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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小锁给的那一百块钱,高广斌两口子决定暂时先收了,免得拂了孩子的好意。
不过他们不会真的收孩子的钱的,虽然小锁现在不差钱了,但他们也不忍心收他的,毕竟他还没挣钱,这一百块钱指不定是他攒了多久的压岁钱才攒出来的呢!
等以后有机会,一定得找个借口把钱换给孩子!
定下来去首都后,他们就开始等着学校放寒假了。北方农村的寒假一般都放得比较早,假期也比较长。通常都是十二月中下旬就开始放,一直放到来年三月初。
这个时候,首都的各大院校还都没有放寒假,至少还得上半个月左右的学才能放假呢。
韩明翠两口子就打算趁着妹妹还没放假的这段时间去一趟,带着孩子们好好逛逛首都,让孩子们长长见识。等到韩明秀放寒假了,他们再一起跟着回来。
计划定下后,他们马上给韩明秀写了封信,把他们要来首都的消息告诉了她。
韩明秀一听他们要来,当然表示热烈欢迎。
不过,大姐他们家人口多,光孩子就六个,加上大姐他们两口子,一共八口人,总不好都住到高大爷家吧。
于是,韩明秀就把买下的何莉姐家的那套四合院收拾出来,等着大姐他们一家子来住了。
十二月二十号,韩明翠和几个孩子都放寒假了,放寒假的第二天一早。一家几口就把家交给了余桂珍,一个个大包小裹的步行着往镇上去了……
路上,有熟悉的人看到他们全家出动,就好奇的问他们,“广斌啊,这拖家带口的是干啥去啊?”
高广斌憨笑说,“上首都,这不是嘛,他小姨在首都念大学了,我们寻思着反正孩子也放寒假了,就领他们上首都看看去,长长见识,顺便看看他小姨。”
熟人听了,不禁羡慕的说,“啧啧,真好啊,秀都上首都去年大学去了,你们家这股人真是越过越好了!”
当然,也有人看到他们一大家子上首都,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说起话来难免泛酸。
“我说广斌啊,你们这一大家子来回坐一趟火车,得多少钱啊?啧啧,可真有钱啊,换我们,就是首都有亲戚,也舍不得那老些钱坐车败祸。”
高广斌实在,听到有人这么说,也没听出那是泛酸呢,就诚实的说,“也不是我们自己掏的车票钱,是小锁给妞妞汇来一百块钱,叫我们带着他们出去长见识的,其实我们本来都不想花这份儿钱的,可是小锁都把钱给汇来了,我们总不能再给孩子退回去吧……”
“啥?小锁给你们汇来一百块钱?”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村民都把眼珠子瞪得滴溜圆滴溜圆的,像是听到啥重大的新闻了似的。
有人说,“他还是个孩子呢,哪来的一百块钱给你们啊?是不是不念书了,出去干活挣钱去了?”
高广斌说,“那才不是呢,人家小锁都上高中了,成绩好着呢,这钱是他妈给他的压岁钱,他一直攒着没花,听妞妞说想去首都溜达溜达,但是有没钱买票,小锁就从他的压岁钱里拿出一百块钱给妞妞汇过来了,叫我们一家子拿这钱上首都去!”
“呦,这么说,小锁现在过得可好了呗!”说话的人是老林子媳妇,也是满桌子的好闺蜜。
高广斌知道这个女人不正经,也知道她跟满桌子好,所以不乐意搭理她,只对另外几个村民说,“我们几口人还急着赶路呢,就不跟你们唠了。”
说完,就带着妻儿老小的走开了。
老林子媳妇听到小锁给高广斌一家汇了一百块钱后,赶紧跑到孙黑子家,大呼小叫的对正在院子里劈柴的满桌子说,“满桌子满桌子,你先别干了,我跟你说个事儿!”
满桌子停了手,双眼无神的看着她昔日的好闺蜜,“啥事儿啊?”
才一两年的功夫,满桌子就跟老了十岁似的,头发都花白了,人也瘦了一大圈儿,连那双犀利的三角眼都失去原来的光彩了,就跟再次回到东家家里的祥林嫂似的,整个人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老林子媳妇才不管她变成啥呢,只管卖弄着她得来的第一手消息:“你从前不是总说小锁认得那个干妈不是好人,说她得虐待小锁吗?没想到人家根本没虐待小锁,还可劲儿可劲儿惯小锁儿呢,刚才我看见高广斌他们一大家子背包摞伞的往镇上走,就随便问了一句,结果你猜怎么着?”
满桌子麻木的接道:“怎么着了?”
