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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帕多西亚殿下。”
政客低沉舒缓的嗓音如同演奏的大提琴,浑厚中夹着清冽的气息, “我并不认为, 您这是一个成熟良好的想法。着装保守不等同于没有攻击力, 自我约束也不等同于古板迂腐。”
“如您所见, 人类社会定义的男性太过单薄。在与女性的区分中, 大部分倾向的是外在的高大强健, 愚昧的将生殖系统列为判断男人是否强者的标准。”
琳琅眼波流转,盛着天际晚霞的光彩, 灼红人心。
“那政客先生有何高见?”
猩红的指盖明目张胆戳着他的皮肤。
梵卓擒住了那只在胸口作乱的手腕,他的手掌宽大,指节修长, 是一双很适合弹钢琴的上帝之手。
“如果殿下不想惹出什么难以收拾的麻烦。”
“那么,梵卓的忠告是——”
男人理智而从容, 蓝色瞳仁中藏匿着血红的危险。
“永远不要轻视任何一个男性。”
梵卓表情淡然,好像是跟白金汉宫的同事谈论伦敦今日的天气。
“物竞天择的进化中, 为什么男性总能占据绝佳的基因、大部分的生存机率,那是因为, 比起需要保护的脆弱女性, 他们的骨子里还有猎食的血腥本能。本能潜伏在普通的人类骨骼皮肤里,相安无事时,他就是最优雅最讲礼貌的绅士。”
然而, 一旦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 比祸害、灾难、瘟疫更可怕的是——
永不满足的征服与侵略。
对于让他们着迷的女性, 男人的血液里写着赤/裸/裸的掠夺。
“我亲爱迷人的弟弟, 你这是在警告我么?”
琳琅瞥了眼自己被箍住的手腕,冰凉的寒意顺着肌肤渗进了血肉。她唇角一勾,稍稍转动了手踝。
梵卓察觉到了异动,他没说什么,打算抽回手。
结果,就在他放松的下一秒,对方的手贴上了他的手心,小小的一扇,令梵卓想到了贵族小姐手里拿捏的羽毛扇,精致到每一寸窄长的扇骨里。他戴着黑色薄绒手套,与她白皙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反差。
双方的温度同样的冰冷,但不知是这黄昏过于绯红美丽,他并不排斥。
“可惜呀,我卡帕多西亚怕的东西有很多,就是不怕男人呢。”
血族主宰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确定她不是开玩笑,弧度极小牵了牵嘴角,一种属于高级政客富有欺骗性的掩饰讥诮。
得体的修养让他在女士面前从来不会露出明显的嘲弄情绪。
“殿下要一意孤行,没人能阻止得了您。”
血族浓密的睫毛在夕阳下呈现出月光般的银色光泽。
“不过,在那个无聊男人的西装被您撕碎、踩在脚下之前,你也许要担心一下您的长裙是否结实耐撕,以及,脆弱的紧身胸衣能否支撑到您逃离恶魔的深渊,到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
一贯平铺直叙,没有丝毫的起伏。
要不是过于色气的内容,琳琅都以为这男人一板一眼背诵国会通过的法案。
她不禁弯了弯眼眸,暗含深意引导,“我相信,有教养与风度的伦敦绅士绝不会这么粗鲁为难一位美丽的女士,对吗?”
梵卓不置可否收回了手。
“越美丽,才会越让人疯狂。”他说,“人类社会的规则,血族也无可避免。”
女人偏过头,耳边的玛瑙坠子摇曳出艳靡的风情,“我倒是希望,那个人也能为我疯狂着迷呢。”
梵卓避开了吸血妖精的魅惑眼神,微微欠身,伸手抚着胸口,“那就祝殿下得偿所愿了。我尚有要事还未处理完毕,先行告退。”
次日,梵卓坐着马车去了威斯敏斯特宫,政治家的中心舞台。
泰晤士河西岸笼罩着蒸汽时代的颓靡雾气,随着明艳的晨光洒落在精美船舶、哥特尖塔、华美剧院与教堂时,这颗宏大壮美的帝国心脏正在逐渐苏醒。
他拢了拢翡翠扣眼,踏进了位于威斯敏特斯宫的上议院厅。
看见他的议员们纷纷聚拢上来。
不多时,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上前来,议员们恭敬脱帽,行礼问好,“早上好,雷蒙伯爵。”
雷蒙伯爵点头致意,银发梳得一丝不苟,从言行举行便可看得出,这是一位雷厉风行的领袖。
他单独招了梵卓,然后直奔主题,“梵卓伯爵阁下,你知道路易斯那老家伙身边跟着的女孩子吗?她很面生,应该是第一次踏足威斯敏特斯的新议员。但是那美丽女孩子的手段可不见得半分生涩。”
跟成熟的政客交手,竟然不落下风。雷蒙伯爵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路易斯伯爵挑选的新议员?”梵卓思索片刻,“路易斯伯爵眼光奇高,能入得他眼的人恐怕不简单。”
那老头子不止是眼光高,还特别固执,是保守派的首领。
雷蒙伯爵表示赞同,布满皱纹的脸上流露出遗憾的神色,“按照那位新议员的作风,她应该是自由旗帜上热烈盛放的铿锵玫瑰,老雷蒙慢了一步,就被那保守的老家伙抢先了,真是太可惜了。”
“既然不能为之所用,那就毁了。”梵卓摩挲着袖口,说得漫不经心。
好几个女议员频频转过头看他。
在场的议员出身良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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