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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是自小跟在独孤雪娇身边长大的,她是孤儿,是被沈夫人从街头小乞丐堆里捡回来的。
当初她也就五六岁,跟在一群乞丐后面乞讨,每天吃不饱穿不暖,有一次晕倒在大街上,刚好是沈夫人的马车前。
沈夫人觉得她可怜,便带回了府,此后就把她留了下来,那时候独孤雪娇不过三四岁,沈夫人说给女儿找个伴儿。
至于玉箫,是十岁的时候,来的将军府。
记得那一年,独孤将军带着大公子去西北平叛,好像是哪个部族叛乱,跟这次差不多。
等将军凯旋而归的时候,身后跟了个纤瘦的小人儿,面黄肌瘦的,一看就是在路边捡来的。
那时候西北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是吃不饱穿不暖的人,估计独孤将军也是看她可怜,才带回来的。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玉箫,当时她连个名字都没有,玉箫这俩字还是小姐给取的呢,说是一种神兵利器,与她极配。
玉箫刚来将军府那两年,虽然跟在她们身后,却不怎么说话,也是后来慢慢熟了,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当然,话还是不多。
独孤雪娇听完流星的话,十分讶异,这才知道玉箫还有这样的身世。
玉箫低垂着头,双手攥在一处。
“我确实是将军在路边捡来的,只不过我比流星惨一点,许是年纪大些,有几分姿色,被一些人盯上了。
我怎么可能让他们侮辱,拼命挣扎,最后用路边的石头把一个人的脑袋砸开花了。
我就是在躲避其他人追逐的时候,跑到了将军的马前面,被活活吓晕了,要不是将军厉害,及时勒住马缰,我怕是早被踩死了。”
流星和独孤雪娇都愣住了,她们是第一次听玉箫提起以前的事,没想到这般坎坷。
流星见她脸上满是悲伤,当即拉住她的手。
“哎呀,我们果然很有缘啊,我是惊了夫人的马车,而你是惊了将军的马,算起来还是异曲同工呢。”
独孤雪娇嘴角抽了抽,总觉得流星的嘴里总会时不时地蹦出什么新鲜的词,讲出些不着边际的道理。
明明没什么依据,听起来却觉得很有理。
玉箫也被她逗笑了,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只是她的眼底没有笑,完全是强颜欢笑。
独孤雪娇看着她,若有所思,能让她这般心神不宁,又悲伤难过,肯定不止这点事儿,或许玉箫还藏着什么不能说的往前,不愿让他人触及。
毕竟那时候玉箫都十岁了,记住的事情有很多,能这般念念不忘,又悲伤难抑,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她的家人呢?都死在战争中了吗?
独孤雪娇心里有很多疑惑,但是见她不欲多说,也就没有追问,人活在世上,谁还没有各自不能说的秘密呢。
就像她,身上藏着那么大的秘密。
待到傍晚时分,已经行到了岐阳城外二十里处的吴歌岭,下令在此露宿一晚。
独孤雪娇终于从马车上下来了,感觉连空气都清新了些,忍不住伸脖子晃腿,坐了一天,快要僵了。
流星站在她旁边,新奇地四处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岐阳城呢,看什么都新鲜。
“咦?小姐,你快看,那不是岐阳王的贵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