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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飞蝶前赴后继,倒也不负她的名头和身份。”
“灵韵郡主”四个字,在杨天鸿脑海中一闪。他定了定神,眼中闪过一抹厉光,动问道:“你说什么?灵韵郡主?”
古凌点了点头,回答:“这女人是在你走了以后才进来的。前后不过十来天的时间。据说,她是景宁王的养女,身份尊贵。当然,人也长得很漂亮。”
杨天鸿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侧边酒楼,淡淡地问:“有了郡主身份,想必此女是分到了甲等班?”
古凌“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甲等班?别开玩笑了。就她那种货色,怎么可能分到甲等班?灵韵郡主跟我们一样,都是丙等班次。”
杨天鸿有些好奇:“怎么,她进国子监,也是为了学子的身份?”
古凌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女人真的很骚浪。表面上看起来端庄稳重,却跟其他班的学子打得火热。喏,你也看见了,光天化日的跟着一帮男人在这里喝酒。说好听了,是同学之间相互交流。若是说得不好听,这跟外面窑子里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杨天鸿故意道:“别这么说。大家在一起喝顿酒而已,没那么严重。”
古凌皱起了眉头:“我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咱们俩何必用什么激将法?我是私底下亲眼见过灵韵郡主对好几个男人勾勾搭搭。别忘了,我可是国子监里包打听。乙班有好几个人就以此自夸,说是灵韵郡主对他们暗送秋波,还私下赠予了金银珠宝等物。我也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她笼络的对象,除了乙等和丙等班级学生,还有甲等班那些苦哈哈的穷鬼。这不,就连你那个呆头呆脑的表弟,也被她邀约着一起喝酒。”
杨天鸿笑了笑,没有继续谈论下去。
古凌眼光的确很精。杨虎那种粗鲁愚钝的性子和外表,若是抛开广平候府的身份,恐怕只有乡间农妇会看得上眼。以灵韵郡主这种身份高贵相貌美丽的女子,正常情况下,估计根本懒得搭理。
事情偏偏就是如此古怪。通过酒楼窗户,可以看到杨虎就坐在灵韵郡主身边,两个人连连碰杯,杨虎受宠若惊,得意洋洋,灵韵郡主眼睛里含情脉脉,就像是春天里发花痴的女人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
古凌凑到杨天鸿耳边,言语很是恶毒:“瞧见了没有。面若桃花,粉面含情。嘿嘿嘿嘿!像不像一只天鹅对着一头肥猪抛媚眼?我敢打赌,灵韵郡主下面绝对是水流成河,汇成江海。说不定每天十二个时辰都是湿的。我还听说,景宁王府以前每天都要采买很多新鲜带刺的黄瓜。嗯!以前景宁王府的下人出来买菜,都要多买点儿茄子。换成黄瓜还是后来的事情。这段时间。干脆连黄瓜也不吃了,在菜市场上大量挑选粗壮结实的苦瓜。”
杨天鸿瞪了满面贼兮兮笑容的古凌一眼,摇摇头:“真不知道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古凌“哈哈”笑着,举起酒杯:“也就是当做笑话听听而已。反正,日后娶亲,我是绝对不会找这种女人。来,咱们喝酒!喝酒!”
碰过杯子,继续喝酒吃菜。
杨天鸿一直在冷笑。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灵韵郡主”四个字。
当初,舅舅杨连升之所以狠下心来要打杀自己。就是因为景宁王府的管家上门,说是自己在城外尼姑庵冲撞了灵韵郡主的车驾。
上天作证,直到今天,杨天鸿才真正见到了灵韵郡主。此前,他连这个女人的头发都没有见过一根。
连自己表弟杨虎那种废物都能看上的女人……难道,她真的是个花痴?
……
走出国子监的大门,杨天鸿被一个身穿淡青色长随号衣的中年男子拦了下来。
他不是一个人。
身后,停着一辆装潢格调极其豪华的马车。整个车体都用纯银包裹。这也是大楚贵族们历来喜欢的做法。黄金价值虽高,直接用作器具却显得俗气。相比之下。纯银制品色泽、品相都很不错,有着任何物质都难以比及的高贵。
拉车的骏马共有六匹,都是血统纯正的上品骏马。它们以相同的毛色两两对应,形成前后错落的三对。车夫的装束也很讲究,光是那一身行头打扮,绝对不会少于十两纹银。
按照大楚国制:按照不同品阶。贵族和官员车驾的骏马数量,从一匹至四匹不等。只有皇族成员才能使用六马规格的车驾。若是八匹或者十六匹,那是专属于天子的车驾规模。寻常人等若是随便用了,就是违制,等同于谋反之罪。
中年男子迎着杨天鸿走了过来。他脸上的笑容非常甜腻。两只眼睛牢牢盯住杨天鸿,走到面前,男子鞠躬行礼,笑着说:“您一定是宣武将军。在下是静安公主殿下府上的管事。此次前来,乃是公主殿下邀请将军过府一叙,还望宣武将军不要推辞。”
静安公主?
杨天鸿微微眯起双眼。他记得,自己与这位公主之间从未有过任何交集。最多,也就是在卢家交割荒兽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卢府来人里有这么一个名字。
静安公主是当今天子,也就是顺明帝的姑姑。
看着笑容可掬的管事,杨天鸿想了想,点点头,坐进了马车。
……
公主府邸的规模很大,粗略计算下来,光是占地面积,就超过杨府十几倍。在楚国京城,这样的大型宅院很是少见。用别有用心的话来说,相当于一个小型版本的皇宫。
杨天鸿被一名下人直接带进了客厅。差不多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从内堂方向摇摇摆摆走来了一个身材干瘦的男人。
他在客厅首位上坐了下来,说话也很直接,只是眼睛一直斜睨着杨天鸿,释放出显而易见的轻蔑和不屑。
“我是硕安候宋理。大家都是朝廷勋贵,没必要遮遮掩掩。今日请杨将军过府一叙,本该安排酒宴款待,只是在下公务繁忙,实在不好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硕安候宋理,杨天鸿听说过这个名字。
静安公主早年丧夫,膝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封侯,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的封号那么简单。必须有封地,还要有对应的人口。大楚国侯爵数量很多,得以获封万户以上的列侯却寥寥无几。眼前这位硕安候就是其中之一。据说,他名下的民户多达一万三千户,光是每年收取的租米税银,就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
杨天鸿拱了拱手,也不说话,算是行过了礼。
如此随意的态度,让硕安候宋理觉得很不高兴。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用如此简单的虚礼应付自己,本能的想要发火,只是想到母亲静安公主的叮嘱和交代,这才强行压下了火气。
宋理问:“卢家因为谋反之罪被判了满门抄斩。这件事情,想必杨将军已经听说了?”
杨天鸿端起摆在桌上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淡淡地说:“听是听说了一些,只是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对于这种犯上作乱的逆徒,哪怕是再多杀一些,也是好的。”
宋理用拇指分了分嘴唇上细细的胡须,皮肉不笑地说:“听说,卢家被押上刑场的时候,一直在拼命喊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