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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似的,然后拿筷子在上面插许多小洞,奶奶说这样做的饭才不会夹生。待到米饭煮熟时,将上面的米饭铲进簸箕里,留下的是贴着锅底的一个很大的漏斗型锅巴,这又是锅巴粥的另一必备元素。”上官书记说。
“将锅巴轻轻铲起来,用锅铲捣碎,倒进温热的米汤,用文火再慢慢煮一会儿,一锅香喷喷的锅巴粥就好了。我迫不及待地盛了一碗,让浓浓的锅巴香弥漫我的嗅觉和身心。锅巴粥稠稠的,粘粘的,闻着都香,啜上一口,家的滋味就在这浓稠的粥里被喝进了心间。”上官书记说。
“现如今,虽然我吃过许许多多的饭店餐馆的锅巴粥,但想要找到一家能做出正宗的、地道的土灶锅巴粥,却很难很难。记忆里,依然留存着奶奶煮的锅巴粥那喷香的滋味,这滋味绵延在我的成长岁月,叫我时时回忆起童年的味道。”上官书记说。
“今天,我很感谢翁书记、卢市长、钱县长、小刚,让我真正尝到了正宗的、地道的土灶锅巴粥,让我再次想到了我奶奶,想起了童年的味道。如果时光能倒流,我真希望回到童年。”上官书记说。
“冷省长,光闷着头吃不行啊,你是不是讲一下你的锅巴粥故事呢?”路董事长说。
“好啊,此情此景,你不说,我也要讲。”冷省长说。
“在我生活的小城,对于吃,有句谚语叫‘花园红烧肉,稻草锅巴粥’。红烧肉小锅小灶可以做,但原汁原味的锅巴粥却难以做出来。这是因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没有土灶,二没有稻草,想吃都做不出来。”冷省长说。
“锅巴粥是我一家人的最爱,尤其是母亲,到城里后念念不忘。在母亲的带动下,我也特别喜欢吃锅巴粥。我记得多年以前,住在城郊的姐姐老房子改造,为了让母亲吃上锅巴粥,她在厨房打了个土灶。土灶砌红砖,抹水泥,烟囱倚墙脚上行,灶面两口锅,一里一外,里边锅烧开水,外锅煮饭,锅边沿都铺着白瓷片,美观又实用。”冷省长说。
“母亲执意要亲手煮锅巴粥。煮锅巴粥,得小火焖锅巴。姐姐没有种田,稻草是没有的,做房子的废旧木料倒有不少。木料劈成干柴后火焰太旺,为了准备细柴火,母亲到山上耙了一篮子松毛,又在院子里的树下扫了一袋子落叶。在姐姐家,母亲摸着灶台高兴得合不拢嘴。”冷省长说。
“母亲熟练地淘好米,在两口锅里上好水,用松毛引着火,又在灶门口慢慢添加干柴。柴烧起来了,红红的火苗舔着锅底。看锅盖上冒出水汽,母亲把盆里的米倒入外边的锅里,一会坐下用火钳添几根干柴,一会弯腰用锅铲搅动锅里的米。灶膛的柴呼呼燃烧,锅里的米翻腾跳跃。”冷省长说。
“米煮得半生熟的时候,母亲退了些柴火,把饭筛子搁在铝盆上,舀起锅里的米饭到筛子里过滤。很快,筛子里是半生的米饭,铝盆里是浓稠的白米汤。”冷省长说。
“母亲把饭倒进锅里,用筷子疏散,戳几个气眼,把臭豆腐蒸在锅边,盖上锅盖返身到灶下,夹一把松毛落叶丢到红彤彤的柴烬上。瞬间,松毛噼啪作响,不高的火焰蚕食着树叶,松香饭香弥漫开来。”冷省长说。
“母亲在乡里老家用了几十年土灶,最清楚蒸锅巴要小火,农家话叫‘慢慢蓄’。过去的稻草火焰低,温度不高,一个草把子烧完,将熄未熄的草灰温腾腾的,把锅底的米饭‘蓄’得恰到火候。”冷省长说。
“母亲用松毛落叶代替稻草,隔一会加一把,小火慢烧,蒸汽冉冉上升。十来分钟后开锅,米饭飘香。母亲揭开锅盛饭,一层厚厚的锅巴黏在锅底,沿圈铲起,黄灿灿的如一面饼。她边掐一块丢到嘴里嚼得脆响,边把一盆米汤倒进锅里。”冷省长说。
“‘刺啦刺啦’,锅里开了花,锅巴发软,米汤冒泡。母亲又夹一些松毛到灶膛,慢慢煮,慢慢焖,待米汤飘出一层白沫,一锅香气四溢的锅巴粥便煮好了。”冷省长说。
“母亲平时饭量小,端起锅巴粥却能吃三碗。边吃讲过去的事,说饥荒时,外婆用一口粥救了她的命;说她生我们时,啥都吃不下,就是锅巴粥能让她开胃;还说红烧肉再好,是有钱人的口食,锅巴粥是原味,原味的东西才是属于我们的。”冷省长说。
“我们现在吃的锅巴粥,跟我记忆中的锅巴粥完全是一个味道。路董事长说,吃出了一种享受。上官书记说,吃出了童年的味道。而我觉得,我吃出了一种母亲为我们操劳的味道。”冷省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