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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忘见长眉老人和老顽童周伯通内力相拼已到了紧要关头,不再犹疑,向场中走去。
杨执和周暮渝见了.齐都惊呼出声。她仍看出思忘是想去化开两个老人的决斗,但这实在是切险万分之事。稍一不慎,不但思忘会被两个绝顶高手的内力所伤,而且两个老人势必也非受极重的内伤不可。
思忘回头看了杨执一眼,向她点了点头,又看了周暮渝一眼,向她微微一笑。
周暮渝朴了过来,抱住了思忘。
思忘向她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轻声说道:“你放心好啦,不会有事的。”
殷天正叫了声“琴兄弟!”
周暮渝一愣,不知般天正这一句琴兄弟叫的是谁。
思忘向殷天正望了一眼,他知道殷天正是在替自己担忧,但也希望自己成功,他们两人是金兰兄弟,而他们两人的师父却在生死相拼。他们的心思是相同的,什么也不用多说,只要相互看一眼就可以了。
思忘轻轻地推开了周暮渝,见她脸上已经满是泪光,轻轻地伸手替她擦去了。
他向场中的两个老人走去,不再回头。
站在两个老人中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本应待自己看见腹中的两颗明珠再行伸手,但长眉老人已有些晃动,周伯通亦是有些颤抖,若再迟延,只怕将要遗恨终生了。
他轻轻地伸手,握住了两个老人胶在一起的四只手,两个老人都是微微一动,但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旁边看着的周暮渝,杨执和殷天正都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但随即脸上现出更为紧张的神色来。
第一步成功了,给了思忘以更大的勇气,他一面默默地运功;将两个老人的内力都接了过来,一面轻轻地分开那胶在一起的四只手掌。内力到处。胶在一起的手掌缓缓地分开了。
思忘盘腰坐了下来,继续运内力将那四只手掌分开。他的力必须用得恰到好处,不能比两个老人的内力强,那样两个老人非受重伤不可。也不能比两个老人的内力弱,那样不但他自己受伤致命,更会使那两位老人同样的受到极重的内力反击以致受到致命的伤害。
两位老人的四只手掌已然被分开,他伸左手接下了长眉老人的内力,伸右手接下了周伯通的内力,运用分心二用之术,将两个老人的内力逼住了,不使他们的内力发出来。然后运内力护住心脉,慢慢地收了一分内力,左边长眉老人的内力亦是相应地收了一分,而右边周伯通的内力却直撞过来。登时思忘浑身一震,忙运内力又将周伯通的内力逼住了。
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他试着又收了一分右手的内力。周伯通亦是小心翼翼地收了一分,思忘心下大喜,忙又收了一分,周伯通的内力没有收。但也没有涌过来。
思忘心中不禁暗自佩服师父于内力已然到了登蜂造极,收发自如的程度。过了一会儿,局伯通的内力亦是收了一分。
思忘心下一宽,左右同时收了一分,长眉老人和周伯通和内力亦是跟着收一分。
如此这般地,一分一分地慢慢将内力收了回来。看看快要收完了,思忘心下一宽,便将内力收得快了一些。
没料到他略微一快,腹中的两颗气血双珠猛然之间亮了起来。接着,一般巨大无比的内力从体内反击出来,眼看就要从掌心中涌出去,将两个老人同时毙于掌下,思忘心中一急,忙猛力向回一收,那两股内力立时倒撞回来。
思忘但觉胸间剧震,好似五脏六腑尽皆被那两股内力震碎了一般。一张口间,一股血箭从口中射了出来。接着但觉脸上一热,脑中嗡地一响,便晕了过去。
猛觉得胸间剧痛,思忘醒了过来。
他看到长眉老人正在自己胸上接摩,他的手掌炽热之极。内力到处,胸间的痛疼立时减轻了许多。旁边是老顽童关切之极的面孔。见他睁开眼来,高声叫道:“徒儿,你醒过来了,你这一觉睡得好长,你看看谁来啦?”
