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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也不能破解无招。

    敌不动,我不动。岫水所有大户人家都追随胡老太爷,静静等待南平郡王出招。

    待他按捺不住宣召时,终于松了口气,纷纷提着礼物上门试探。

    胡老太爷很有经验地摸着胡子:“以前有个姓卫的钦差,也是设宴召见各大盐商,然后席间给大家喝下催吐药物,以吐出来的污物来判断对方家是否还有余粮,你们可都记得?”

    包盐商笑嘻嘻地拍着肚子:“放心,咱家哪有钱粮?昨晚喝了稀粥,早上吃的是两个窝头。”

    赵掌柜“唉声叹气”:“我家小妾都饿得瘦了圈,儿子哭着要吃肉,真是可怜。”

    洪当家道:“现在正逢国难,我们不好太吝啬,一起勒紧裤腰带,再吃多几碗红薯叶,看看能不能给郡王爷凑个几百斤粮食,以解燃眉之急。”

    大家连声称是。万事俱备,确认夏玉瑾掘地三尺都找不出粮食后,放心出战。当他们培养好忧国忧民的感情,眼眶挤出几点热泪,做足应战准备,红光满面地从县衙门鱼贯而入,准备见到南平郡王的瞬间,集体扑过去哭穷时,未料……

    “断!”

    “干!老子是你男人,也那么狠?!”

    “棋场无夫妻。”

    “哼,我还有后手。”

    夏玉瑾穿着光鲜亮丽的锦缎华服,盘坐在席间,笑吟吟地和叶昭下棋。桌上放着碗汝窑官瓷,盛的是毛尖茶,香气远远闻着,便知是不是凡品。旁边站着位美貌侍婢,身上穿的是七里丝裙,头上戴的是上百颗粉色珍珠串成的蝶戏牡丹簪,腰间白玉佩,腕缠七宝黄金圈,颗颗宝石晶莹透彻,都有拇指大小,璀璨夺目,价值不下万金,统统随意戴着。衬得他们送的宝石、黄金、珊瑚等物,黯然失色。

    钦差怎么看都不像在吃苦,倒像是享福。众人面面相窥,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来了?本王腿脚不好,不方便起身相迎,”夏玉瑾停下棋局,笑容亲切温和,就像三月春风,拂过每个人的心田,他让眉娘奉上香茶,客客气气道,“是皇上赏赐的君山毛尖,配上岫水特产的好泉水,味道比我在上京吃的还香了几分,大家尝尝。”

    一杯下肚,口齿余香,果然好茶。

    丫鬟们继续奉茶。 夏玉瑾叹息:“我自幼生活体弱,不学无术,在上京做了二十年纨绔,头次出远门,却是被派赈灾。路上看见灾民们面黄肌肉,肉也没得吃,糕点也没得吃,真是可怜。偏偏我从未办过要紧差事,没读过多少书,怎懂如何赈灾?手下的海主事见道路受阻,粮食运不进来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简直废物至极。本王逼于无奈,只好找你们这群有经验,有本事的能人,共同商讨赈灾大计,说不准人多势众,还能想出个好点子来。”

    他虚心求教,半个字都没提粮食。众人也不好主动哭穷,只好乱出主意。

    “向户部求助。”

    “道路受阻,可以向漠北购粮。”

    “发公告,稳定民心,就说粮食已在路上,十日内运到,让大家心里有个指望,可以多拖延几天。”

    “提高收粮价钱,说不准还有些散户家有余粮。”

    ……

    夏玉瑾连声附和,夸奖不断,让海主事提笔将他们的提案一一记录。说得口渴,自有美人们奉茶,气氛融洽,就连正坐在旁边研究棋谱的叶昭,脸上表情也没往日严肃,看起来不太吓人。

    夏玉瑾谈到兴起,瘸着腿站起来,慢悠悠走到胡老太爷面前,握着他的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太爷才智过人,实在让本王佩服,今晚可否留下来,多指点一二?”

    “怎敢当?”胡老太爷急忙去扶。

    夏玉瑾大喜,忙命人去通知他们家人。

    香茶美人,相谈甚欢,时间如流沙,缓缓过去。斜阳西落,有丫鬟来报:“郡王爷,是否用膳?”

