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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能推测到皇后何时吃秋熘呢?从这点来看,皇后身边的人也有些嫌疑。”

    功勇钦说着,蹙紧眉头,又往宫门外走了去。

    他只觉得这一次的案子远比上一回烟霞殿里的那一起还要叫人头疼。

    他有些惆怅地想,最近后宫是怎么了,有种风雨压顶之感。

    功勇钦轻叹着出了宫门。

    陈裕没有走,他还站在原地,想着刚刚功勇钦说的话,功勇钦说的没错,炎芨草在烟霞殿,就算能够跑到寿德宫毒害皇后,也得在皇后吃了秋溜之后,且要带皮吃下。

    如果不是带皮吃下秋溜,有了炎芨草也无用。

    如果皇后带皮吃下了秋溜,炎芨草没有及时出现,也无用。

    那么,悬疑之处就来了,那个人是如何知道皇后吃秋溜的习惯是连皮带肉一起吃的?

    当然,这事情可能并不是秘密了。

    最近天气热,一大清早起床就感觉身上热夯夯的,皇后又怕热,又爱吃冷果,早上嫔妃们去请安,少不得要看到她连皮带肉地将秋溜吃下。

    可就算这个人知道皇后吃秋溜的习惯,又怎么知道皇后什么时候吃呢?

    除了近身伺候她的人外,旁人应该不知道吧?

    陈裕眯了眯眼,心中对此有了计较后,第二天他比功勇钦早进宫,先去了寿德宫,把昨夜功勇钦的话以及自己的猜测全都说给了陈德娣听。

    陈德娣听后,稍有迟疑,沉吟地说道:“你是知道的,随身伺候我的人都是从陈家带来的,不管是何品湘还是采芳,她们对我都很忠诚,绝不可能是她们要加害我,而能近我身伺候的,也就只有她二人,其余的宫女基本没那机会,就算有人被收买,也是徒劳。”

    陈裕道:“若不是你身边的宫女,那这事儿就越发悬疑了,功勇钦说的没错,就算那个人什么都算计到了,可他怎么就能知道你何时吃秋熘呢?若非近身伺候你的人,万不会如此精确。”

    陈德娣手指扣在凤椅的扶把上,眯起眼角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是在早上接见请安的妃嫔们的时候没耐住热,空腹吃了一颗秋溜,后来还喝了冷水,当时肚子并不难受,可等她们都散了后,肚子就开始疼痛难受,你说,会不会那个时候被人抓住了空子?”

    陈裕问:“当时请安的人都有谁?”

    陈德娣道:“跟寻常一样,一个没多,一个也没少。”

    陈裕道:“你闹肚子是在她们离开之后,在她们离开到太医来的这个时间段里,你有没有闻到炎芨草的药香?”

    陈德娣皱眉:“炎芨草一直封存在太医院,太后掌权的时候,因知道炎芨草是触发秋溜果皮毒素的引子,这药草就一直被禁着,那个时候我还没进宫呢,自没看过,亦没闻过,后来进宫了,这药草又被皇上全部赐给了拓拔明烟,我就更没机会看着摸着闻着了,你问我有没有闻到炎芨草的药香,这不是白问吗,我连炎芨草是什么香都不知道。”

    陈裕微微一噎,抚着额头叹了一声:“也是。”

    陈德娣道:“是不是拓拔明烟来向我请安的时候把炎芨草带在了身上,进而害得我中了毒?”

    陈裕道:“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炎芨草封存在库房,即便拓拔明烟是烟霞殿的主子,她要拿这个炎芨草,也得开库房,而如今,掌管她烟霞殿库房的人是叶准,叶准只忠皇上,若拓拔明烟真拿了药草,皇上一问便知,那她就等于自掘坟墓了,她没有这么傻。”

    陈德娣蹙眉道:“那会是谁?”

    总感觉这事儿扑朔迷离的很,不深想不觉得可怕,一深想心里头就生出一股无限惊恐突突直跳的感觉。

    不知为何,‘药材杀人’那件事又浮现在了脑海里。

    那件案子虽然结了,但其实,幕后黑手并没有找到。

    陈德娣虽然很想把那件案子也归结在拓拔明烟头上,可她心里很清楚,那件事并非拓拔明烟所为,一来那药材对拓拔明烟很重要,她断不可能拿出来作妖,如果因此而折了药材,她就得不偿失了,二来吴平是自己的人,如果拓拔明烟真那么做了,吴平定会第一时间向自己报备,三来最后拓拔明烟折损了一名最亲信的人,所以,那件事绝不是拓拔明烟所为。

    而陈德娣更加清楚,那件事也不是自己做的。

    那么,是谁呢?

    华美人吗?