老顽童说着将身子闪在了一旁,募然之间思忘猛然坐了起来,但胸间一阵巨剧痛,又躺倒了。
在老顽童身旁含泪而立的,竟然是有琴闻樱!
有琴闻樱见思忘看着自己,向前走了两步道:“忘儿,你的伤很痛,是么?”
思忘的泪水顺着跟角流了下来,半晌方道:“闻樱姐姐,真的是你么?你怎么把我抛下一个人走啦,这些日子来我一刻也不停地想着你,你这些日子以来是怎么过的?”
他这一连串的话阿了出来,有琴闻樱一时难以回答,她沉默了一会儿,道:“忘儿,你好好地养伤,你伤得不轻呢,等你的伤好了,我再慢慢地跟你说,好么?
思忘一见了有琴闻樱,心中的郁闷顿然一扫而光,她跟他说什么,他自是答应什么。此时听她让自己好好养伤,便道:“我听你的话,好好地养伤,只是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更不要不辞而别,好么?我求你啦,闻樱姐姐!”
有琴闻樱听他说完了,沉默了半晌,缓缓说道:“我答应你,在你伤好之前我不再走了,但你也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思忘道:“我答应你,闻樱姐姐,你说吧,甚么事?”
有琴闻樱道:“就是这件事了,你从此以后再也不准叫我闻樱姐姐啦。
思忘一惊,问道:“为甚么?”
在场所有的人也都是一惊,齐把目光投向了有琴闻樱。
扬执和局暮渝一直听着他们两人说话,心中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滋味,此时亦是惊奇万分地看那有琴闻樱。
有琴闻樱浑然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又是缓缓地说道:“忘儿,你好好地养伤,等你养好了伤,我自会告诉你。”
思忘与有琴闻樱朝夕相处了五年余。对她甚是了解,知道再问她也不会说,便点了点头道:我所你的不过等我养好了伤,我问你什么,你可都得告诉我。”
有琴闻樱点了下头,转身走了出去。
思忘这时才发现自己躺在殷天正的那闯茅屋之中,便问老顽童道:“师父,我殷大哥在哪里,他的掌伤怎么样了?”
老顽童道:“这个你问他师父,他师父自然知道徒弟怎么样啦。”说完了转头向长眉老人一笑。
思忘见了老顽童的表情,知道两位寿星老儿的梁子已然解开了,禁不住心下欢喜之极。
长眉老人道:“孩儿,你不用担忧,三天已然过去了、今天是第五天,他能熬过了五天,那定然是已死不了的,这全靠了那个小姑娘啦。”
思忘一惊,问道:“今天已然是殷兄受伤的第五天了么?”
长眉老人道:“是第五天了,明天就是仲秋节了。你受了内伤,伤得着实不轻,我与你师父这五天一直守着你,总算你命大,活了过来。
思忘一听之下,心下顿然对这两个老人生出一股感激之情。
他想起自己受伤,被绿衣双使携到了六合谷中之时,有琴闻樱曾守了自己三日三夜,那已然令自己极为感动了,想不到这两个老人居然守了自己五天五夜。
这样一想思忘又问道:“有琴闻樱是何时来的,怎么找到这谷中谷的?”
长眉老人想了一下道:“她何时来的我知道,怎么找到这谷中谷的,我却不知道了,她来这谷中谷是在半个月之前了。”
思忘更奇,问道:“半个月之前:怎地我们都不知道?
长眉老人道:“确是在半个月之前,怎么,我徒儿没跟你说么?”
思忘一愣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殷天正曾同自己说起过有琴闻樱。猛然之间,他想起殷天正曾经说过对面茅舍中住着一个年轻的女子,杨执曾经猜想她定然长得非常好看,而且自己和扬执要过去见她,被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思忘已然明白有琴闻樱就是对面住着的年轻女子。想起造物弄人,五天之前他要求见她居然被她拒绝,他真的不敢根信,因此仍是问那长眉者人道:“她是住在对面的茅舍之中的么?