    大家喝了许多茶的肚子咕咕作响。未料,夏玉瑾大义凛然地拂袖道:“狗奴才!也不知道看看时机!江北到处都没有粮食,百姓都在挨饿!稍微忧国忧民点的人怎吃得下饭?!本王要与岫水百姓同甘共苦!在想出好的赈灾方案前,把饭菜都撤下去!”

    胡老爷子急道:“郡王爷,万万不可啊,饿坏了身子怎么办?”

    夏玉瑾决然:“我意已决。”

    钱掌柜看向叶昭:“将军,你也劝劝郡王吧,他受不了。”

    叶昭头也不抬道:“没事,我最有义气,定与夫君共进退!反正行军途中,饿个三天三夜也算不得什么,照样提刀砍人。”

    眉娘立即跪下,磕头道:“婢妾无知,也懂悲天悯人,断学不得那些铁石心肠的混蛋,大鱼大肉看灾民受苦。愿与郡王爷一起为灾民祈福,直到想出办法为止。”

    海主事拱手:“下官无能,下官绝食赎罪。”

    其余丫鬟侍卫们也跪下高呼:“愿与郡王同甘共苦!”

    大户人家的当家们看见这个不要命的阵势,张口结舌,虽猜到他的用意,却说不出半句要吃饭的话来。他们转念一想,南平郡王体弱,也饿不得多久,于是硬着头皮撑,继续喝茶谈天。

    夏玉瑾兴致勃勃地聊了几句岫水美女真好看,忽然抱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叫起来。

    胡老太爷大喜:“郡王爷还是吃饭吧。”

    夏玉瑾白了他一眼,跳起来:“肚子不舒服,哪吃得下饭?眉娘扶我去更衣。”

    他一瘸一拐地往五谷轮回所跑了,留下满堂木雕和虎视眈眈的叶昭。

    过了两刻钟,他又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笑容满面,精神焕发,嘴角似乎还泛着油光……

    夏玉瑾:“阿昭,你要更衣吗?”

    叶昭:“嗯。”

    这两个不要脸的无耻混蛋!该天杀的畜牲!

    当家们饿得眼角都在抽搐。昨天没吃油水,今天满肚子茶水在晃荡,明知道对方在偷吃,偏偏无法出声质疑,就算能质疑,他们也提不出证据,除非给这混蛋灌催吐药,或者切开肚子查看。

    南平郡王府及县衙门上下全体“绝食”,一个比一个正气凛然,然后一个轮一个的去更衣,更衣回来红光满面。轮到当家们去更衣的时候,除了有小丫鬟捧着茶水,恭恭敬敬地侍侯外,连片能吃的树叶都没有。

    “商讨那么久,要劳逸结合啊。”夏玉瑾见大家有些闷,还招来十几个漂亮的女先儿、舞姬乐师,跳舞的跳舞,唱小曲的唱小曲,歌词唱的是:“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新津韭黄天下无,色如鹅黄三尺余,东门彘肉更奇绝,肥美不减胡羊酥。”(注)

    丝竹声声,幽幽传出院门,一片富贵安闲景色。

    夏玉瑾鼓掌:“好诗好曲好美人,胡太爷,你看如何?”

    “好!好!好!”胡老太爷看着他白白净净的脸皮就像个蒸好的馒头,连呼三个“好”,只恨不得一口撕碎了吞下去。

    夏玉瑾坐在上席,嘴里不停推让:“各位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老先生,和我这种坐井观天的废物不同,此次赈灾,全靠你们想办法了,赈灾结束后,定在岫水立碑,让百姓们都记得各位的功绩。”

    海主事羞愧道:“都是在下无能。”

    夏玉瑾鄙视:“没错!你就是太无能了!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还不多请教一下胡老太爷怎么办事?”

    海主事赶紧奉茶,求教。

    夏玉瑾问:“要不要来杯小酒?”

