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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掣意味深长的看向脸色阴沉的窦璎珞。
说到底窦臣也是窦家养子,他也姓窦,可是如今人在医院里躺着,窦璎珞到长源之后直奔西街口而来,看都不看窦臣一眼,这根本没将窦臣当成一家人。
“我的事不牢你费心!”窦璎珞却也明白封掣在这里,她不可能将方棠带走。
“方棠犯了事,不管谁来了也保不住她!”恶狠狠的丢下话,窦璎珞转身离开,眼神阴鹜的变化着,封掣竟然和齐家有联系,他这是铁了心的要和窦家划清界限。
目送着窦璎珞的两辆车离开了,封掣慢悠悠的转过身来,目光看向方丰益一行人,阴阳怪气的寒暄着,“刚刚没有注意到方总议长,失礼了,不如进来喝杯茶?”
“封指挥客气了,我还有工作,告辞!”方丰益语调冷硬的回绝,方棠是封掣的人,那么他就不可能对方家示好,方丰益也没必要留下来寒暄。
得,人都走光了,没热闹可以看了!
想到什么了,封掣忽然转过身来,诡谲的目光落在方棠和蒋韶搴身上,一手摩挲着下巴,说实话封掣真好奇方棠和蒋韶搴之间的相处模式。
这两人明明都是冰山般的冷漠性子,但碰到一起气氛却诡异的和谐,难道这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蒋韶搴没有理会不着调的封掣,对着方棠沉声开口:“伤口有没有裂开?”
“没有。”方棠总是清冷的脸庞上难得露出浅淡的笑意,她没有动手,虽然伤口依旧在痛,不过并没有裂开。
片刻后,看着回房间休息的方棠,封掣双手环着胸口,一脸思索的开口:“BOSS,上京那些世家名媛不是被你吓的说不出话来,就是一副温柔贤惠的好妻子小女人模样,看着就别扭,看来感情这事果真得看缘分。”
蒋韶搴极少公开露面,但偶尔也要回蒋家,蒋家的那些姻亲或者至交,总有些适龄的女孩,和蒋大少联姻那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只可惜蒋韶搴气势太强,扑面而来的是铁血肃杀的煞气,让那些胆小的女孩吓的脸都白了,至于那些胆大的,虽然表现的很坦然,可和蒋韶搴在一起总是会冷场。
蒋韶搴沉默是金,态度冷硬,即使出于礼节也只会简单的回一个是,女孩子没办法挑起话题,更别提蒋韶搴和她们独处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分钟。
可封掣却发现方棠和蒋韶搴在一起的时候,气氛诡异的融洽,转念一想方棠一言不合都干掉五个人了,她不会惧怕BOSS身上的煞气再正常不过了。
蒋韶搴转过头来,鹰隼般的黑眸看向八卦的封掣,“老马抓到了?”
“我现在就去!”头皮一麻,封掣咻一下蹿了出去,唯恐迟了就被蒋韶搴给收拾了。
!分隔线!
徐家大宅。
徐雄和徐绍父子在大门口等了十来分钟,当看到一辆黑色汽车缓缓过来时,父子两人神色一凛,打起精神迎了过去。
随着车门的打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下了车,满脸笑容的向着徐雄走了过去,“劳烦徐大哥等候多时,是齐某的过错。”
“齐先生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徐雄回以同样热络的笑容,两人握了手,亲热的好似亲兄弟一般。
跟在一旁的徐绍此时也恭敬的打招呼,“小舅舅。”
“小绍越来越有徐大哥的风范了,果真是年轻有为啊。”齐长鸣赞赏的拍了拍徐绍的肩膀,又和徐雄寒暄了几句,这才道:“灵悦那丫头怎么样?是我连累了她。”
调酒师张旭的死明面上是自杀,就算要调查,也是胡朝山的事,窦臣带着小组的人亲自过来,这绝对是大材小用。
诚然,窦臣打算公报私仇给窦璎珞出气,但何尝不是趁机对龙灵悦下手来膈应齐长鸣。
一山不容二虎,窦臣年轻,干劲足,能力强,可齐长鸣资历老,关系深,这两人在单位明争暗斗,龙灵悦也算是被牵累了。
“小舅舅不用担心,我已经找了心理医师开导灵悦,她虽然受到惊吓,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徐绍赶忙回了一句,他算计了龙灵悦,不想和龙灵悦结婚,但却不能得罪上京齐家。
龙灵悦和龙夫人等候在客厅里,看到齐长鸣几人的身影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母女俩再天真,可经历了这些事之后也看出来了,徐家靠不住,真正能保护她们母女的是龙家是齐家。
“三哥。”龙夫人眼眶一红,看到齐长鸣就如同找到了靠山。
龙夫人虽然是私生女,可没有任何野心,被养的天真,嫁给龙滕海之后,也安分守己,所以和齐家三兄弟的关系倒不错。
“小舅舅。”龙灵悦哽咽着,虽然有心理医生辅导,可是晚上睡着之后,龙灵悦依旧会从噩梦里惊醒。
她总是梦到窦臣拿着血粼粼的刀子要将她的皮剥下来,将肉一片片的削下来,然后再将骨头一根一根的剔出来。