长眉老人点了点头:“是呀,她本来不要见任何人的,后来听到你师父大声说话,便从茅舍中走了出来,原来你师父你认得她,这当真是巧了,后来她看见你被伤成这个样子,就一直哭哭啼啼地眼泪都没有断过,”
思忘听了这番话,不禁思潮起伏,牵动内息,又是一阵剧痛,长眉老人忙运内力替他止疼疗伤。
本来老顽童的内力与恩忘的内力都是来自九阴真经。但不知为何,只要老顽童伸掌替他疗伤,他的伤反而不见起色。而长眉老人的内力却好似颇为灵验。每当他受伤的胸间烦恶难当,长眉老人内力到处,定然会使他的伤痛减轻。
这时外面脚步声响,有琴闻樱扶殷天正走了进来,殷天正一见思忘,顿然热泪盈眶,道:“琴兄弟,你可算活转来啦!”
他这一声琴兄弟把在场的人都叫得一悟,杨执知道他姓琴,还不算太吃惊,长眉老人以前也不知他姓什么,自然现在也不会很吃惊。周暮渝、老顽童和有琴闻樱都是一怔,随即有琴闻樱向旁边别转了脸。老顽童则边回忆似地边点了点头,只有用暮渝仍是不解地看着思忘。
思忘道:“殷大哥,你的伤怎么样啦?”
殷天正看了看旁边的有琴闻樱道:“多亏了她,不然只怕咱们兄弟再也见不着了!”
思忘看有琴闻樱时,见她并没有否认的意思。猛然之间想起来,她母亲是圣毒教的教主。圣毒教于天下各种奇毒都有涉及,想必那紫风蛇毒他们亦是知道的。既知解毒之方,医治殷天正的伤自也不是什么难事。
自此思忘在谷中谷的茅屋内养伤。
周伯通又与长眉老人在旁边盖了三间茅舍,两个姑娘一间,两个老人一间,那另外的一间则给了殷天正。
自有琴闻樱出现后,周暮渝不再那么看不上杨执了,她们俩人的关系日益密切起来。
老顽童与长眉者人也因那次比拼内力,都到了生死的边缘,现在忽然之间都是那般的惜起命来。
老顽童生性好奇,在谷中谷里居住,有这许多人相伴,热闹之极不说;更是每日价只盼着那天快点黑下来,因为只要天一黑,他与那长眉老人便可进入他们两个寿星老儿的茅舍,在茅舍之中听长眉老人的各种海外见闻,奇谈怪论。
两个老人都是有些留恋生命晚景,又都是一样的个性怪异,好赌好斗,讲起话来,一个爱讲,一个爱听,这般的相处,最后竟至有些难舍难离。
有琴闻樱每日里前来看望思忘,但始终言语不多,说的也都是让他好好养伤,宽心治病之类的话,于两个之间从前建立起来的感情却绝口不提。
思忘见她如此,心下甚感难过,但由于答应她在伤愈之后才问她,因此只盼着自己的伤快些好,那时却可以问她了,眼下只好在心中强自忍着那份孤苦。
殷天正得有琴闻樱医治,掌伤日见好转,每日也是三番五次地来看思忘,神情之间却隐有优色。
思忘亦发见了他神色间的忧虑,问过他两次,他都岔开了话题,思忘只好作罢。
匆匆而过,将近月余,思忘的伤己好了大半,这日晨起又打了会儿坐,觉得四肢百骸舒畅异常。胸臆之间的闷气也好似没有了,便下床走了出来。
外面花香浓郁,阳光灿烂,鸟鸣清脆。思忘信步而行,来到了桃林深处。忽然之间,听到前面似有话声。他急走了几步,活声更见清晰了,听声音好似有琴闻樱的声音。他心中高兴。想到自己的伤已经好了,正好找她问一问心中的许多疑难问题。
忽然之间,他听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我是真心实意的爱你的,没有你,我便活不了,你即己救活了我,为什么不能再救我一次呢?”