    叶昭:“空腹喝酒伤身。”

    夏玉瑾:“可能今天活动太少,本王肚子还没饿,喝两杯无妨。”

    叶昭:“热酒,敬各大当家。”

    当家们气得浑身颤抖,偏偏院门全部紧闭,郡王早拿着他们刚刚说过的留客之语,派出亲信下属,去各个人家报信,说当家们在县衙门接受热情款待,共商赈灾大计,顺便陪郡王爷说说话,漂亮小丫鬟们服侍着,丝竹乐舞赏着,还有进上的香茶、御赐的美酒……不信去墙角下听听,还担心郡王爷亏待了他们不成?

    胡老太爷按捺不住,拍桌怒道:“我儿子是当朝丞相。”

    “是啊,胡丞相才德具备,可是一等一的好官,胡老太爷虎父无犬子,教育有方,岫水受灾,愿意以身作则,为民分忧,不遗余力,”夏玉瑾胡乱夸着,举杯道,“再敬你三杯。”

    胡老太爷咬着牙,赔笑道:“那也不能让大家干饿着,吃饱了好想主意。老朽年纪大了,受不住。”

    夏玉瑾点头:“是啊,本王卧病在床多年,绝食实在吃不消,望大家快快想出办法,以解燃眉之急,救百姓于水火之间。”

    眉娘抹着眼泪,在旁边哭:“郡王,这满屋子,还有谁的身子比你弱啊?平时都是锦衣玉食地供着,这次出门,真是受尽了八辈子苦。”

    夏玉瑾剔牙:“为百姓出力,义不容辞。”

    胡老太爷急问:“若是一直都想不出,岂不是……”

    夏玉瑾含笑:“反正我是相信大家都没粮了,可是灾民不信,闹着要造反,山穷水尽,早死晚死都是死,咱们干脆先饿死在灾民前面以证清白。说不准皇伯父、胡丞相知道消息,为免大家饿死,会尽力调粮来解燃眉之急。”

    穷图匕见,郡王竟要把所有人活活饿死。

    胡老太爷大怒:“这……这简直胡闹!”

    夏玉瑾玩着手中细雕核桃,眼睛盯着美貌歌女,漫不经心道:“反正我没办过大事,谁知道什么是胡闹不胡闹?办砸了也不能全怨我。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大家为国捐躯,其乐融融。”

    叶昭点头:“打仗遇到危机关头,带队的将领们与其说漂亮的动员话,倒不如先身士卒,更能激发大家的团结心和士气,就算龙潭虎穴都敢去闯。如今郡王带着岫水所有大户一起与灾民挨饿,消息传出,定能缓解灾民们的怨恨,增强信心,共同度过危机。”

    舞姬抛了个媚眼:“民女从没见过那么好的官,为民解难,值得钦佩。”

    歌妓娇柔笑道:“大户当家愿意先身士卒,赈灾倾尽全力,感动得小女子都快落泪了。”

    海主事和县衙门的人齐吼:“下官愿先身士卒,下官愿为国捐躯!”

    夏玉瑾得意:“不错不错!”

    胡老太爷见势不妙,朝旁人使了个手势,然后翻个白眼,手足抽搐,迅速“晕”了过去。其余人立即起身,顾不得腿软身抖,拥着胡老太爷呼天抢地,“快请大夫,快送他回去调养。”“咱们钦佩郡王爷的决心,在家必定绝食,与灾民同甘共苦。”“是啊是啊,老打扰郡王爷也不好,咱们回去绝食也一样。”

    夏玉瑾不急不躁,冲旁边抬了抬下巴。有个白胡子老头抬着药箱,低头哈腰地走出。

    夏玉瑾介绍:“本王身体不好,皇祖母很是担忧,派了谢御医随行赈灾,他是杏林圣手,医术高明,以前胡丞相病得起不了床,都是他三帖药给看好的。如今机缘巧合,让他替胡老爷把脉,可比岫水的大夫强得多。”

    叶昭:“能得御医看病,是他们的福气,咱们郡王府什么都有,你们急着回去,是嫌郡王爷招呼怠慢了?还是在商议赈灾其间,还心心念念着家里美妾、儿子等鸡皮蒜毛小事?”

    钱掌柜:“那个……生意……”

    叶昭皱眉问:“到处都没粮没钱,交通阻塞,谁上你铺子买东西?”

