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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那手上顿即乌黑,他苦笑了一下,把手在衣杉上揩了两下,揩得干净了。

    那边的黄药师尚自昏睡着。

    想起昨日的两场斯杀,思忘禁不住心中一阵烦恶,背后冷风吹来,他感到一阵凉意,不自楚地就要打喷嚏,他忙用手指掐住了人中忍住了。便也立即用起功来。

    片刻之间,周身已是一片火热,再也没有凉意,又用了片刻功,思忘忽觉体内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出来。不自禁地暗中奇怪。

    一般人练功,都是丹田火热,然后起火焚身,周身才跟着热起来。可是思忘却觉得现下他的丹田之中一片凉意,周身却是炽热如焚。

    尽管如此,他卸并不觉得有甚么不舒服的地方,浑身倒似是如沫春风一般地极是舒服。

    杨执动了一下,喃喃说道:“好热,太热了!”

    思忘忙把意念集中到丹田,收了功,睁眼看时,见杨执亦正睁眼瞧着自己。

    扬执见思忘睁了眼,笑说道:“你的功力当真是到了深不可恻的地步,硬是把人家热醒了,怎地不好好睡觉,也搅了人家的好梦?”

    思忘道:“你梦见什么啦。”

    杨执盯着看了他半响,却什么都没有说,过了一会儿,才道:“你的脸脏得同个乞丐,可以做丐帮的长老了。”

    思忘向前努了一下嘴,又向杨执的脸上指了道:“那么你就可以做那长老夫人啦。”杨执不明白思忘的意思,思忘想了想,把那无鞘宝剑拿过来。宝剑熠熠生华,光可鉴人,杨执在剑上一照,立即发现了脸上的唇印,脸腾地马上红了,推开了宝剑,对思忘道:“我一切都不知道。梦中梦到有只小狗在我脸上咬了一日,却原来是如此了。”

    思忘道:“你若是乱说,只怕再做梦时,就会梦到那小狗咬你的鼻子,咬你的嘴。”

    杨执道:“我再见了那只小狗,定然先给那只小狗戴上笼子,它就无论怎么也咬不到我啦。”

    思忘盯着看了杨执一眼,道:“你狠心么,那小狗咬不到你了,可也无法吃东西,那不是要把它饿死么?

    扬执一笑道:“饿死是不会饿死的,等我睡醒了觉,再给那梦里的小狗把笼子打开。”

    思忘一征,随即两人都笑了起来。

    黄药师身子动了一下,杨执立即跃了起来,把那魔衣也带了起来又掉在地上。

    杨执把衣服捡了起来呆呆地看了片刻,又快捷地叠好了,回身取过思忘的包裹,将魔衣包好,这才又回身向黄药师那里走去。

    黄药师已经坐起身来,看着杨执和思忘,好似在回忆着什么,半晌才问思忘道:“那玄冥道士去什么地方了?”

    思忘向远外一指,但随即楞住了,昨日他将那致虚子一掌打得飞了出去,捧在地上,眼看着不动了,不料现下却已经没了他的踪影。

    思忘向黄药师道:“昨日我一掌把他打得摔在那里,却不料现下却没有了,不知他怎的中了一掌尚自走了。”

    黄药师向思忘看了半晌,问道:“你的师父是谁?”思忘道:“老顽童周伯通

    黄药师听了一怔,随即摇了摇头道:“老顽童的功夫不错,但他绝教不出你这样的徒儿,我女儿的丈夫耶律齐便是老顽童的徒儿,他的资质和根骨也都相当不错,比起我来,他的武功已是差得太远,比你就更是远远不如啦,”

    思忘只好向他把神雕授他气血阴阳双珠的事情说了。

    黄药师只听得睁圆了眼睛,张大了嘴.未了才缓缓地说道:“莫非此是天意?世上当真是一物降一物,昨日里我听到那大魔头又重现的消息,只道中原武林必将惨遭屠戳,血流成河,却不料上天早巳安排了你这样的克星在这里等着他,”

    思忘道:“前辈说的那个大魔头便是你们昨日相斗时提到过的圣主么?”

    黄药师缓缓地点了点头,沉思了半晌,才道:“眼下你不可太过露出锋芒,显示自己的武功.不到非得动手的时候千万别与人动手。如有什么事情非得动手武力解决不可,我和你师父老顽童自当替你动手。你记住了么?”

    思忘听他说话,就如一个慈爱的长辈在关怀小孩子的一般,禁不住地就想起了母亲的那封信来,便道:“前辈的话我原该听从,但有一件事我却不能不做。”

    黄药师问道:“什么事必须你做?”