有琴闻樱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你的情意我岂能不知,但我也是有难言之隐,你须替我想一想,不能这样的逼我,再说你须要养好了伤,不能每日里这样地苦着自己。”
思忘一听之下,吃了一惊,暗想“原来我殷大哥爱上了闻樱姐姐了这却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没了主意,站在那里发痴。
这时殷天正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不相信我的情意么?其实际一进谷的那天我就爱上了你,我看到你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下也好难过。我只想着能让你高兴起来,却不料你始终也高兴不起来。我猜想你这么年轻漂亮,那使你伤心的男人定然是极出色极出色的。所以迟迟地总也没有勇气向你表达我的情意,是你说你不能嫁给思忘兄弟的。我才敢向你表达我的爱,并不是我现在才对你有这份感情”
思忘脑中轰地一声,顿觉得天旋地转,他万万没有想到有琴闻樱会跟这个殷大哥说她不能嫁给自己这样的话,猛然听到,当真是如遭雷击,强自忍住了胸间的烦恶,抱着一线希望继续听他们讲,希望有琴闻缨能否定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有琴闻樱沉默了许久,终于说道:“我是说过不能嫁给忘儿”接着传来断断续续的独泣之声,又过半晌,有琴闻樱止住了悲声缓级说道:“我这辈子也不能嫁给他啦,但是他的伤现在还没有好,我也不能让他伤心”
思忘再无怀疑,知道有琴闻樱那不能嫁给自己的话,确实是她亲口听说,胸中一阵剧痛,再也支持不住,一张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便摔在了地上。
朦胧中,他听到有琴闻樱和殷天正跑了过来,接着是有琴闻樱的一声惨呼。他好似沉入了沉沉的梦境之中,觉得腹内的两颗明珠亮了起来,一颗血色晶莹,一颗碧兰如玉,两颗明珠在体内不住地滚动,将他的烦恶尽皆吞掉了,将他的整个腹腔照得亮了起来。
接着,那两颗明珠又向脚中滚来,慢慢地吞着胸间的烦躁和痛苦。他觉得那两颗明珠到处,顿感舒畅之极。于是就有意地驱动着那两颗明珠向着自己觉得不舒服的地方行去。初时两颗明珠随他意念而行。但到后来,却好似故意与他作对,他怎样运内力摧动那明殊,那明珠也是不动了,而且他只要运内力逼那明殊,那明珠对内力好似极为敏感,定然逆着思忘的内力而行。
思忘心下甚感奇怪,又试了一次,忽然那明珠又顶着他的内力而行了,内力所到之处,明珠必然快速而至,他心下更怪,继续运内力驱动那明珠为自己疗伤,猛然之间,那明珠又在他体内乱行起来,根本不被他的内力支配了。
如此这般的反复多次,他终于渐渐地将这两颗明殊的脾气弄得清楚了。
原来那颗血红色的阳珠总是喜欢在他身体的左恻运行,而那颗碧兰色的明珠总是喜欢在自己的身体右侧运行。每当他运用内力驱动那颗血红色的阳珠向身体的右侧运行时,那阳珠必然生出反抗之力,顺着他的内力逆向反行。他驱动那阴珠向身体的左调运行之时,结果也是一般的无二。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他便尽力催动两颗明珠在体内运行,血红色阳珠在左,碧兰色阴珠在右,两珠各司半边身体,行遍了四肢百骸。立时周身觉得舒畅无比。好似在一瞬之间功力增长了许多,而且身上的伤尽皆好了。
忽然听到有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看,快看,他的脸在变!”
