆将你运走,你的党羽做梦也没料到你会成为个活死人。”

    她先找来一个药箱,一只小铁锤,开始敲掉他满口牙齿。血,流满床板。牙敲掉,脸颊内陷,脸型便变了。

    接着是用烛薰他的右眼,用小刀小心地由皮下挖出他的鼻梁骨。他终于昏厥了,任由摆布。

    不足一个更次,他已换了一个人。头发也剪短了,衣裤鞋袜全换了新,肌肤也变了颜色,风流倜傥的令狐楚,已经在世间消失了。

    近午时分,驶向襄阳的一艘小舟内,程姑娘一身材妇装,小心地替变了形的令狐楚喂药,柔声说:“官人,我们已过了汉阳了,你安心养病吧,回家的路远着呢。”

    在程姑娘替令狐楚整形期间,堂屋里印珮在请问乃师受伤的经过,说:“师父,他们是怎样盯住你老人家的?”

    酒狂苦笑道:“不是他们盯往我,而是我自投罗网。”

    “是些什么人?”

    “他们未通名号,晚间也难辨面貌,而且他们都戴了假面具。但我知道,他们是九阴教的高手。”

    “是不是雷堡主?”

    “他不在场,他的霹雳剑术瞒不了人。孩子,有件不幸的消息告诉你,你得控制自己,忍受沉重的打击。”酒狂凛然地说。

    “师父”

    “穷儒已经不幸去世了。”

    “什么?”印珮惊问。

    酒狂长叹一声道:“他只顾与火眼狻猊周旋,却忽略了天风谷三子另一批隐藏着的高手。据我所知,那晚火眼狻猊与雷堡主手下的几个人,约定在距此不远的蒋王祠会商。穷儒在朋友处留下话,自己单身赴会踩探,却不知蒋王祠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等我得到朋友留下的话,赶往与他相会,也不知对方已设下埋伏,赶到时已晚了一步。”

    印珮心中大痛,咬牙切齿地说:“天哪!我竟放走了火眼狻猊那恶贼,相信了他的谎言,未能亲自杀他,我我好恨!”

    小祥加以劝解道:“恶贼已死在甘姑娘手中,论因果,他也算是死在你手中的,请不必自苦,好么?”

    酒狂神色肃穆地说:“我赶到时,穷儒已经胸裂腹破,气息已绝。在他四周,尸横十五具,蒋王祠成了尸场,他死得够英雄。不等我有机会带走他的尸体,五个我以为是死尸的人,突然同下毒手,接着又来了六个人,群起而攻。我开始便被五个可怕的高手击中,但仍能越屋逃生,最后被两枚天雷钻射中腰胁,跌下一条小巷,费了不少精力,方逃出城外抢了一艘小船向汉阳逃。要不是池大嫂及时阻止追兵后果难料。幸而婷丫头弄了船随后赶来,绕至偏僻处登舟,刚驶出江心,追的人已乘船赶到码头,婷丫头悄然将船漂走,躲过了大劫。

    他们穷搜汉阳,婷丫头却在程姑娘的协助下,回到蒋王祠凶杀现场附近养伤。孩子,再等十天半月,我伤好之后,咱们把九阴教连根拔掉。”

    印珮咬牙切齿地说:“十天半月,妖道们早已溜之大吉了。不,珮儿等不及了。”

    “你打算”

    “珮儿已策定锄除妖道的妙计,三天之后,我要他们的命。”印珮凶狠地说。

    “你不可激忿偾事,听说妖道妖术通玄,爪牙众多,不乏具有奇技异能的妖魔鬼怪,你”“师父,珮儿不与他们斗力,这些天来,珮儿已摸清了他们的底,胜算在握,师父只管养伤,报仇的事,由珮儿见机行事。”

    小祥也兴高彩烈地说:“真的,老前辈,印珮哥智勇双全,对付那些贼爪牙足以应付裕如。三妖道的伎俩,我们已见识过了,没有什么不得了。火眼狻猊号称无敌,但在印珮哥手下,简直如病鼠见猫,毫无还手之力。”接着,将近来骚扰九阴教的事,得意洋洋地一一道来,眉飞色舞十分兴奋。

    印珮也将在池家逗留一月,池老指导练功的事一一禀明。

    酒狂恍然道:“难怪你能击败火眼狻猊,果然池家绝学不同凡响,这我就放心了。不过,敌势过强,还是不必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千万不可小看三妖道。”

