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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厢房,白月笙招来战狂,“本王不在的时候,任何人不得靠近王妃所在的院子,记住,是任何人。”
“属下知道。”
“另外,找个理由将张胜带走,秘密关押。”
白月笙慢慢转身,披风在晨起的冷风之中猎猎作响,他透过微开的窗户看着蓝漓露出的半张安静淡然的脸,他想起张胜的那一份手札来。
那份手札的内容,足以成为证据,这个张胜是无心,还是有意呢?然而无论如何,上一次未曾护得住她,这次,他怎么也不会让她受到丁点的伤害。
到的靖国公府门口,白月笙正巧撞到了靖国公。
靖国公眉眼低垂,客客气气的行了礼:“王爷。”
白月笙高坐马上,瞧着那躬身行礼的靖国公,神色平静,如往常无二,可是眼底深处,却透着几分戒备和冷意,“舅父这是要去上朝吗?”
“是,王爷是来看望王妃的?王爷与王妃还真是鹣鲽情深呢。”
“心儿为本王孕育一子一女,又为舅父府中治理瘟疫身先士卒,本王关心她的安危也是理所当然的。”
靖国公笑道:“王爷说的是,王妃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莫怪王爷这么多年只认准这一人。”
白月笙淡淡道:“好了,本王还有要事处理,心儿在舅父府中,还要承蒙舅父多多照应才是。”
“那是自然。”
话落,白月笙打马离去。
靖国公慢慢直起身子,身后,刘素耳语,“王爷将张胜抓了。”
靖国公的眼眸几不可查的动了动,“张胜……”
“是,这个张胜,曾在太医院说过,写过一本关于十年前瘟疫治理的手札。”
靖国公眯起眼眸:“将那手札找到。”
“是。”
靖国公乘轿进了宫,到了承乾殿上,百官早已就位,龙座上却空无一人。
百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英国公默默靠到了靖国公身侧,低声问道:“我听说国公爷昨夜进宫了?那可知道皇上今日这是怎么了吗?”
靖国公与英国公素来是不对付,两人虽是同僚却从没有什么好话,一开口便是唇枪舌剑,他这话虽是随口一问,却让靖国公眉心一皱,“玉兄今日怎么转了性了?”
英国公呵呵笑道,“没有,本公就是好奇,皇上登基五年,从未罢过早朝,所以奇怪的很,想着国公爷怎么说也是国舅,会不会知道内情什么的。”
靖国公最是厌恶他这笑面虎的样子,冷淡的道:“皇上的事情本公如何知道?玉兄有时间好奇这个,还不如好好管教家中子女,免得人前现眼,丢了英国公府的体面。”
玉骁书院检校被六岁的华阳世子打的大败之事,如今京中早已是人尽皆知,英国公脸上难看,却也没人敢当面取笑,可靖国公却不会怕他。
英国公脸色难看,哼了一声离开了。
安南侯等得百无聊赖,直打哈欠,没仗可打,他倒是越发的累了,“这皇上,不上朝也早说啊……”余下那些不敬的话却是不敢说出来了,不过只两句,也引来不少文官侧目鄙夷。
安南侯就像没看到一样,懒得理他们。
安南侯目光扫了一圈儿,落在了谢贵妃的父亲谢丞相身上,几步走过去,道:“老谢,你去问问那王进,这皇上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上朝,也不传旨?
谢丞相低眉顺眼,道:“侯爷不要着急,还是在此处多等等吧,皇上就算忘了,那些奴才不会忘,总会提醒他的。”
安南侯只得闭嘴。
百官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只听王进忽然高唱一声,“皇上有旨——”
一众官员全部跪地等着。
“今日罢朝。”
靖国公有些意外。
其余的官员自然也是意外的,不过想着如今京中的事情很是莫名其妙,也不敢妄图揣摩圣意,三两结伴离开了。
很快,只剩下靖国公一人。
靖国公拦住行色匆匆的王进,道:“怎么回事?”
王进连忙躬身,“国公爷,这个……奴才……”
靖国公皱眉道:“怎么?不能说?”
王进也是老油条了,自然知道靖国公是得罪不起,但皇帝他更不敢开罪,只得避重就轻的道:“您可知昨夜刑部大牢出了大事?”话落,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靖国公一怔,刑部大牢?
他的心中忽然意识到什么,着手下一探,便知道昨夜大牢之中王侍郎严刑拷打叶家众人,将叶静美打的半死,后被皇帝带走,莫怪方才英国公那老儿如此神情。
白月川是他亲手扶持,其心思的诡谲和阴沉,他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他忽然觉得心头一沉,白月川对叶静美的心思,他最是清楚,会不会因此事迁怒与他……毕竟,也是他亲手将叶静美押在刑部大牢的……
一旁刘素道:“国公爷不必太过多虑,即便叶小姐是我们关押,但那王侍郎却并非国公爷授意,便是怎么怪,也不该怪到国公爷的身上来,何况国公爷对皇上有从龙之功,而且这么多年来也是尽心尽力——”
“是吗?”靖国公低语,“举凡事情,不论大小,多虑一下,总不会有错才是。”
白月川毕竟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了,早已不在他的控制之中,更何况皇权之下,何来亲情?
许多事情,他都要自己早做打算,不能将希望寄托在白月川的身上。
靖国公负手而立,阴翳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肃杀之气。
*
沁阳王府门口,白月笙刚要下马,战坤却忽然收到一封急报,对白月笙耳语了两句。
白月笙怔了一下,面色微变,“怎么受伤的?”
“北城弯子民众复杂,因为封禁城门闹出了乱子,蓝大人过去的时候已经打了起来,被误伤了,此时骚乱一发不可收拾。”
白月笙皱眉,“走,去北城弯子那里。”
门口的润福管家还未及迎接,却见白月笙带着人又离开了,着实怔愣了好一会儿,恰逢看到白月辰回府,忙迎了上去,“爷回来了。”
“嗯。”
“方才华阳王爷来了,但没进府又走了,估摸着是知道爷不在府中。”
“阿笙?”白月辰脚步顿了顿,又大步往府中去。
“是。”
“或许吧,如今京中形势复杂,他一人的确忙不过来。”白月辰边走边道:“姑娘今日情况如何?”
“回爷的话,姑娘今日倒是不错,精神恢复了一些……”润福一边禀告着,一边迎着白月辰一起到了芙蓉阁。
芙蓉阁中,玉海棠刚用了早膳,正坐在院内的桐树下抚琴,琴音袅袅,白月辰和润福还未曾进入院内,便被那琴声吸引,可听着听着,袅袅的琴音忽然变得凌厉起来,其间似乎带了杀伐的气息,一声一声,铮铮作响。
即便是润福这样不懂琴的老人家也忍不住心头打了个颤,“这……这琴声……”
白月辰顿住了脚步,微微皱起的眉头下,一双眼眸似是被琴音所触动,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纠结和排斥,半晌,只待琴音慢慢消散,整个空气之那种紧绷的气息却依然没有消失。
润福回过神,“爷?”
白月辰深吸了口气,迈步入了芙蓉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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