    思忘道:“我须得报那杀父之仇。”

    黄药师一听之下,眼泪顿即流了下来,梗咽说道:“你爸爸杨过他死了么?这世上什么人杀了他?是那个大魔头么?”

    思忘看到黄药师对爸爸居然情深若斯,不禁心中感动,暗自庆幸昨日自己所作当真是做得对了。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复杂之极,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楚,便道:“前辈不用难过,爸爸还活着的,他并没有死,我说的杀父之仇是我的生身父亲被杀这件事。”

    黄药师一怔,随即醒悟过来,屈指算道:“是的,我和你父母十五前华山一别,那时你母亲并没有怀有身孕,你现在只伯少说也有十七岁,定然不会是杨过和小龙女所生,那么你的生身父母是谁呢?”

    思忘见他同自己的父母果然有着极深的渊源,便道:“我的生身父亲是琴文同,我的母亲叫吴海媚,不知前辈识不识得他们。”

    杨执在旁边险些惊讶得叫出声来。

    黄药师看了杨执一眼,又看了眼思忘,见思忘把目光盯在自己身上并没有注意杨执,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说道:“我知道你父,他是第一任青衣帮帮主,后来不知因为何故被别人用金刚掌力震死,你母亲我却不知道。”

    思忘道:“那将我父亲打死的,当真是金刚掌力么?”

    黄药师点了点头,说道:“当时天下的许多英雄豪士都集中在襄阳,你父亲被打死的消息传开之后,我女儿曾命丐帮的人到处打听那将你父亲打死的凶手是谁,但究是毫无消息。

    伴随你父亲被打死,江湖上当时还出了好多事,但虽是当时有人追查.时间一久,没有什么结果,就成了不了之局。”

    思忘本来以为已经可以听到确实的有关父亲的消息了,不料黄药师说完了,他也还是一无所获,禁不住失望地叹了口气。

    黄药师听思忘叹气,看他脸上神色,忽然问道:“莫非你已听到了有关你父亲被杀的消息么?”

    思忘于是又将母亲留下书信的事说了。

    黄药师听了,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孩子,此事你须得慎重些。查得清了再动手。那少林寺现下已然成为武林中名门正派的领袖,而你说的无色掸师乃是少林寺中的第一高手。

    两年前,我追查外孙女儿郭襄的下落曾去过少林寺,见到过那无色掸师。他虽然是有些争强好胜,若说他用金刚掌力打死你父亲,此事总是令人有些难以相信。如若你不查得清楚了,冒然行事,虽说那无色和尚井非你敌手,少林寺的金刚伏魔阵却甚是难缠的。再说,以少林寺武林领袖的地位,你去少林寺报仇,势必惹得各门各派共同前去赴援,与你为敌,那么你以后的日子可就不会太好过了。”

    思忘想了想,黄药师说的确是肺腑之言。但想到母亲的那封如泣如诉的倍,禁不住热血沸腾,便道:“我只要遵母亲所嘱,为父报仇,至于是与天下名门正源的武林人士为敌,还是与天下所有的武林人士为敌,我全不在乎。他们杀我父亲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想到我母亲会百般的想要为我父亲报仇?为什么就没有想到我母亲走投路,不得不将我交给别人抚养学艺?我若畏前畏后的不去报仇,须是对不住母亲的一番苦心。”

    黄药师看着思忘把话说完了,叫了两声:“好!好!”然后感叹地道:“我年轻时也有你的这番气概,不料人老了,不知不觉间便已是变得婆婆妈妈了。三十多年前,我曾劝过你爸爸扬过一次,只因那时你的妈妈小龙女是你爸爸的师夫,江湖人士便都认为你爸爸娶你妈妈是大逆不道,而我竟是糊涂透顶地劝说你爸爸,要他改投师门,然后才娶你母亲。不料你爸的一番回答却与你的一番话大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便是要你妈妈又做他师父、又做他妻子。唉,看来是我老了,黄者邪当真的老了。”

    思忘这时才知道原来爸爸的师父竟然便是妈妈小龙女,听那黄药师的感叹竟然透出不尽的凄凉落寞之感来,思忘知道他不单是感叹自己的一番话,更是感叹昨夜的那一番凶险之极的恶斗。正欲说话安慰他,那黄药师又开言说道:“你的这份豪情当真令我黄老邪佩服,但与天下人为敌,除了要有一些本事之外,更要有一副不流世俗的孤傲胸怀.你须要记住了。”说完了,便站起身来,但才走了两步,身子便一阵摇晃。

    思忘忙上前扶住了,看那黄药师时.见他脸色落寞灰败已极,不自禁地怜悯起这个老人来,对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层细已亲近之感。