    印珮慎重地说:“九阴教本来早就要撤走的,被珮儿一闹,他们便担搁下来了。这几天内如不下手,他们一走,远离城市闹区进入地势险要的秘窟,以后想找他们那就难了。因此,珮儿决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珮哥,能用得着我么?”左婷满怀希翼地问。

    “婷婷,你看护师父责任重大,这件事我拜托你,一切有劳你了。”印珮柔声说。

    与九阴教周旋的几天中,印珮不知穷儒的凶讯,因此不为己甚,一击即走极少开杀戒。

    这次在乃师酒狂口中,知道穷儒遭了毒手,引发了他的无边孽火与无穷杀机,仇恨令他疯狂,掀起了可怖的腥风血雨。

    大荒毒叟的手下,次日在南湖西面找到了两具爪牙的尸体,令狐楚则失了踪,引起了一阵骚乱。

    一天,两天平安无事。

    九阴教的爪牙,全力搜查印珮的下落,经过两天的彻底搜寻,毫无音讯,一个个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被教主骂得抬不起头来。

    但也有些人暗中感到欣慰,至少可以不必冒险了。这些天来,印珮出没如神龙,有不少人吃了亏,有不少人送了命。

    在胆小鬼的喧染下,印珮成了个胆大包天,艺业深不可测,不惧妖术且会飞腾变化神奇可怕的怪物,人人心怀鬼胎,又怕又恨,闹了个人心惶惶,一个个心惊胆跳食寝不安,深怕印珮找上头来,要掉他们的命。既然印珮失了踪,岂不大感欣慰?

    天风谷三子也大感泄气,既然印珮失了踪,大概已逃离武昌,不易迫寻了,也就不再追究,打算在三两天中,撤离武昌至天风谷秘巢开山立坛,图谋发展。

    上面不追,下面自然随着松懈,有人传出印珮已离开武昌的消息,更令爪牙们宽心,戒心一除,九阴教的爪牙们一一从暗中爬出来,开始明目张胆在各处走动了,化暗为明,自暴弱点。

    出城东北行,十余里便到了白杨湖畔。湖周十余里,向西北流,从青山矶北面入江,湖口称白杨浦。

    湖畔的九鲤山,因山伸出九条山尾伸入湖中,形如鱼尾,所以叫鲤山。沿湖一带,零星散布着一些小渔村。

    山不高,九条山尾形成十余处小湖湾,附近全是树林和芦苇。

    树林除了一些松柏之外,皆变得光秃秃地。芦苇早已白了头,成了枯黄的败草。间或有一些竹丛,总算带来一些绿意。

    小祥留在城中打听消息,监视九阴教的动静。印珮带了一整担工具杂物,在九鲤山一带不眠不休地,整整耽了三天。

    他想起了章华台沼泽,引起了他利用九鲤山替九阴教挖掘坟墓的念头。三妖道既然设伏诱杀穷儒,他为何不可以牙还牙大开杀戒?

    一切准备停当,晚上回城又带了不少零碎,并带了小祥重返九鲤山,花了一整天工夫,让小祥熟悉埋伏的情势,以及启闭引发各种埋伏的时机与方法。

    次日破晓时分,他留下小祥,独自返回府城。

    青巾包头,穿青直裰,腰下带了一只大革囊,里面不但有各式暗器,也有食物,以及从双尾蝎处夺来的毒药囊。

    胁下挟了一只长包裹,里面藏了一把长剑。他防身保命的青锋录,则暗藏在左手的臂套内。

    他必须白天动手,留给对方召集爪牙的充裕时间,这样做固然危险相对地增加了,但他已作了万全准备。

    在外衣之内,背心要害与两胁最易受暗袭,他用三块铁片加以保护。

    他不怕正面交锋的人,正面胸腹无需要保护,只怕恶贼们偷袭,防不胜防须有周详准备。

    宾阳门外不足三里,有一栋城内富豪范大爷的避暑大厦,四周松柏繁茂,花园、果林、假山、荷池、亭台,水榭等等,无不精美华丽。

    秋去冬来,避暑大厦只留下几名奴仆照料。

    三天前,这里成了雷堡主款待四川梅家贵宾的居所,警卫森严闲人莫入。大厦离开大路约里余,进入大厦的小径是私人道路,哪来的闲人。

    路口建了一座木牌坊,匾额上刻的是魏碑擘窠:范园。两侧种的是丈馀高的五爪篱,尖利的刺寸余长倒弯成钩状,密密麻麻连兔子也钻不进去,向两旁延伸,周围五六里,把整栋大厦以及树林花园,全部包住与外界隔离。进牌坊沿松柏成荫的小径向里走,将近一里方到达大厦前左亭右假山的广场。