    陈德娣眯眼,却没有把这个想法说给陈裕听,在药材杀人事件之前,她曾经让吴平故意传递了烟霞殿里的内幕给了聂青婉,接着吴平就死了,庞林出了事,然后凭空出现了一株药材。

    要说这事不是华美人干的,陈德娣还真不信。

    因为时间太凑巧了。

    可若说真是华美人干的,陈德娣也不大相信。

    因为她何德何能,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

    那么,若不是华美人,此人又会是谁?

    昨日她中毒,是不是也出自于那人之手?

    而在后宫之中,能在她的寿德宫下毒而不被察觉的,除了她自己,谁还做得到?

    哦,不对,就连她自己也做不到,因为她没有炎芨草。

    那么,能自由出入她的宫殿,又拥有炎芨草的,除了拓拔明烟,还有谁?

    似乎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可陈德娣实在不敢相信。

    在这宫里头,除了皇上,没人能做到如此。

    虽说烟霞殿里的主子是拓拔明烟,可事实上,这后宫乃至整个大殷,都隶属皇上,再者,炎芨草被封存在库房里,如今守着那个库房的,是皇上的人。

    陈德娣不敢再往深处想了,只觉得越想越诡异,心中的不安和恐惧也在无限的放大,她怎么能怀疑皇上呢,皇上那几天包括今天她中毒之前,都没来过她的寿德宫。

    陈德娣深吸一口气,对陈裕说道:“上一回‘药材’事件后,我与明贵妃就水火不容了,这一回似乎又是争对明贵妃的局,你说,这后宫之中,谁想让我跟明贵妃斗的你死我活?”

    陈裕想了想,说道:“宸妃?”

    陈德娣道:“不对,是皇上。”

    陈裕大惊。

    陈德娣道:“不必惊惶,这是我们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可皇上有心让我与明贵妃不睦,却也不会做下此等下作之事,更加不会毒害我,他若真要对付我,一定会明明白白的,让我知道我哪里惹到他了,所以,这件事,真的是另有其人,你一定要好好查,说不定还能破了‘药材杀人’那件悬案,为我陈家争光。”

    陈裕道:“我尽量。”

    陈德娣点点头,听到何品湘在门外的敲门声后她挥手让陈裕走了。

    陈裕先去上朝,再伙同功勇钦一起,带了一些刑部的官差,去了烟霞殿。

    功勇钦先是去盘查了拓拔明烟的库房,记录拓拔明烟库房里炎芨草的数量,再拿去太医院比对,与太医院记载出库数量一致后,功勇钦就越发的头疼了。

    他暂且不敢上报,又领兵去了皇后曾经赐过冰果的其她嫔妃院子里,问审,并让陈裕去查这些嫔妃们的库房,看有没有炎芨草的存在,两方忙碌下来,一无所获,这些妃子们均没有嫌疑。

    惆怅地回到刑部台,功勇钦闷闷地喝着茶水,总觉得他头顶的乌纱帽要不保了。

    陈裕见他一副毫无生气的模样,说道:“大人,虽然明贵妃库房里的炎芨草数量跟太医院出库的数量一致,但不代表明贵妃没有动过,她可以在动了炎芨草后再放回去,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我觉得,还是得审一审叶准。”

    叶准是皇上的人,功勇钦着实不想传,但这是办案流程,不想也得想,功勇钦道:“你去把人带来吧。”

    陈裕应了一声是,下去带叶准。

    叶准来了,功勇钦就寻常的问话,问明贵妃昨日是否派人去库房取过炎芨草,叶准说没有,功勇钦又问最近有没有可疑人出入库房。

    叶准道:“我值守期间没有,但在我休息的时候有没有人去过,我就不敢保证了。”

    叶准虽然被殷玄使派过来看守烟霞殿的库房,但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全天候守着,他也要休息的,他只是白日值班,晚上就收工休息了。

    功勇钦让陈裕记下这些,挥手让叶准走了。

    等叶准走了后,功勇钦一脸的垂头丧气。

    陈裕看他一眼,盯着供本,缓缓说道:“大人,这听上去真的又像是一件悬案,但我们却不能再以悬案去交差了,不然这头顶乌纱帽就真的保不住了。既然此事件与明贵妃牵扯极甚,那不如就从这里突破。”

    功勇钦看着他,没言语。

    陈裕也不说了。

    功勇钦低声道:“这才第一天,皇上给的时限是十天,还有九天,先不着急,就算要定明贵妃的罪,也得找好了证据。”

    陈裕笑道:“大人说的是。”