    黄药师一生孤傲,武功超绝,不料昨夜一战,险些不明不自地葬身于火海之中,累得筋疲力竭不说,心情也是落寞之极,兼之唯一的女儿也在襄阳城中与女婿外孙女儿一同丧生,余下的一个外孙女儿郭襄竟然也是多方打听毫踪影,不自禁地更增加了他的孤单落寞之感。

    思忘扶黄药师坐下,黄药师呆呆地看着那些被火烧得如同焦木一般的青衣人出了一会儿神,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好似是在对思忘说,又好似是在自言自语道:“人生一世,英雄也好.草民也好,到头来都是一样。孤单面来,必当孤单而去,谁也不能代替谁来承担这份孤单和死,纵是帝王般滨妃成群,也一样的要独自承担这份孤单和死。哪怕是最爱你的人,在你临死时不在身旁,那也是与陌生人无异的”

    思忘听他说得落寞之极,本自禁地要流下泪来,抬眼看向扬执,见她已是泪流满面,此时亦正看向自己。

    黄药师道:“思忘孩儿,你爸爸杨过可曾传你那弹指神通的功夫?”

    思忘点了点头,捡起一枚小石子,哧的一声弹了出去,那石子射到了一株树上,那树被石子一道,立即剧震,树上仅剩的几片叶子在这石子的一震之下尽皆飘落下来,随风哗哗啦啦地去远了。

    黄药师道:“你学看来是学过了,只是运气的窍门还没有完全领悟,以你的内力修为,这一枚石子原可以将那树穿得透了也不让那树上的残叶落下来的。”

    黄药师说完了也是拾起一枚小石子,哧的一声弹了出去.那石子倾刻钻入了一棵杨树之中,那树上残留的树叶居然只是晃动着,果真并没有一片落下来。

    思忘只看得心驰神摇,也是拾起一枚小石子弹出去,那树又是一震,落叶纷纷面下。

    黄药师耐心地给思忘讲了那弹指神通的运功诀窍和口诀,并把自那次教杨过之后三十余年来对这项神功的诸多丰富和理解也一井讲了给他。

    思忘听了这么一项简单的绝艺中间竞藏有许多的神机妙要,心中感慨万千。听完了,又是拾起一枚石子,哧的一声,按照黄药师所授的诀窍和法门弹了出去,但那石子在出去时哧的一响,接着使没了声息,紧接着,远处的一裸树居然波的一声被炸了一个大洞,一阵风吹过,那树竟是慢慢地倒了下去。

    黄药师见思忘内力修为居然已到了这等登锋造极的地步,惊得睁大了眼睛,看了思忘半晌,又看了那被思忘一枚石子炸断的碗曰粗细的杨树一眼,口中叫着“成了,成了!”便即不再动了。

    思忘听他叫声有异,忙上前看视,那黄药师竟然是已经没有了鼻息。

    思忘不自禁地流下泪来。杨执也是不由自主地哭出声来,向着黄药师的尸身跪了下去。

    思忘见了,亦是跪了下去。

    可怜黄药师一生纵横江湖,文墨武功,音律医理,奇门五行,俱已达到上乘,临终之际,却是没有一个弟子亲人守在面前,倒是两个初识的少年男女,感怀他的见识胸怀,给他跪拜送终。

    思忘和杨执跪了半晌,泪也流得湿了衣襟,这才起来。思忘用掌力在那自己用小石子击穿的断树之旁掘了一个深坑,将黄药师葬了,他的玉萧也放在他的身侧,一并埋入黄土。

    思忘葬毕了黄药师,用那无鞘宝剑将那半截树被削得平了,用刨在上面刻下了“武林前辈黄药师之墓,后辈小于琴恩忘谨立”几个字。

    两人在墓前站立良久,心下都是涌流着不尽的感怀,却找不到恰当的言词来向对方表达,终究还是不约而同地默默地转身向东而行。

    大约定了两里之程,思忘见路旁有一座庙宇,此时雷声隐隐,天空不知何时已是布满了阴云,便对杨执道:“我们且到这庙中避上一避,不知何故,深秋了却又打雷下雨。”

    雨点倾刻之间便落了下来。

    两人来到庙前,见横扁上写着“祖师庙”三个宇,字体甚是不俗,不知是何人所书,但横扁上的油漆已是剥落殆尽,庙门也已是裂了一道道的缝子,显见此庙已是久不住人了。

    思忘见那庙中显见是久已无人居住,便径自推门面入,那门一被推开,思忘登时惊得呆住了。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青衣人的尸体。

    杨执见思忘楞在那里,不明所以地挤过去观看,亦是惊得呆了。

    思忘问:“是什么人干的!”

