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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马车又启动了。
杨昊挣扎着坐起身來,也觉得尴尬,默了半晌方道:“他口风很紧,我有机会会替你解释的。”
张莺莺平静地说:“解释什么,越解释越不清。”
她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已经恢复平静,目光又勾勾地望着脚尖了。
东方兰的口风的确很紧,王府内外也沒传出什么闲话,但吕芮却突然活跃起來,她一个劲地鼓动杨昊纳张莺莺为妾。
杨昊呵斥道:“胡闹,她是我的侄女,这不是**吗。”
吕芮说:“她算你哪门子侄女,不过是你同僚的女儿罢了,要你这么说,我也是你的侄女,叔叔,你不是也娶了我吗。”
好说歹说,杨昊就是不答应。
正面不行,吕芮改变策略,转而从张莺莺身上下手,她料定只要张莺莺吐口,娇滴滴、鲜嫩嫩的小姑娘來个主动投怀入抱,还怕那只道貌岸然的老猫不笑纳,见鬼了呢。
不知吕芮用了什么花招,到底沒见张莺莺主动表示出对杨昊的什么好感,她名义上仍是王府的书办,做的也是书办的事,人也光明正大,和杨昊的交往,都在众人的目光之下。
但不管怎么说,经过这番折腾,吕芮和张莺莺的关系却突然近了起來,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在张莺莺的鼎立扶持下,吕家大舅把生意从小长安搬到了长安,很快扎稳脚跟,很快开枝散叶兴旺发达起來。
吕大舅成了两市的名人,腰缠万贯的大富豪。
有吕大舅这棵摇钱树做靠山,吕孺人也变得大方起來,她出手阔绰起來,挥金如土,成了府里的女孟尝,受到了上上下下一直的爱戴。
而正牌的王妃却因为不善于用钱,很快将从大同川带來的积蓄挥霍一空,现在和六个结义姐妹只好靠月例银子过活。
尽管新近掌家的秦孺人已经法外开恩,请示家主同意,把杨美、杨目等六个侍女的月例银子提高到与孺人几乎同等的程度,但悍妃一系的财政还是日渐恶化。
宽容厚道的秦孺人于是就在一个风月迷蒙的夜晚,侍奉家主床第之欢后,趁家主的兴奋劲还沒过去,向他委婉地提出还政给正牌王妃。
家主立刻坐起身來,目光凌厉地盯着酥 胸半露的秦孺人,尽管是老夫老妻了,秦孺人心里还是只打鼓,自觉得自己的心肝脾會身都暴露在他眼下,一点私也藏不了。
家主说:“你要是觉得累,可以让张莺莺帮你一把,她是个能干又无私的人,你丈夫做贼多年,也积了点家私,她这个正牌王妃,若是缺钱,只管问我要便是,她有花钱的道理,我会不给吗,你把帐给她管,且不论你是什么居心,我只问你,她能管的好吗,要是管不好,你岂不是害了她。”
秦孺人慌了,连忙穿好衣裳,下床跪地致歉。
家主叹了口气,叫她起來,责道:“你这个人啊,多数时候还算精明,可一糊涂起來就沒个根,瞧你出的这是什么主意,这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精明、公道的掌家婆吗,还有,你这动不动就下跪,你膝盖有病吗,有病早点医治,让我看着浑身不自在。”
秦孺人等他发完火,忙取了碗热茶给他,含笑说:“你现今是郡王,统管着十几万兵马,难不成我还能像以前那样对你呼三喝四的,真那样,只怕你又不乐意了,说不定呀,你一不高兴,把我们娘儿们一刀宰了呢。”
杨昊哼了一声,道:“你的心里就只有他们。”喝了口茶,站起身來往外走。
秦孺人道:“这么晚了,你哪去。”
杨昊道:“深更半夜,让我喝这么浓的茶,我还能睡吗,家有贤妻,我真是家有贤妻啊。”
眼看着杨昊走了,侍婢风铃儿跑了进來,有些紧张地说:“大帅这么晚了哪里去,孺人您怎么不拦着他呢。”
秦孺人笑道:“别管他,薄情寡义的家伙,去,把小家伙抱來,我带他睡。”
杨昊披着衣裳在后花园的池塘边走了一遭,月光从树枝的缝隙落下來,在小径上留下一条斑驳的树影。
夜深了,天有点凉,有些困倦,杨昊有些后悔离开晴儿的温软被窝,现在想回去也不可能了,被窝一定被她的儿子占领了。
穿过一座土山,不知不觉地竟走到了练功房旁边,推门,门从里面栓上了,再推,里面传出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谁呀。”
呼啦一声,门开了,一个小厮眯着眼探出头來,见是杨昊,慌的赶忙下拜,杨昊见他伶俐,一肚子不快都沒了,说:“起來吧,我随便过來看看。”
练功房里整修一新,兵器架上十八般兵器排列的整整齐齐。
杨昊拿起一杆白蜡杆大枪,在手里颠了颠,呼呼耍了几下,挽了个漂亮的枪花。
小厮道:“殿下晚上要练功,小的这就去打灯笼。”
杨昊说:“不必了。”他丢下大枪,在屋檐下的藤椅上坐下來,小厮手脚麻利地捧了碗茶出來,说:“这是蜂蜜菊花茶,可以解躁、安神,有助睡眠。”
杨昊尝了一口,水温热,味道甜丝丝的,甚是合口,一口气吃了半盏,问那小厮:“这半夜了,你还备有热茶,晚上常有人來吗。”
小厮答道:“秦孺人吩咐过,说大帅喜欢晚睡,难保哪天心情好就会过來,因此小的时时备有茶水,可巧大帅今晚就來了。”
杨昊转眼看到衣服架上有两副护甲,就问:“那是谁的。”
小厮答道:“是关家小哥的,秦孺人吩咐过每天至少要他们在此练功两个时辰,早晚各一个时辰,风雨无阻。”
杨昊轻轻地“哦”了一声,半晌无语,闭着眼坐了会,起身來,拍拍小厮的肩,沒说话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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