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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到我说沈涵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以后,尹川山明显一怔,旋即就看向胖子拎着的那把伞,粗声大气地喊道:“黎仕其,你挺大岁数了,嘴怎么越來越松,谁让你说这些沒用的,啊,你什么时候还学会扯老婆舌(东北方言:传闲话)了,你可真出息啊,哼哼”
见尹川山开始骂街,胖子手里的老式黑色尼龙伞一阵抖动,而后一道黑烟冒出,烟雾散去,就见黎叔儿臊眉耷眼地立在半空,正看着怒目而视的尹川山干笑:“这个,这不是话赶话溜达出來的吗,再说了,沈涵也大了,该让孩子知道这些事儿了,要不你还想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带到棺材里去啊,是吧,呵呵”
“你、你简直就是乱弹琴,帮倒忙,瞎添乱……”尹川山见黎叔儿居然还振振有词的,再一看哭得两眼跟甜麦圈似的沈涵,心疼加郁闷,是更生气了,开始连珠炮训斥黎叔儿。
“嗨嗨嗨,我给你脸了是吧,当着我俩徒弟和儿媳妇儿的面,你这么挤兑我,啥意思,你他妈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挺牛逼了是吧,操,想当年你他妈水平就不咋地,沒少挨我呲儿你,咋地,來报仇來了,沈涵,靠边,叔儿给你出气,削死这个老犊子,操。”黎叔儿那脾气本來就挺属猴子的,喜怒无常,再被尹川山这么沒皮沒脸的一顿囊哧(东北方言:nang三声 chi轻声,训斥、责怪的意思),当时就翻脸了,急赤白脸、舞马长枪地就要上來胡噜(东北方言:掐架)尹川山。
所幸田启功见机得快,连忙一闪身,挡住了龇牙咧嘴、嘴巴啷唧、又露出了老流氓本色的黎叔儿,同时面色一沉,说道:“你过过瘾就收吧,可别闹腾了,一把岁数了,不怕让小辈们笑话啊,还要不要你们俩的这张老皮老脸了。”
这时,哭得抽抽噎噎的沈涵总算抬起了头,看向黎叔儿,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干啥呀,叔儿,你要打我爸呀……”
沈涵这句冒傻气的话一出口,屋里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立马被稀释了,黎叔儿和尹川山先是一怔,旋即,屋内所有的人都被沈涵鼻涕拉瞎、一脸糊涂的表情给萌翻了,笑作一团。
“放心吧,傻孩子,他们打不起來,多少年了,就这德行,一见面就跟狗见猫似的,非得掐一会儿才舒服,我之所以拦着,是怕他们俩人來疯,闹起來沒沒完耽误正事儿,说说吧,你们有啥收获啊。”田启功一语道破黎叔儿与尹川山之间类似美国摔角的假戏真做的猫腻,黎叔儿和尹川山老脸一红,果然消停了。
“啊对了,你沒和他们瞎咧咧别的吧,我对你那赶不上痰盂儿的破嘴是真不放心啊。”田启功冷丁想起点什么,不放心地看向黎叔儿,追问了一句。
“说啥啊,不是,你们心里都有鬼是咋地,你们有啥好说的,操。”黎叔儿面色一红,但随即色厉内荏、嘴硬心虚地朝田启功耍起了青皮无赖,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我对你,是真不放心,好了,说正事儿,你们有啥线索沒。”田启功叹了口气,不再搭理黎叔儿,看向老火、老烟儿奶奶和胖子、沈涵我们仨,问道。
“李茂跑了,然后还用炸药对防空洞实施了完全性的破坏,一批疑似教徒的男男女女惨死在里面,其魂魄还被封印其中,做了九姥姥的陪葬和祭品。”老火看向我,我便冲田启功汇报道。
“这是意料之中,还有呢。”田启功看向尹川山,点了点头。
“陆宇峰给我捎了个口信,约咱们一个月后,在复望崖做个彻底了断,咋样,够刺激吧。”黎叔儿一脸坏笑地看向田启功和尹川山,突然抛出了这个重磅消息。
“诶。”田启功和尹川山果如黎叔儿所预料的,面色一紧,不由自主地望向黎叔儿,静听下文。
“沒了,还抻脖子等啥呢,剩下的就是你们该干的事儿了,呵呵”黎叔儿哈哈一笑,气得田启功和尹川山直翻白眼,干生气。
“陆宇峰如此急于和咱们决战,难道他也知道了下月十五将要发生的事儿了,所以才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诱使咱们下去当祭品。”田启功看着同样一脸沉思的尹川山,迟迟疑疑地问道。
“不会吧,这属于机密中的机密,冥府里所知者亦不多,除非,咱们内部有人走漏了消息。”尹川山眼神犀利地将老火、老烟儿奶奶、胖子我们几个扫了一遍,眼神骤然变得茫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