    杨执定过去,检查了一个青衣人,又查了一个青衣人,眉头皱着;满脸疑团,并不言语。

    思忘于江湖门帮武功所知甚少,仅限于扬过和周伯通的讲解,知道若是杨执解不开的疑团,自己也定然是解不开的。

    这时忽然从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杨执向思忘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窜人庙堂之内。

    一进庙堂,思忘才看清,原来这里也到处都是尸体,所不同的,是这些尸体个个都是女子,也是青衣帮帮众,足有十几人。

    两人惧得一楞,外面细碎的脚步声已是进了庙门.杨执忙隐身到庙堂正中的佛像后面。

    思忘则是纵身而起,上了庙堂顶上的横梁。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孩予,你怕么?”

    一个清脆的声音道:“不怕。师父,他们都是青衣帮的么?”

    那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是的,他们都是青衣帮的。”

    那清脆的声音道:“师父,这些人是被什么功夫打死的?”

    那苍老的声音道:“我看看,我看一看,你别急,别——急,懊,他们是被黄药师的弹指神通打死的,嚏,不对,他们先是被黄药师用弹指神通点了穴道,之后被人把血喝干了。”

    思忘一惊,险些没有从横梁上摔下来,却听到佛像背后发出了一下轻微的响动。

    那个孩童似的声音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吃惊,平静地问道,‘师夫,那么这些人定然是被韦爷爷杀的了吧?”

    苍老的声音道:“那也不见得,你韦爷爷是喝人血的,这是不假,但世界上并不光是你韦爷爷喝人血。所以你若见了这些人是被喝掉了血而死,就断定他们是你韦爷爷所杀,那可是就错了。”

    那孩子的声音道:“师父,我懂了,那么黄药师的弹指神通跟你的乾坤大挪移比起来,哪个功夫更厉害一些?”

    那个苍老的声音道:“自然是乾坤大娜移更厉害一些。若不是内力到了登蜂造极的程度,使起来可是没有多大的威力。咱们的乾坤大挪移就不同了.将来你只要能够炼到第五层,这世上便会没有敌手了。”

    这时庙堂的门呀地一声被推开了,思忘看到一个形貌古怪之极的老人领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出现在门口。

    那老人高鼻深目,满头赤发,胡子却都是白的,穿着也不是汉人服饰,瞪视着屋内地上的女尸,没有言语。

    那孩子道:“师父,这些人也是被弹指神通点穴的么?

    那老人瞪视了地上的尸体半晌,道:“这些人是被玄冥神掌打死的,奇怪,奇怪。”

    那孩子道:“为什么被玄冥神掌打死了,就奇怪,奇怪?

    老人道:“玄冥神掌又称玄冥七绝掌,普天之下现在只有一人能使,那就是致虚子道士,可是致虚于道士已被那圣主所收服,青衣帮实际上的总帮主便是那圣主,致虚子将这些青衣帮众打死了,那不是背叛本帮,背叛圣主么,所以我说奇怪,奇怪!”

    那孩子道:“这也没什么奇怪,若是致虚子打死了他们是背叛青衣帮,那自然奇怪,但若是这些青衣女子先已经背叛了青衣帮,然后被致虚子打死了,也是有的,便不奇怪。”

    那老人哈哈大笑,说道:“还是顶天孩儿聪明,你这样一说,我就觉得不奇怪了。”

    那孩子并不因为得到了老人的夸奖便得意志形,接着问道:“那玄冥七绝掌又叫玄冥神掌的,同咱们的乾坤大挪移比起来,哪个更厉害?”

    那老人一时间被问住了,想了中晌方始说道:“玄冥神掌自然是非常历害,极端霸道的功夫,这门功夫练到高深处时,中人立毙,无论功力多高的人也救不了。咱们的乾坤大挪移卸只是一个使劲用功的法门,须要根据对方的功力大小来反击,若是对方的功力大些,咱们反击的功力就大,对方的功力小时,咱们的功力也相应就小,所以一时之间,那个更厉害一些我也说不出来

    那孩子道:“要我看,那自然是咱们的功夫更厉害一些。若是玄冥神掌与咱们相斗,咱们把他的玄冥神掌反击回去,若是弹指神通和咱们相斗,咱们便把他的弹指神通反击回去,那咱们不就等于又具有了玄冥神掌的威力,又具有弹神通的威力么,那自然是咱们的乾坤大挪移更具有威力、更厉害一些啦。”

    那老人哈哈笑道:“好孩儿,乖孩儿,就是你聪明.确实是咱们的乾坤大挪移更厉害一些。”

    忽然外面亦是哈哈哈传来几声大笑,接着一个声音道:“什么好孩儿,能有我那暮渝孩儿好么,什么乖孩儿,能有我那思忘孩儿乖么,什么乾坤大挪移,你出来挪移娜移我老顽童的追逐掌法瞧瞧!”