    钱掌柜没胡老爷子有底气,颤抖:“不是……这个……”

    “少看不起人了!”叶昭重重拍桌,黑着脸痛骂,“你是嫌堂堂郡王爷,堂堂大将军,没资格作陪吗?!真他娘的给脸不要脸!”

    活阎王发怒,咆哮如龙吟虎啸,充满肃杀之气,吓得所有人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夏玉瑾给媳妇顺毛:“别生气,人家也是随口提提,没这个意思,把你的鞭子收起来,吓到花花草草不好。”

    钱掌柜都要晕了,求助看向带头人胡老爷子。

    谢御医已诊断完毕,摸着胡子,吩咐:“肝火上升,不碍事的,净饿两顿就好了。”

    夏玉瑾问:“药苦吗?”

    “苦口良药啊。”谢御医沉吟片刻,往消食清胃的方子里又加了两钱黄莲。

    夏玉瑾同情:“眉娘,快扶胡老爷子躺下,待会喝药。”

    这混蛋到底还要不要脸的?!胡老太爷两眼一翻,彻底气晕了过去。

    谢御医早有准备,迅速施针抢救,免除中风之苦。

    海主事见他动作神速,下针果断,感叹:“不愧是神医。”

    夏玉瑾附和:“这是救命之恩啊。”

    无耻,真是太无耻了。

    众当家呆立花厅,听着动人乐声,“感动”得泪流满面。

    儿子远在万里,就算要救援也来不及,何况南平郡王虽是所有人都看不起的窝囊废,却是皇太后疼爱的孙子,只要没谋反,就算再怎么荒唐胡闹,皇上也不会要他命,顶多就是训斥罚俸圈禁,

    认了吧,钱没有命重要。虽然会被活活剥层皮,只要家族的根骨尚在,纵一时低迷,仍能东山再起。何况郡王爷虽狠,却留了三分余地,由始至终都是请他们喝茶,商讨赈灾,没有对外剥夺他们的面子。只要将钱粮交出,他们还算得上岫水的善人,英雄。

    胡老爷子醒过来,权衡利弊,一声长叹,抖着手,签下有生以来最高额的借据,然后捂着心脏躺在太师椅上,歇了很久才喘过气来。

    南平郡王的剥皮,非一般狠。

    他不管存粮,只看各家富贵,不问理由,随意定额定量,扣下所有当家喝粥,继续“商讨”赈灾。再由叶昭带兵,拿着借据逼门,不是抄家更胜抄家。硬将各大家族粮仓搬空八成,凑不够的就逼他们高价去收。逼得所有大户人家勒紧裤腰带,清汤寡水度日,脸色难看直逼灾民,如花似玉的妾室饿出了杨柳细腰,下人还得偷偷去赈灾棚打秋风,只换来个夏玉瑾用不甚好看的字体书写的“积善人家”牌匾奖励,挂在门口继续添堵。

    眼看岫水大户倾巢抗灾,灾民知道就算打劫也捞不出几颗米后,再无暴动。夏玉瑾见蒲师爷将各项事务主持得井井有条,全城上下再没有供他打劫的地方,只好作罢。海主事报告存粮节约使用,能坚持到皇上调粮来,他这才离开岫水,继续前往江北其他受灾的城镇。

    荒唐郡王和活阎王的名声传遍江北,人人自危。大家唯恐南平郡王亲自下手抄家,团结一心,大撒银子,施粥舍药,务求用最小代价让所有灾民能坚持最长时间。

    结果夏玉瑾过境,处处气氛融洽,官民互帮互助,除了叶昭还出去砍几个地痞流氓,剿几团土匪恶霸外,其他事情都有经验老道的海主事出头处理,没人敢劳他费心。

    顺利赈灾的背后,江北官场对他恨之入骨,大户人家谁没有几个做官的亲戚?雪片般的信件飞向上京,哭的有,骂的有,穿小鞋的有。生活糜烂、不务正业、荒淫无道、残暴狠辣、游手好闲、戏耍刑法、滥杀无辜、豪取强夺、纵容手下上青楼、乱断糊涂案、不闻民间疾苦,日日美食美酒……