思忘于朦胧恍惚之间觉得这声音甚是熟悉。但却想不起来是谁。
接着他听到了一声惊叫,这惊叫之声刺人了他的心中,他无法形容这惊叫之声如何震撼他的心的,他记着小时候他给杨守抓了一只小白免,两个人将小白兔放在山石之间,为那只小白兔搭了一个小窝。杨守喜爱那个小白兔,晚间来临,他们仍是不忍离去,但又不能将那小白兔带回到古墓之中,害伯爸爸说他们不好好练功。虽是难舍难离,他们还是回到了古墓,临行之前将那小白兔抱了又抱,小窝加固了再加固,第二天他和杨守来到了那小白兔的窝前,只见血迹斑斑,那小白免已然无影无踪,小窝也被扑得稀烂,杨守发出了一声惊叫。
这两声惊叫虽出自不同的人不同的口,但内容是相同的,思忘听得出来。
他想睁开眼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时两颗明珠仍在体内行着,没有最后归入丹田之中,他想睁眼睛也是睁不开,好似眼皮有千钧重的一般。
这时听到一个女子哭泣而悲痛的声音:“爸爸,你快想个办法,爸爸,我求你啦!”
思忘觉得自己的左臀被一个人抓住了,接着一般巨大无比的内力涌了过来.沿着他的手臂直接撞入他的体内.他体内受到那来自左臀的内力一震,阳珠在募然之间光华四射,照得他通体透明,一股从来没有的巨大内力忽然之间从他的左膏上涌出去,但听得一阵响动,好似什么东西被砸破了,接着是一阵惊叫声。
受到这股内力的冲击,他体内原先没有通畅的经脉在一瞬间全都通畅了,他顿然之间觉得身体轻飘飘地,全身软棉棉地,好似浑身无力,又好似浑身到处都是力,有使不完用不尽的内力外力。
思忘猛然睁眼,眼中光华四射,见自己仍然躺在茅舍中的床上,人们都用奇怪之极的眼光看着自己。
茅舍的墙上破了一个大阔,老面童灰头士脸地从洞中钻了进来,一见思忘已然睁开了眼睛,并且目光炯炯有神,问道:“徒儿,你玩什么古怪,我帮你治病,你却把我震得一不小心把茅屋穿了这一个大洞,你是嫌这茅屋门少不够用么?”
思忘已然明白刚才是怎么一回事了,歉意地道:“师父,我不是有意的。”他眼光扫向众人,发现众人都在躲避他的目光。
最后他看向有琴闻樱,见她满眼泪水地站在那里,低垂了头,也是不看自己,不禁心下大奇,问众人道:“为什么你们都不看我?”
老顽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
思忘向有琴闻樱道:“闻樱姐姐,你不让我叫你姐姐,就是因为你一生不能嫁给我么?”
殷天正抬头看了他一眼,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又无限懊悔地叹息一声,低下头去。
有琴闻樱说了一声:“不!”却悲泣出声再也说不下去了。
思忘心下气苦,冷笑一声,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穿的魔衣,伸手一斯,便把那魔衣撕了开来,接着又是撕了几下,把那件让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魔衣撕得粉碎,从那个周伯通钻进来的大洞中扔了出去,有琴闻樱惨叫一声昏倒了,殷天正急忙伸手扶住。
思忘叫到有琴闻樱的惨叫之声,猛然之间好似又回复了神智,但瞬闻他又呆住了,把目光落在丁自己的两只手上。
众人于这一瞬间都屏住了呼吸。
思忘的露在内衣外面的两只手一只呈血红色,好似透明一般的品莹,皮肤闪射着光华,那是他的左手。他的右手则呈现碧兰的颜色,有如碧玉。
他痴痴地看着自己的两只手,如在梦中,又如在回忆梦中情景。
扬执叫了声:“忘儿!”
思忘抬头,扫寻着人们,终于目光落在了杨执的脸上,杨执见他看见了自己,向他微微一笑道:“我爱你,我永远不离开你。”
恩忘痴痴地着了她一会儿,好似明白了什么,飞快地卷起衣袖。果然他左臂血红晶莹,有臂碧兰如玉。他又飞快地卷起了裤腿。也是一样的不出他的预料,左腿血红晶莹.右腿碧兰如玉。
他的两只手停住不动了,最后慢慢地抚到自己的脸上,良久沉默不言。”
倏然之间,他又抬眼向周暮渝瞧去,问道:“你也爱我,永远同我在一起么?”