    那老人带起小孩儿一闪身已是奔了出去,接着听到那面劈劈啪啪地快速绝伦的击掌声,接着是那老人的轻哼声。那老人回道:“老顽童,你这是甚么功夫,难道也是你们中原九阴真经上的功夫么?

    老顽童哈哈大笑:“这是我老顽童自创的逍遥掌法,通道拳法,前些日子忘了使,昨天想了起来,把那致虚子老道麻秆儿打得大败而逃。他让我今天到这祖师庙来找他,却不料你这老儿猫在这里,你叫什么?你的孩儿叫什么?”

    那老人道:“我叫哈默德,这是我新收的徒儿,叫阳顶天,你看他好么?”

    老顽童近:“好个屁,这么一丁点儿,比起我那思忘徒儿女婿儿可是差得远了,简直是天差地远,远不胜远。”

    哈默德道:“你的徒儿在哪.能不能让我瞧瞧,难道世上当真有比我这徒儿资质根骨还好的徒儿么?”

    老顽童道:“那是自然,我的徒儿不但资质根骨俱是上选,更是我的女婿,武功尤其好。你的徒儿自是不可同年而语,你老儿恐伯也是大有不如,简直是大大地有所不如。”

    哈默德道:“我不见你的徒儿,实难相信你所言是实,总不成我抢了你的徒儿,你就不能叫来让我瞧上一瞧么?”

    老顽童顿了一下,高声叫道:“思忘徒儿,你快出来,我看见你啦!”接着小声对那哈默德道:“我徒儿常爱和我捉迷藏,有时我喊他出来,有时喊不出来。若我喊不出来时,你可不要怪我,那是你老儿没有眼福!”随即又高声叫道:“徒儿,快出来,再不出来,我抓到了你打休屁般啦!”

    庙堂的门呀地一声开了,思忘和杨执并肩走了出来。

    思忘道:“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老顽童一时之间喜出望外,手舞足圈,在地上翻了一个跟头,接着竟是头下脚上地伸手抓那哈默德的左脚。哈默德躲闪之际,老顽童竟是以脚代掌向他的脸上击去。哈默德万料不到老顽童会有如此怪招,忙身子向后急仰,躲开了这一招,裤子却被老顽童撕了一个大口子。

    老顽童一翻身站了起来,冲思忘道:“好徒儿,乖徒儿,师父这招逍遥掌好看么?”

    思忘道:“师父所创的报式,自然是极好看的招式,更兼之上下兼顾,威力无穷,简直是威力无穷无尽!”

    这句话把杨执说的有点几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接口道“威力倒是有的,好看却不一定好看。”

    老顽童道:“咦,你是谁?我那思忘徒儿可是已经有了媳妇儿,你千万不能再打他的主意,私下里想着要嫁给他。”

    杨执立时涨红了脸,盯着看了思忘一限,猛地低下了头。

    思忘道:“师父,你不可乱说,我什么时候有了媳妇儿?你这般的说人家,可是十分地不好听的,简直是难听之极。”

    老顽童道:“嚏,.我女儿没告诉你说他看上了你么?你是我老顽童的徒儿,我老顽童的女儿若是看上了你,你自然是脸上大大的有光,你脸上一大大地有光,那自是非娶她为妻不可;你一娶了她为妻,岂不是就有了媳妇儿了么?你有了媳妇儿还这般地跟人家女孩儿小姑娘在一起,那可是大大地不应该,你大大地不应该跟这女孩儿在一起,那自是不会同这女孩儿在一起,而现在你同这女孩儿呀地一声从庙堂里走了出来,自然是错不在你,定然是这女孩儿小姑娘打那鬼主意想要嫁给你!”

    他这般地一说,直把在场的几个全都说得糊涂透顶,哑口无言。

    这时忽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孩子的声音,道:“老顽童,你女儿看上了人家,人家也没有说看上了你的女儿,而且他们俩个即便是都互相看上了,没有拜堂成亲,自然就不能说是这位哥哥便有了媳妇儿。他既是没有媳妇儿,你说他有,便是你错了,你错了就应该少说几句,你说得多了不就错得更多么?”

    这几句话直是把众人说得楞在那里,举目看去,却是哈默德的徒儿、十二三岁的阳顶天在那里象个大人似地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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