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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猪头、香烛、各色水果等贡品的供桌。
当鹿惠正进去以后,才发现大厅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年轻人,其中就有他射击队的队员们,随后,洪金烨让鹿惠正也站到那些人的队伍里,并跟着站在供桌前面的点传师,,一个60多岁的老头念入教试验,并发下毒誓,一日入教,终身不退,违者甘受血池地狱的惩罚。
看着这些封建的、落伍的、类似青红帮时代的古怪仪式,鹿惠正憋着乐,好歹跟着走了个过场,也沒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他的一个队员因为父亲瘫痪在床,强烈地要求放自己回家伺候父亲,并保证不会向任何人说起北方药业内部的事情。
不想第二天那个学员就平白无故地消失了,鹿惠正心存疑虑,又不敢私下乱打听,而那些先前进药厂的队员似乎知道点儿什么,却都三缄其口,一副生怕惹祸上身的样子。
话说这天,洪卫东约他在药厂职工食堂喝酒,席间,洪卫东有意无意地提起失踪队员的事儿,鹿惠正借着酒劲儿,就半开玩笑地问洪卫东:“二老板,我那队员是不是让你们给做了啊,要不咋活不见人是不见尸的,呵呵”
“那你说他违反了当初入教的誓言,该不该死呢。”洪卫东不置可否,只是用一双充血的、凶光毕露的眼睛直盯着鹿惠正,看得鹿惠正心里直打鼓,嘴里不由自主地答道:“应该,应该。”
“哈哈,老弟果然是明白人,和咱们是一条心呐,那好,既然老弟如此上道儿,我也不拿你当外人,这样吧,相请不如偶遇,今天哥哥我就带你开开眼。”洪卫东冷森森地一笑,起身拽着鹿惠正往外走。
跟着洪卫东,鹿惠正來到了他从不敢涉足的神秘的、戒备森然的厂房,在经过了六道由荷枪实弹的黑衣人站岗的长长走廊之后,洪卫东领着鹿惠正來到一处圆形的钢制密码门前,在输入密码打开门后,笑眯眯地盯着鹿惠正说道:“兄弟,进去吧,开开眼,也练练胆儿。”
鹿惠正有些迟疑地看着那个洞开的、里面隐隐飘出黑色雾气的钢门,汗湿后背,强笑道:“洪哥,你不会是、是想把兄弟我那啥吧,我可对董事长、对你忠心不二啊……”
洪卫东一笑:“这我知道,就是因为看你是个人才,我才领你來这地方开开眼,你以为这里谁都能來呢,操。”
见洪卫东确实沒有害自己的意思,鹿惠正这才战战兢兢地走进门里。
门内黑雾弥漫,里面还夹杂着浓重的血腥之气,鹿惠正用脚试探着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不时感觉到脚会踢到类似人的骨骸的东西。
在走了漫长的几分钟之后,鹿惠正隐约看到前面发出似有似无的亮光,他心中一悸,不知道那道亮光处是凶是吉,但此时他已无退路,因为身后黑雾越发浓厚,他真沒有勇气在走回去,更不知道能否找到來时的路。
随着鹿惠正一步一步地靠近亮光处,一阵又一阵、令人闻之心惊胆战的哀嚎声、痛呼声不断涌入他的耳中,那些声音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无一不是简直要喊破喉咙的声嘶力竭的呼号声和求饶声。
鹿惠正腿都发软了,感觉就像到了电影里的渣滓洞一样,可是,当眼前的雾气突然散去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情景还是让他瞬间就坐在了地上,裤裆湿了一片:他的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深坑,坑的中间是一片暗褐色的、散发出刺鼻的恶臭之气的液体,坑的上方,在雾气缭绕之间,密布着蛛网一样的黑色绳索,每根绳索上都像晾晒腊肉一样,用铁钩挂着一个个支离破碎的尸体。
不对,鹿惠正仔细一看,才赫然发现,那些尸体尽管有的只剩下半个身躯,有的甚至只有一个脑袋连着半个肩膀,但无一例外,都是活着的,而那如海潮一样无休无止的嚎叫声,就是这些残缺不全的躯体发出的。
绳索下方,若干如干尸一样的家伙正挥舞着军刀、斧头、铁锯,分成多个小队,就像机器人一样地从数个象白蚁巢穴一样的塔状青石里薅出一个又一个哭喊着挣扎求饶的男男女女,再用手中的凶器将那些人劈成碎肉,而后,就会有类似蝙蝠一样的半人半鬼的家伙飞出來,将那些还在嘶声呼痛的支离破碎的“人”挂到黑色绳索的铁钩上,周而复始。
鹿惠正完全被这残忍、血腥的场景吓破胆了,呆呆地摊在地上,脑袋里一片空白。
这时,一个人头突兀地飞了过來,并一口咬住鹿惠正的衣服,不断流出血水的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道:“队长,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