“嘿,人家一大家子是要上首都去,还要在那儿住上一段时间呢。你猜,他们上首都的钱是打哪来的?”老林子媳妇兴奋地问道。
她都把话说到这儿了,要是满桌子还猜不出来的话,那她就不是木了,而是傻了。
她嘎巴了两下嘴唇,不情愿的说,“难道……难道……是那个小畜生给的?”
‘小畜生’是满桌子给小锁起的绰号,因为孙黑子和她的两个弟弟就是因为小锁进的监狱,她还有一个弟弟因为这事儿疯了,所以她把这一切都怪到了小锁的头上,认为要不是他,他们一家子不会变的像现在这么惨。
不管咋说,孙黑子是他亲爹,她那几个弟弟是他名义上的舅舅,他不应该这么大逆不道,把自己的亲爹和舅舅送到大牢里判刑,他的这个做法,就是猪狗不如,就是畜生。
所以,她就一直把小锁称为小畜生!
“可不是咋的!”老林子媳妇一拍大腿,一惊一乍道,“你想想啊,他要是就只有这一百块钱,能舍得掏出来供他们溜达旅游吗?这要是搁我的话,起码得有个三五千块,我才能舍得给我舅几块花花呢,可见,你家小锁肯定是发财了,不然不能随随便便的拿出一百块钱来送人!”
满桌子听了,握着斧头的手一下子收得紧紧地,羡慕、嫉妒、不甘充斥着她的内心。
如今,她男人被关进打牢了,家里就她一个人撑着,一个女人家撑门立户的,还要拉扯三个孩子,其中的不易和艰辛就不用说了,要不是她偷着跟两个老光棍儿相好,恐怕一家子早就饿死了。
只是,那两个相好的也没啥钱,每次来不是给她带个倭瓜,就是带两穗苞米棒子,勉强够他们娘几个填饱肚子而已,她已经很久都没尝过肉的味道了。
他们过得如此狼狈,他却过得那么好,叫他怎么甘心呢?
老林子媳妇像没看见满桌子的脸色似的,兀自絮絮叨叨,“哎,你说小锁要是也能给你们点儿钱就好了!虽然你过去对他不好,可你家这几个孩子都是他的亲弟弟亲妹妹啊,他有钱都能给他舅舅家的妹妹花呢,咋就不能给他自己的弟弟妹妹花呢?要是他能对你家这几个孩子儿恻隐之心,那你们家的境况不就不至于这么糟了!”
满桌子听了,抽了抽嘴角,干巴巴的说,“我才不稀罕呢,我就是穷死饿死,跳哈拉山摔死,也绝不花他一分钱!”
话说得很有骨气,事实上,要是小锁真的肯给她钱的话,她一定得眉开眼笑的接着,但她深知道那个小畜生的性子,他有钱就是宁可撕了烧了,也绝不会给他们一分一毛的……
哎,真气人啊!
**
再说高广斌一家子,从镇上坐车到了县城,又从县城坐车去了市里,再由市里坐火车去了首都。
他们是坐硬座去的,没舍得买卧铺票。
这年头,大家都没钱,很少有人舍得花自己的钱买卧铺票,除非是公家出差,可以报销。
硬座可不像卧铺那么舒服。
卧铺是一张票一张床,车厢里松松宽宽的,一点都不挤。
硬座就不同了,一车厢的人,人挨人,人挤人,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连个转身的空隙都没有。
一家子挤上了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了个座。
高广斌就让韩明翠坐了,让她抱着两个小宝,他领着几个闺女在旁边站着。站得实在太累的时候,就跟韩明翠互相换一下,坐下歇会儿缓缓腿脚,饿的时候,就吃从自家带来的干粮,喝在火车上接的开水。
不过,为了尽量少上厕所(厕所一直在排号中),几口人都尽量不吃不喝。硬生生地在这充满体臭味和烟草味的车厢里站了一天一夜……
这一路,把两个小宝的和小梅子憋屈得直哭。好在高广斌和韩明翠都是有耐心的人,孩子哭了也不烦,而是耐心地哄他们。
“别哭,好孩子,乖,再忍忍,等到了首都,爹娘领你们去看天安门去。”
或者说:“别哭,听话,等到了首都,爹娘领你们去吃好吃的去……”
靠着这些美好的承诺,终于熬过了漫长的一天一夜。第二天下午两点多的时候,火车终于到站了。
高广斌和韩明翠俩一人抱个孩子,每人身上背了个大兜子。
妞妞领着小梅子,小影和小丽俩手拉着手。
姐妹三个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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