短短数月不见,龙灵悦这个外甥女从过去那个骄纵不可一世的千金小姐变的精神萎靡,眼神惶恐而瑟缩,齐长鸣那总是笑意的脸上染上了怒火。
“窦臣那个疯子!”齐长鸣一方面心疼龙灵悦,另一方面也气窦臣这样打齐家的脸。
“小舅舅,我们边吃边聊。”徐绍转移了话题。
一个多小时后,龙灵悦和龙夫人去休息了,徐雄和齐长鸣则是去了书房,也说到了正事上。
“窦臣公报私仇最后闹成这样,这个过错他是免不了的。”齐长鸣正色的开口,说实话他也没有想到这事会闹成这样,窦臣这一次是阴沟里翻船了。
徐雄附和的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这才试探的开口:“齐署长打算帮方棠?”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齐长鸣看向徐雄,笑着道:“其实方棠和方家不和,她嫁入周家,最后得益的不一定是方家。”
徐雄和徐绍对望一眼,不由的有些心动。
方棠和方家说是生死仇敌也不为过,如果齐长鸣这一次帮方棠开脱了杀人罪,那方棠投桃报李,上京齐家对周家的产业没兴趣,这个好处就落到了徐家头上。
“至于小绍和灵悦的婚事。”齐长鸣话音一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徐绍。
说实话,如果齐长鸣有女儿,他倒愿意将女儿嫁给徐绍,他有野心也足够聪明,所以只要齐家不倒,徐绍都会对自己的女儿好。
齐长鸣话锋一转笑着继续开口:“灵悦性子太过于骄纵,并不适合嫁入徐家当主母,婚事就此作罢。”
比起外甥女,对齐长鸣而言合作伙伴更重要,徐家目前不算什么,但只要徐雄扳倒了方丰益,日后发展起来的徐家对上京齐家而言就是一个强有力的助力。
所以齐长鸣愿意卖个好给徐家,甚至将帮方棠的这个人情同样给徐家,至于龙灵悦,到时候在庆州找一个合适的联姻对象还是很容易的。
齐长鸣和徐家父子的会面很融洽,交谈的结果双方都满意,而另一边,窦璎珞的心情就没有那么愉悦了。
医院,高级病房。
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可病房里却显得阴气逼人,站在床边汇报的手下神经都绷紧了。
“今天是方棠和周家举办仪式的日子,只不过牵扯到了命案,方丰益那边只说将婚期再退后,周家也不敢反对。”手下快速的说完,低着头,却是不敢看靠在床上的窦臣。
脸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缝了八针,伤疤如同扭曲的肉虫一般盘踞在脸颊上,让窦臣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阴森恐怖。
就在手下身体瑟瑟发抖之际,窦臣声音嘶哑诡谲的响了起来,“我知道了,你下去继续盯着方家。”
“是。”手下忙不迭的转身小跑了出去,就好似背后有恶鬼在追着。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了,窦璎珞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打量的看了一眼窦臣,眼中有着不屑之色一闪而过,“齐长鸣昨天就来长源了,想必你也收到消息了。”
缓缓的抬起头,窦臣目光阴森森的看向高傲不可一世的窦璎珞,半晌后忽然笑了起来,扯动脸上缝着针的伤疤,显得格外瘆人。
“齐长鸣想要趁机钉死我可没那么容易。”窦臣声音莫名的有些的尖细,听在耳中让人汗毛直竖。
“你能处理就好,不过爸说了,你还受着伤,让我陪着你。”窦璎珞打骨子里瞧不起窦臣,不过他是窦家养的一条狗,打狗还要看主人,自己在这里,她倒要看看齐长鸣敢怎么动手。
似乎完全察觉不到窦璎珞眼底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窦臣笑着道谢,“那就麻烦了,我身体没什么大碍,我们现在就去西街口。”
!分隔线!
一个小时之后,西街口32号老宅。
无巧不成书!齐长鸣和龙灵悦一行人刚下车,就看到身后有两辆车开了过来,下车的正是窦臣和窦璎珞。
“小窦你身体还没有痊愈,就不要惦记着工作。”齐长鸣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风度翩翩的温和,像是关爱下属和小辈的好领导。
窦臣勾着嘴角诡谲的笑着,“多谢齐老哥关心,一点小伤不碍事,龙小姐精神不错,之前是我行事简单粗暴了,我在这里向齐先生检讨,也向龙小姐道歉。”
说完之后,窦臣故意的走上前来向着龙灵悦伸出手,“龙小姐,多多包涵。”
“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看到窦臣之后,龙灵悦整个人就瑟瑟发抖起来,此时看到他过来,还带着那么狰狞可怕的笑容,龙灵悦情绪再次崩溃了,失心疯一般的喊叫起来。
齐长鸣脸上有着怒意一闪而过,窦臣这个疯子!