    功勇钦确实想巴结陈家,但若能查到真的幕后凶手,他倒是愿意查的,但若查不到,那也只好坑一坑明贵妃了,谁让她势单力薄呢。

    一开始功勇钦并不着急,可过了三天还毫无进展后,他就有些急了。

    他急的不单是没有找到真凶的任何蛛丝马迹,就连嫁祸明贵妃的证据也极难搜集出来,他一脸头疼地扶着额,将案子详情的案椟捏在手中,挣扎思考了一整个下午,最终还是决定去找聂北。

    这是他如今能看到的唯一的希望了。

    在功勇钦眼里,这世上没有聂北破不了的案子。

    原本,聂北是不会见他的。

    只是有了那封信以及那两个荷包后,聂家已经没打算再避世,故而,借着功勇钦来请求帮忙的机会先去探探路,是一个非常好又极为恰当的开端。

    于是,聂北接见了功勇钦。

    功勇钦喜出望外,高兴之极,一进到凉亭,看到聂北端坐在那里,举壶倒茶,他连忙上前,像往常那般毕恭毕敬地喊一声:“大人!”

    聂北倒茶的手微顿,下一秒,那茶壶倏地腾空而起,直往功勇钦砸去。

    功勇钦吓的拔腿就撤。

    茶壶凭空落下,金属撞击石板的声音刺耳的响起。

    壶没破,只壶盖因为这一高空坠落的姿势而被跌开了,温凉的水汩汩地往外流,沁了湛白地板一片,很快又被夜风吹干,蒸发在发热的石板地上。

    功勇钦惊魂站定后,抬头看着凉亭里沉默如山的聂北,心腔一个劲的抖。

    聂北做了那件事后,仿佛没事儿人似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茶,这才温淡地说道:“下回再叫错,就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

    功勇钦额头冒汗,想擦又不敢,只得连连道:“是是是,我失言了。”

    聂北道:“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

    功勇钦咽咽唾沫,小心地迈过那个茶壶,来到凉亭外沿,本来想上台阶的,可现在实在不敢了,他就站在外沿,从袖兜里掏出了案椟。

    聂北蹙眉。

    功勇钦道:“近日皇宫发生了一件奇案,实在悬疑,就想请聂公子看一看。”

    聂北道:“你找错人了,我聂府多年不问朝堂之事,亦不可能去帮你处理后宫的奇案,天色已晚,你请回吧,我也要歇下了。”

    聂北说完,站起身就走。

    功勇钦一着急,提着裤蔽就追了上去,下到另一头才发现,底下还站着一人,是聂北的随从,名叫勃律,这个人跟聂北一样,不好招惹。

    被勃律拦住之后,功勇钦不敢追了,他眼睁睁看着聂北从眼前离开,却无能为力。

    勃律客客气气地逐客:“功大人,你请回吧。”

    功勇钦无奈,只能先出去。

    而不久之后,聂北手中就握着功勇钦刚刚掏出来的案椟,聂北斜倚在靠窗户的那个长榻上,一手支颌,一手翻着卷椟。

    勃律站在一边,问道:“写了什么,当真是悬案?”

    聂北道:“这世上没有悬案,只有破不了的案,而破不了不代表不能破,能破却又破不了,只证明不够聪明。”

    他说完,把卷椟甩给了勃律:“你自己看吧。”

    勃律接过手,站在那里翻看着,看完他道:“还真是悬疑,若非少爷你去截了两个荷包,知道那两个荷包里装了炎芨草,这案子交给你,你也会头疼。”

    聂北道:“确实如此,这么缜密的计划,怕诸葛再世都破不了,关键是炎芨草曾挂在窦福泽身上,窦福泽身为太医院的院正,不可能分辨不出来荷包里装的东西对皇后有害,可为什么他还是戴了呢?”

    勃律道:“他想害皇后。”

    聂北看着他:“想法很清奇,但很蠢,窦家是窦延喜的母家,窦延喜又是陈德娣的祖母,窦家和陈家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窦福泽不会傻到干那么蹩脚的事儿,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窦福泽的嗅觉不太正常,可他既是太医院院正,嗅觉失聪,怎么给人看诊开药分辨药材呢?”

    聂北抚着下巴,左右晃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但这不是他的案子,想不通便也不强求,他道:“把卷椟还回去吧,这会儿功勇钦应该到家了,别让他发现。”

    勃律应了声是,拿着卷椟走了。

    等回来,聂北已经睡下,他也返回自己的屋子,睡觉。

    李东楼奉殷玄的命令密秘调查春明院的人,主要调查对象就是王云瑶、浣东和浣西,至于聂青婉,已经被殷玄盯着,李东楼自不会管。

    曾经跟春明院那个小主接触过的人李东楼都暗中查过,没什么可疑。

    唯独这个王云瑶,他觉得十分的可疑。

    练武之人,尤其高手看高手,那是十个看九个准。

    虽然王云瑶掩藏了内功气息,走路的步子也七零八落的,完全不像一个高手的样子,行动如风,步履从容,可李东楼就是把视线盯在她身上了。

    王云瑶察觉到了暗中窥视的视线,不知道此人是谁,意欲何为,就只当不知道。

    李东楼暗中询问了春明院里的其她宫女和太监,问王管事最近有没有往库房里去过,所有人都说没有,李东楼又去问叶准,叶准也说没有。

    李东楼道:“你好生观察这个王管事,有任何异常的地方你都第一时间来向我汇报。”