    两名大汉把守在牌坊左右,一挎刀一佩剑穿了黑劲装,威风凛凛十分神气,官道上往来的平民百姓,谁敢往里闯挺着脖子挨刀?

    巳牌初,偏偏就有那么一个不怕挨刀的人,直愣愣往里闯,他是印珮。

    寒风凛冽,他挟了长包裹袖手缩头向牌坊闯。

    两名把守的大汉没看清他的面貌,只看到他缩头沉脸弯腰驼背,口中呵着气,埋头直撞而来,先是一愣,接着无名火起,为首的人劈面拦住大喝道:“站住!混帐东西!找死么,你往哪儿闯?”

    他抬起头,依然笼着手,眯着已有七分醉意的大眼,一开口酒气直冲,说:“咦!这里不是范园么?”

    “不错,是范园。”

    “那就对了,我来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

    “我儿子的妈的老子的儿子住在里面”

    “贼王八!你说些什么?”

    “我说要找的人嘛,你怎么耳聋是不是?”

    “他娘的!你说了大半天,我没听出你到底要找谁,你他娘的简单些好不好?你这醉鬼的话,我听不懂。”

    “简单些?好,我想想看,我儿子的妈的老子的儿子老天爷,那是我的小舅子嘛!”

    大汉这才知道被愚弄了,大怒之下,猛地就是一耳光抽出,怒吼道:“该死的东西”

    他不再客气,抽出手接住来掌,扭身一声长笑,将大汉摔飞丈外“砰”一声大震,恰好撞在牌坊大柱上,脑袋破了,脑浆向外挤。

    快!几乎在同一瞬间,他反身飞扑另一名大汉。

    大汉只感到眼前一花,本能地双掌一伸,想将他推开以便拔刀。

    他双手一分,勾住对方的双肘猛地一带,抬膝进攻,膝盖撞在大汉的下阴要害上。

    “嗯”大汉闷声叫,浑身一软。阴囊碎裂,内腑崩散,眼看活不成了。

    他快速地将两个尚未完全断气的人,拖至一旁的荆篱下往里一塞,方大踏步沿花径向里闯,挺胸直腰昂首阔步,目空一切地向前走。

    不久,一座巨大的花台后,突闪出一名大汉,劈面拦住叫:“站住!你怎么进来的?”

    他呵呵笑,止步说:“咦!不是外面那两个汉子叫我进来的么?”

    “你你是什么人?”

    “我?我就是人嘛!呵呵!我看,你比我还要醉,我看你虽有点像畜牲,但却明白你是个人,而且是活人。”

    “混帐”

    他飞步切入,反手就是一掌“噗”一声反劈在对方的耳门上,大汉扭身便倒,他将人拖住,笑道:“你再也没有帐可以算了,想混帐也混不成啦!”

    将人塞入花台的花树中,他再向里走。距广场不足一箭地,左面小亭下冲出两名大汉。

    这次,他逃不过对方的眼下了,其中一人赫然是雷少堡主的长随,过去曾经照过面,在十余步外便看清了他的相貌,吓了个魂飞天外,扭头跑,狂叫道:“印珮杀来了,姓印的杀来了,快告警”

    另一位仁兄本来贾勇向前冲,突然打一冷战,好不容易刹住冲势,发狂般叫:“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他咧嘴一笑,摇头道:“你昏了头穷叫什么?我又没杀你,你何必鬼叫救命?难怪你只配放风守哨,真可怜。”

    他不加理睬,继续向里走。

    芦哨声尖鸣有人发出警号了。他脚下一紧,一跃三丈,以全速冲过广场,猛扑大开着的大厅门,七级石阶他一跃而上,向两个抢来的把门人叫:“挡我者死!”

