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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我如此了么?”刘濯依然坐在木轮车椅上,白衣胜雪,欲上前来,却因为她的举止而犹豫了,清瘦的肩膀微颤,面色苍白的透明,那样的脆弱病态与昨日的他大相庭径。
“你走!”景姮不敢看他,连他的声音都惧,双手捂住了耳朵,那样屈辱可怕的事情被两个男人见证,若非顾忌太多,她怕是早已自断。
“你自出生便是订与我的妻,我曾在佛前立誓,无论发生什么,此生也只你一人咳咳,阿婵若你识情爱时,便会知道我有几多苦痛了。”怎么捂也隔绝不去他的声音。
那曾是叫景姮能着迷的声线,现在入耳只叫她一阵阵发寒,怨恨的目光看向他去,艰涩的大喊道:“住口!”若是情爱就如他们这样的强迫掠夺。
她宁愿此生都不知何为爱。如玉白皙的手探了过来,他握住了她的细腕,不容挣动的力度让景姮很快失力。
“我们都不曾错,只怪天意如此,昨日种种是我心急了,吓到了你,可我并不悔,阿婵余生的时日还长远,谁又知会如何。”
温凉的手指摩挲在她细嫩的面颊上,舍不得用力亦舍不得离开,孤寂的目光中流露着对她的愧意,深深的凝视下,是对她浓浓的情愫。“我会一直爱你,永远。”
景姮的心仿佛被重锤一撞,又疼又涩的感觉逼的她再也忍不住了,狠狠的推开了他,看着他猝然剧咳,直到雪般白透的嘴角渗出血迹,她撑着酸软的四肢下了软榻。
“可是我不会爱你们,永远不会!”“咳咳咳!阿婵”刘濯痛极,咳出的血染很快红了掌心。
他低下了头,阴翳之下的神情是不可多见的悲色,景姮丢下那句话便毫不留情的走了,直到走远,耳畔还隐约听见他沉沉的呼唤,景姮不曾回头。
今日长芳殿的宫门不再紧闭丘丘八六七龄八二七,刘烈才大步入去,宫人正捧着新摘的粉芍,他顺势接过往内殿里走。
只见景姮已经梳妆完罢坐在镜台前,华曲珠绮的背影纤窈,静谧中,活似一幅美人图,她在镜中看见了他,面色微变。
刘烈已经耐着性子避了她几日,现下是怎么也不肯离开的,几步过去将放满花枝的托盘搁在了妆台上,看着清瘦了不少的景姮,不禁皱眉。
“为何不好好用膳?”颀长的身影挡住了光线,强势的阴翳笼罩,景姮干脆将身子侧去了另一边,看也不看他,刘烈目光一凝,心里的那股苦是愈浓了,因为她,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挫败。
“阿婵,这几日我已经用尽了我的耐心,不逼你,不碰你,不看你,只求你能再想清楚,事已至此,你觉得还能改变什么?王兄那日咳血至今还在昏迷,难道你就真希望他死么?”
国人都说他这广阳小霸王最是狂肆不羁,神佛都拘不得他,可是一个景姮便磨没了他的倨傲飞扬。而他那胸有谋略万千的王兄,只怕也是无计再施了。
“这便是不逼我?你将我的仆从全部撤走,拦截了我传回长安的信简,把我困在这里离不得,我除了答应你们还能如何?可我就偏不如你们的愿!”
景姮蓦地起身,腰间的环佩琳琅作响,若非今日邓王后设家宴,她根本不会开长芳殿的门,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再见这两人。
往日怯弱的菟丝花突然倔强如此,刘烈忍不住勾唇,看着她漾水的眸,然后缓步逼近。“那可就由不得你了。”他一笑,俊秀的面容似是生辉般让人心惊,满目的阴霾微狞,以前他怕她会只喜欢王兄而弃了他,如今倒好,她谁都不愿意要。
见他伸手过来,景姮的强撑的镇定立刻散了大半,慌乱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显而易见的生惧,鬓间未曾戴好的一支金莲座南珠发钗终于掉落在地。“不许碰我!”她厉声喊到。
发钗落在了两人中间,刘烈弯腰去捡,方才他伸手也不过是想给她戴好罢了,哪知景姮这水晶溶的小老虎是那样的不禁吓。
“怕什么,阿婵方才可不是这样的,不过为夫更喜欢你现在这样,软的让人想”啪!恼极的景姮一掌正掴在了他的左脸上,自那日后也不知是第几次被她打脸了,刘烈紧绷着薄艳的唇,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那赫然几个指印太明显了。
“无耻下流!”景姮转身就走,刘烈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拽了回来,知道她在害怕,他便眯起了眼睛,直到她肯不安的抬头看他,刘烈才缓缓露出一抹笑。
“这边也给你打。”英挺的右脸凑来,景姮反而颤着手打不下去了,她看不透刘濯,现在却是连刘烈这一身狗脾气也摸不定了,他凶恶起来时,她尚且能硬着性子反抗,偏偏遇到他不按常理出牌,饶是景姮再恨,也被他腻的气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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