“哼,不就是死几个人而已,没想到齐家人这么胆小怕事。”窦璎珞嗤笑一声,鄙夷的看着大喊大叫的龙灵悦。
窦家和齐家有龌龊,龙家又是齐家培养出来的狗腿子,窦璎珞自然不会放过打击龙灵悦的机会。
“灵悦,不用怕,小舅舅在这里。”齐长鸣没有做口舌之争,安抚的拍了拍龙灵悦的后背,将她慢慢的安抚下来。
“呦,今天倒是热闹了,既然大家都来了,就一起进来吧。”靠在大门口,封掣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笑眯眯的看着狭路相逢的两帮人。
片刻后,客厅里,齐长鸣和窦臣泾渭分明的坐在左右两边,封掣身为主人刚好坐在主位上,自己端着茶杯喝着茶。
至于客人,得,宅子里没佣人,方棠是病人,蒋韶搴是顶头上司,所以客人没茶喝也正常,封掣也懒得客套,开门见山的道:“方棠伤得重,这会还在里面打着点滴,两位署长亲自登门,不知道这事打算怎么处理?”
“哼,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方棠做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窦璎珞态度强硬的丢出话来,要不是封掣的手下太强悍,窦璎珞早就先斩后奏的弄死方棠泄恨了。
“窦小姐越俎代庖了,这是我们小组的内部事情,方丰益和胡朝山没资格管,窦小姐你和我也同样没资格干涉。”封掣四两拨千斤的问题丢回了小组,就是不知道齐长鸣和窦臣要怎么厮杀。
相对于窦璎珞的急躁,齐长鸣淡定自若的翻阅着下属递过来的卷宗。
浏览了片刻后,齐长鸣开口了:“窦臣和余下四个人是受害者,但同样也是当事者,现场唯一的证人就是我的外甥女。”
“的确,故意杀人和正当防卫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况。”封掣满意的点了点头,齐长鸣看来拎的很清楚。
龙灵悦低着头,不看窦臣这个疯子,她还算冷静。
听到齐长鸣的话之后,龙灵悦深呼吸着,回想着事先排练好的话,这才哆哆嗦嗦的开口:“不是方棠先动手的,而且现场的刀也不是方棠的……”
“据我所知方棠和窦臣你无冤无仇,她没有杀人的动机,当然,如果是生命受到威胁了,方棠自我防卫更说得通。”齐长鸣说完之后,忽然看向了窦璎珞。
“方棠和窦小姐有一刀之仇,小窦是窦小姐的哥哥,在问询方棠的时候过激了一点,也能理解。”说到底如果不是窦臣要下杀手,方棠就不可能反击,也不可能闹成这样,甚至出了命案。
如果让齐长鸣全权处理这件事,方棠杀了人是有罪,但窦臣同样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甚至他的责任不必方棠轻。
“齐长鸣,你这是要公然包庇方棠了?你们说的天花乱坠,事实却是方棠是凶手!”窦璎珞冷笑着反驳了回去,不管窦臣是不是打算下杀手,结果摆在这里,方棠就是杀人凶手!
一直沉默的窦臣勾着嘴角,笑的阴森而诡谲,“龙小姐对我有所误解,她的话存在偏颇,不足以采纳,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要对方棠下杀手?”
当时的房间里没有安装监控,除掉死去的五个人之外,活下来的三个人都是窦臣的心腹,他们自然不可能给方棠作证。
龙灵悦又和张旭的自杀有关,按照相关规定,龙灵悦的口供的确没有多少可信度。
更别说她见到窦臣就跟见到鬼一般,在惊恐的情绪下,谁知道龙灵悦的话是真还是假。
蒋韶搴不打算让方棠出来,封掣如果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他也不可能留在州卫里,和窦家、欧阳家相争,而且还处于上风。
不过方棠固执起来,蒋韶搴的原则就后退了。
听到脚步声,吊儿郎当的封掣连忙站起身来,“你受了重伤怎么还起来了,赶快坐下,伤口别裂开了。”
看到封掣竟然给方棠让座,在场的人表情都是诡异的一变,虽然封掣看着玩世不恭,但谁也不敢小觑他,封掣对方棠的态度是不是太狗腿了一点?
难道方棠不是封掣的手下?或者说封掣是故弄玄虚?摸不透封掣的行事,不管是齐长鸣还是窦臣、窦璎珞都没有开口。
方棠也没有和封掣客气,坐下来之后,方棠看向脸色阴郁诡谲的窦臣,他要杀自己,绝对不是给窦璎珞报仇。
窦臣年纪轻轻能坐稳小组第二的位置,窦臣看着疯狂,可行事却谨慎,手段也狠辣,思维也缜密。
一旦自己在这里出事,窦臣难辞其咎,齐长鸣也会大做文章来攻讦窦臣,那他杀自己必定有其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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