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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来的,她本是一片好意,你的不满怎么能发泄到她的身上去?”
门外,蓝漓并没听到水清幽回答的声音。
她大步往外,不打算在此处多逗留。
白月笙一直站在雅苑门口,蓝漓进去的时候他并未跟进去,此时见蓝漓出来,眼眸扫过她裙摆上的灰土,眼神沉了沉,上前,刚一握蓝漓的手,却听嘶的一声。
“怎么了?”他皱眉,低头一看,白皙的手掌上,有一块擦伤,“多管闲事的后果。”他冰冷的说着。
“你高兴了?”蓝漓有些恼,想将手抽回。
“迁怒我,似乎没什么道理吧?”白月笙淡淡扬眉,大手的动作却是坚定而温柔,将蓝漓擦伤的那只手拿了过来。
蓝漓顿了顿,也知道自己将不舒坦转嫁到白月笙的身上有点不讲道理,别开脸。
只觉得手心伤口清凉舒适,没了方才火辣辣的感觉,她回头一瞧,却是白月笙在她手心涂抹了一些药膏,然后从她衣襟口抽了她随身的手帕将伤口打了个很精致的结。
蓝漓瞥了那药瓶一眼,是她当时调配了给白月笙治背后伤疤的,没想到他还随身带着。
“你看着精明,但有的时候做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来,还真是乐此不疲。”白月笙揶揄。
蓝漓回神,冷哼一声要抽回手。
白月笙这次倒没拉着不放,只是在松手的时候压了一下蓝漓的伤口。
“你——”蓝漓轻呼一声,白月笙道:“知道痛以后就少管他们的事情。”
蓝漓僵了僵,倒不是她上赶着,而是怕水伯良对水家做些什么,当然,她也对这件事情好奇,毕竟,水清幽那张脸和她很像,她想不留心都难,再就是……故意折腾白月笙。
但看着白月笙那张神情如常的俊脸和她手上的伤,她似乎是自讨苦吃。
“走吧。”白月笙握住她另外一只手,往外走去。
蓝漓将手抽回,“你自己回去吧。”
“又要脾气?”白月笙挑眉,“出来大半日了……”见蓝漓视线朝着不远处,他回首一看,眉心微蹙。
不远处,萧明秀正和不知何时到来的叶静美说着什么,而且正好看到蓝漓和白月笙,立即笑着走上前来。
“笙表哥,王妃姐姐,没想到你们还在瑞雪楼,正午将到,你们肯定没吃饭,就赏脸和我一起吃吧?”
“王爷,王妃。”叶静美也走上前来,她整个人看起来瘦了很多,脸上略施粉黛,但依旧看起来稍显憔悴,“这是从水公子那里过来?”
“恩。”蓝漓点点头。
萧明秀催促道:“好不好?我们都许久没见了,今日正巧碰上,你们可别不给面子哦。”这次,她没上前来拉蓝漓的胳膊,很是规矩,但语气依旧亲近客气。
“不了。”蓝漓还未开口,倒是白月笙,慢慢握住蓝漓那只受伤的手,淡淡道:“心儿受伤了,要立即回府。”
“受伤?”萧明秀低呼,视线落到了蓝漓伤处,更楞了,“笙表哥你在开玩笑吗?这么一点小伤口……不必立即回府啊,我这里有金疮药……”
“多谢公主好意,心儿的手皮肤细嫩,不像寻常女子,如果擦伤不及时处理,可能会留疤,还是早些回府的好,还有。”白月笙停顿了一下,淡淡道:“书雪长公主虽封号公主远嫁北狄,但并非太祖骨肉,而是开国功臣宋王之女,与我父皇并无血缘关系,表哥这个称呼,公主是用错了。”
“我……”萧明秀面色微变,十分尴尬。
“既然王妃有伤,还是早些回府的好。”叶静美轻柔开口,又道:“公主,全聚福的糕点到了,那份酥梨糕要乘着时辰吃才好。”
“那好吧。”萧明秀牵强的笑了一下,“那我先去吃糕点咯,改日在和王爷王妃一起。”她倒是很能接受现实,练称呼也改了。
白月笙并未多言,拉起蓝漓便离开了。
上了马车之后,蓝漓坐正,问道:“你不是速来对那萧明秀很是纵容吗?今日说这样划清界限的话,当着叶静美就下她面子,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我是什么作风?”白月笙反问。
“你……”蓝漓倒是一怔,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以前不会这样。”
“以前不会,是因为懒得纠正,无所谓,并非认可,更不是默许。”
“那为何……”
“你不是介意?”
蓝漓滞了一下,“我……我如何介意了?你这话说的毫无道理。”
“你不介意?”白月笙眉梢一挑,“不然我将那无尽玄铁重弓借给她吧,她说了好几次了。”
“你的东西,你随意。”蓝漓别开脸,心头却是一跳,那日表现那么明显吗?
“当真?那我真随意了?”白月笙淡笑。
“嗯,随你。”蓝漓口不对心。
“好吧。”白月笙凝思,“那乌金玄铁重弓虽好,但到底太重了,不适合女子使用,我看我还是将水阁那柄短弓给她看看,若是喜欢,可让千机阁照着做一柄……她虽是个公主,却是北狄王面前的红人,如果她高兴了,对我们也是好事。”
蓝漓面色微僵,却立刻恢复日常,并且唇角微弯,还带着几分笑意,“好啊,那短弓,我已经许久不曾用过了,就拿给她看,她是北狄公主,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对那短弓,必定喜欢,到时候千机阁那里我去说,只是还需一块千年寒铁来打造,有点不好找。”
白月笙眯起眼眸。
他本是故意说这个气蓝漓,没想到蓝漓顺势一接话,却将他给惹恼了,那短弓本是自己精心准备送给蓝漓防身用的东西,竟被她如此轻易说要借给别人。
蓝漓表情认真,盘算着,“那短弓许久未用,好像是放在窗边的小几里面,还得好好找一下。到时她高兴了,总算也是卖了她一个人情不是。”她回头看白月笙,笑的很温柔:“你觉得呢?”
“你故意的。”
“这话不是你说的吗?”蓝漓扬起纤细的柳眉,“怎么你说得,我就说不得。”
“我——”白月笙首次无言以对,尝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