    叶准道,“嗯”又道,“莫非大人你怀疑皇后中毒之事与这位王管事有关?”他笑道,“不可能了,从我来到烟霞殿开始就发现这位王管事很规矩本分,她的主子不在了,她每天都还会带着浣东和浣西去向明贵妃请安,然后在那里陪明贵妃,再回到春明院,做着自己的事情,这件事不管是谁做我都相信,你说是她,我却是不信的。”

    李东楼道:“知人知面尚不知心呢,而且,这个人,你怎么就知道你知了她的面呢?让你盯着她,你就盯着,别那么多废话。”

    叶准虽然觉得多此一举,但见大人如此慎重,他也只好照办。

    李东楼去向殷玄汇报,殷玄此刻在御书房,这已经是皇后中毒事件之后的第六天了,还有三天,若此案刑部破不了,那功勇钦和陈裕就双双要被摘了乌纱帽了。

    殷玄不急,聂青婉就更不急。

    这五天殷玄一直留宿在龙阳宫,而每天夜晚,随海都不再近身伺候,都是聂青婉在伺候,伺候殷玄睡下后,她自己也被当成了肉垫枕头,被殷玄搂着抱着,一夜动弹不得。

    起初并不习惯,可那般同床共枕了几天后,倒也习惯了。

    反正她是个随意的性子,只要能让自己睡的好,睡哪里都行,先给他点甜头吃,再来夺他的命,倒也对得起自己恶劣的本性。

    聂青婉立在龙案边研墨,李东楼请旨进来后,往她脸上看了一眼,殷玄挥了挥手,让聂青婉出去了。

    等门关上,殷玄问:“春明院的人查清了?”

    李东楼道:“查清了,无任何嫌疑。”

    殷玄道:“到目前为止,功勇钦那边也毫无进展,这么看来,这次的案子似乎跟上次一样,又会成为悬案。”

    他说着,嘴角勾起了森冷又玩味的笑:“宫里来了一位高人。”

    他的目光放远,望向门外。

    门在关着,他看不到那个晋东郡主的倩影,可他能想像到,她此刻一定眉目低垂,温婉沉静,处变而不惊。

    李东楼诧异:“高人?”

    殷玄道:“是啊,她进宫,大概是想跟朕来一场博弈,朕好多年都没有遇上这样的高手了,着实兴奋,你不用管朕,去查冼弼。”

    李东楼又是一阵诧异,“咦?”他道,“查冼太医?”

    殷玄道:“正是,或许他是最重要的突破口。”

    李东楼眯眼,应了声是,走了。

    李东楼离开后,殷玄又把聂青婉叫进了御书房,他看折子批折子,她研墨,二人并不讲话,亦谁都不看谁,各自专注各自的事情。

    等吃午饭的时候,殷玄让御善房上了一道点心,是聂青婉一生中最爱的点心,玉米糕。

    聂青婉看着那金黄金黄令人口水直流的玉米糕,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地念,要忍住,不要败给一盘玉米糕,丢太后的颜面啊。

    可是,好想吃!

    只闻着那样的香味,她就恨不得扑上去。

    别人爱江山,爱美人,爱美男,她就只爱玉米糕,可见她的‘执爱’有多深。

    殷玄起初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后来就发现了,见她频频地往那盘糕点上望去,如狼似虎地盯着,他笑着问:“想吃?”

    聂青婉确实想吃,很想很想,可她硬撑着不让自己把那个想字说出来,普天之下没人不知道这个糕点叫什么,但凡大殷帝国的人,不管是归顺的降服的还是本土的,都知道曾经的太后最爱这种糕点,虽然后来这种糕点被列为了禁品,可谁人不识呢?

    身为晋东郡主,自也识得。

    之前也理应吃过。

    晋东郡主爱不爱吃玉米糕聂青婉不知道,殷玄更加不会知道,可她自己爱啊。

    但是,当着殷玄的面,她不会说。

    聂青婉摇摇头,说:“不想吃。”

    殷玄道:“想吃就直说,朕会赏你一块的。”

    聂青婉道:“谢皇上,但奴婢确实不想吃。”

    殷玄道:“那你老是往这里看?不是想吃那糕点,莫不是在偷偷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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