    “噗”一声响,一拳击在右面大汉的胸口上,大汉狂叫一声,跌回厅内去了。

    另一大汉眼明手快,拔刀出鞘来一记“力劈华山”刀沉力猛颇见功力,已可算一流高手了。

    印珮身形一晃,从刀侧切入,斜身贴近一掠而过,就在掠过的刹那间,一肘后撞,凶猛地撞在大汉的胁背上,有骨折声传出。

    大汉向阶下冲,砰然冲倒狂叫出声。

    印珮的身影,已消失在大厅内,各处人影奔窜,全向大厦赶。

    宽广的大厅设置得十分华丽,全是精制的雕花家具,墙壁上有名人字画,有摆设的屏风、木瘿假山、盆景果真是富丽堂皇。

    从后堂抢出的第一个人,不是雷家的爪牙,而是客人之一的玉郎君梅中玉。

    梅中玉刚撤剑,便看出是他,讶然叫:“好啊!是你!”

    叫声中,剑化长虹,以雷霆万钧之威扑近,身剑合一行无与伦比的疯狂冲刺,要报白河一剑之仇。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一剑快速绝伦的急袭,志在必得,由剑上所发的剑气与龙吟似的剑啸,已可看出他这一剑是如何霸道了。

    由双方对进的速度算来,印珮像是以全速撞向剑尖,不仅不可能拔剑招架,连闪避的机会也完全丧失了,死路一条,在数者难逃。

    “刺穿他!”有人兴奋地大叫。

    印珮闪电似的前冲,剑尖及体。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间,他的剑出鞘了,快逾电光石火,以不可思议的奇速拂出“铮”一声轻架对方锋尖已沾体的长剑,在对方变招之前,他的剑已长驱直入。

    玉郎君也够炔,反应超人,百忙中扭身,不妄图以剑制压争取中官,而是死中求生的应变自保反应。

    双方接触快速绝伦,恍如电光石火,稍有万一舛错,便将丧失生命。

    “嗤”一声轻啸,印珮疾冲而过,冲入后堂门。

    玉郎君斜飘丈外,脸色大变,左手掩住了右肩外侧,鲜血从指缝中向外冒。

    右肩的三角肌被剑锋所割裂,伤得不轻。

    这块强劲的肌肉,是右臂力道的根源,受伤之后,手的力道减少了十之七八,他已无力再拼斗了。

    他长叹一声,余悸犹在地自语道:“天!我以为可以对付他了,却败得更惨。短期间他的进境,怎会如此神速?罢了!”

    一照面一招失手,他的雄心壮志被这一剑所勾消。

    印珮无意扫庭犁穴,也无此可能,对方人多势众,光天化日之下,绝对占不了丝毫便宜。

    这次闯龙潭虎穴只是他计谋的一部份,一击即走引起混乱,令对方魂飞魄落,也引对方落入他布下的陷阱,便达到他的目的了。

    他飞越穿堂,击倒了两个拦截的人,抢入中院,然后按计划跃登瓦面,向东北角的园林脱身。

    丈余高的五爪篱困他不住,在追的人到达前,他飞跃而过,落荒而走。

    后面,六七名高手也飞越而出,穷追不舍。其他的人从后园门追出,高高矮矮一大群。

    他这一闹,像是丢一头猫进鸡舍,这情景真够瞧的,惊心动魄的一进一出,把雷家堡的爪牙们吓得胆裂魂飞,人人自危。

    他脚下从容,不徐不疾,越野而走,引对方不舍地穷追。迄今为止,完全符合他的预料,事先精确的计算毫无暇疵,不曾发生意外,而且意外的顺利,完全落入他的算中,令他信心大增。

    近午时分,他将人引到了洪山山区,这才脱身走了,按计留下一些踪迹,从容摆脱对方的追踪。

    九阴教的人陆续赶到,封锁了大洪山与磨耳山一带。一个时辰之后,天风谷三子也亲自赶到了,调兵遣将布置下天罗地网,发誓要将他搜出来,百余名高手全部出动,划分区域穷搜。

    青天白日,这一带草木凋零,没有山崖洞穴,人躲不住的。

    教主坐镇郊天坛,大荒毒叟则以洪山寺的塔顶为指挥中心,东西相望相互策应,认定右粯仍躲在附近,谅他插翅难飞。

    印珮却转回府城,一面探听消息,一面详加准备,他已稳操先机——

    无涯扫校,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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