    朝廷外,谣言四起,南平郡王的所作所为都被夸大了十倍去说。朝廷上,文武百官卷袖子,齐声开骂。所有能想搜罗到的罪名统统都有,就是没一个说好话的。

    做官能做到人人喊打真不容易。

    皇上在御书房对着半人高的奏折,压力很大。临行前,他担心江北官场不听话,欺上瞒下,所以暗示夏玉瑾可以随便些,强硬些,再让比较稳重的叶昭跟着,剿剿匪,吓唬吓唬官员,顺便预防夏玉瑾胡闹过头。

    没想到,做事正经的叶昭居然镇压不住那混小子,还陪着他不正经,结果比预计目标省了更多钱,却闹得人神共愤,斩贪官,敲诈大户就算了,哪有赈灾期间找媳妇喝花酒,游山玩水,还叫歌姬作陪的?钦差大臣底线在哪里?好歹也要顾及一下皇室脸面和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啊?

    面对愤怒的官员,沸腾的社论,大秦当家人脑袋上头发都在一缕缕掉。

    皇上担忧地问宋贵妃:“大秦开国先祖们,没有那么年轻就秃头的吧?”

    宋贵妃揉着他的脑袋,温柔小意道:“是陛下忧国忧民,更有圣君的模样了。”

    皇上咬牙切齿,拍桌怒道:“都是那混球害的!等他回来!看我!看我……”

    宋贵妃掩唇一笑:“怕小郡王就等着你收拾呢。”

    一头打不怕骂不怕的死猪,能怎么收拾?皇上仰天长叹,满肚子气忽然泄了,他无比怀念夏玉瑾小时候的模样。

    那时候夏玉瑾的脸蛋长得比女娃娃还好看,粉雕玉琢,乖巧懂事,又兼身体柔弱到极点。当时的皇后,现在的太后对他格外怜惜,长期召来皇宫住着,让御医十二时辰跟随,名贵药物喂养。那时皇上还未登基,经常去给母亲请安,见雪团一般的小人儿,在暖和的春天里,还要病猫似的缩狐裘里,却从不悲秋伤月,喜欢笑,喜欢说话,声音好听,脾气软糯,上至太后皇后,下至宫女太监,真是人人喜欢,人人疼爱。

    可是长大后……

    那个乖巧可爱,会甜甜叫他“皇伯父”好娃娃怎么就变坏无赖了?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教坏的?皇上很想揍人。

    他连连下旨,催促远在江北的无赖玩够了就快快回来,待回来后按最初计划唱黑脸,将他削官免职,丢在家闭门思过,检讨罪行,已安抚所有官员百姓,也算是有个交代。

    可是另外一件事,也被逼上眉梢。

    南平郡王名声不好,可以胡来,天下兵马大将军却不能胡来。战事初平,大家惊恐未定,对叶昭女扮男装为官,只是颇有微言,待稳定后,亲眼看见她不守妇德的种种爷们做派,既觉男子尊严被践踏,又恐家里媳妇女儿跟着学坏,于是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朝廷上时不时有痛骂的声音,只说是妇人当政,颠倒乾坤,必有大乱。而这种声音越演越烈,大有不到漠河不罢休的精神。

    皇上最初还能置之不理。漠北军权太强,叶昭威名太盛,重整政务后又逢战乱,能人枯竭,军队交替出现断层,除几个驻边关老将尚能吃饭外,大多数的将领都是年轻一辈,战功和声名都难以与叶昭比肩。所以他干脆借叶昭的凶名,让她做黑脸,辣手收拾混乱的上京军营,再慢慢培养新的将领。待过个几年,局势稳定,叶昭总归会怀孕,可趁机让她回去做郡王妃,好好养胎生子。

    只要不是活阎王掌权,不是被女人压在头上,不管谁当任,对官兵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继任者就算资历差些,也容易得到拥戴。

    拖……尽量拖……拖到最后皆大欢喜。

    皇上一直是这样想的。

    直到江北出土战国时阴阳先生留下的预言石碑,赫然刻着“牝鸡司晨,天下大乱”八个大字。

    “从古至今,女人怎可当政?!”

    “老天降罪大秦,以作警醒!”

    消息泄露出去后,全国恐慌,骂声震天。数百名官员顶着烈日,汗流浃背,跪在太平殿外死谏,中暑晕过去七八个。

    皇上发现再也拖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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