周暮渝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最后又低下头去。
老顽童看看思忘,又看了看周暮渝,再看看思忘,又看周暮渝,好象遇到了一个极难的问题,最后摇了摇头。
思忘对杨执道:“你还要我送你回昆仑山么?”
杨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我要同你在一起,你送不送我回昆仑山我都和你在一起。
思忘道:“我要走了,去报仇,你同师父他们住在谷中好吗,我报了仇之后再来接你。”
杨执尚未回答,老顽童道:“少林寺我是定然要去的,总不能让我徒儿自己去,倒不是为了好玩,那些大和尚汉什么好玩,我只是想去见识见识少林和尚的武艺。”
长眉者人一直没说话,这时开口道:“孩儿,一切都是身外之物,人身也非自己所有,乃父母所赐,终归泥土。世间百年匆匆,为情处伤心,倒也算是男儿,若为一己美丑伤心介怀,那却不是男儿心胸了。
听了长眉老人的话,思忘慢慢地把抚在脸上的手放了下来,眼中慢慢地溢出泪水道:
“谢谢前辈,让我顿开茅塞,从现在起,我定然不再介意自己容貌如何,只全心全意将我母亲交我办的两件大事办完了。”
长眉老人道:“我命是你所救,我虽然大你百岁,若你不弃.我与你师父一起同去帮你办这两件事,你看可好?”
思忘沉默良久,本欲拒绝,但想到长眉老人百多岁的年纪,这般的求恳自己,自己若是拒绝,那他定然会觉得自己于诸般事情仍介于怀,于是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周伯通哈哈地一声眺了起来道:“长眉老儿,还是你有面子,你的面子可比我老顽童的面子大得多啦,我三次五次地求他,要同他一起到少林寺去,他总是不答应的,没想到你的一句话他就答应了,我虽然是他师父,却也没有你老儿摸他的性子准些。
长眉老人道:“你的徒儿是要办他母亲嘱付的两件大事,又不是要去玩儿,你总是这般的胡闹玩儿,他自然不愿意要你去。”
老顽童道:“我自由自在不假,胡闹却不胡闹,你老儿缠夹不清,把自由自在说成了胡闹,须得罚酒三杯,并且不准吃桃子!”
于是众人开始打点行装,周伯通让杨执陪周暮渝守在谷中茅舍里,否则周暮渝定然不住这茅舍了,要同去少林寺。周伯通有了长眉老人为伴,自然不愿让她跟着,只有百般地求恳杨执,让杨执定然陪周暮渝守在谷中。
杨执初时不肯答应,后来思忘道:“你且陪她守在谷中,也好照顾殷大哥,他的伤没有全好,而且你也照顾有琴闻樱—下,这谷中事务,须得全靠你了,少林寺事务一了,我定然前来接你,送你回昆仑山去。
杨执无话好说,只得答应了。
这日晚间,是三人在谷中最后一晚。两个老人又去摘桃喝酒,思忘独自一人坐在房中,听到周暮渝和杨执在外面的笑闹之声,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时背后传来一声极为慈和的声音:“忘儿。”
思忘听出是有琴闻樱的声音,他仍是那么坐着,没有回头,也没有说什么。
他听到有琴闻樱的一声重重的叹息,接着听到她转身走出去的脚步声。
思忘猛然回过身来,已然没有了有琴闻樱的踪影。他思潮起伏,正欲迫出去,却见殷天正走了进来。
殷天正的掌伤好了大半,但不知怎的,又好似比先前重了,先前毒性没有曼延之时他不觉得疼也不觉得痒,现下却又疼又痒,而且背上掌伤周围巳然烂了一片。
他走进来时;脚步有些瞒栅,手中拿着那只他们初次见面时的玉萧。
他进来自己坐下,思忘亦坐下,两人都没有言语。
这样坐了一会儿,殷天正忽然问道:“想喝酒么?”
思忘道:“想!”
殷天正走到床边,从床下搬出了一坛酒,但是他忽然怔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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