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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时开会,或者偶尔碰到了石远方,他总是不敢直视着我。我觉得他的目光后面,深不可测。他的心也深不可测。说简单一点,就是有些见不得人的地方。”钱县长说。
“尤其是他向我提出来、向我游说卖掉矿业公司的时候,让我加倍警觉。他的动机很让人心里不踏实,让人生疑。好端端的矿业公司,为什么要卖掉呢?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钱县长说。
“我跟当时的马志,说起了我的疑虑。在矿业公司产销两旺的时候,在矿业公司蒸蒸而上的时候,突然要卖掉矿业公司,而且是矿业公司主要负责人提出来,坚决要卖,这不合常理啊。”钱县长说。
“我明确建议马志,不要匆忙地决定卖掉矿业公司,等我们把整个事情了解清楚之后,再做决定。可马志就是不听,就是要拍板卖掉矿业公司。当然,高飞飞也是极力主张卖掉矿业公司的。”钱县长说。
“可惜啊,我人轻言微,没有阻挡住贱卖矿业公司。有时我想,如果你那时来了就好了,你就可以阻挡住这起贱卖了。”钱县长说。
“如果石远方被找到了,如果石远方开口了,蹊跷的矿业公司第一次被贱卖的真相,就会水落石出,相关人员的丑恶嘴脸就会暴露出来。我确信,马志无疑是暴露出来的相关人员中的一个。”钱县长说。
“还有没有啊?”我问。
“有啊。”
“真有啊?”
“当然。”
“那你说说看。”
“第六,就是我们刚才说到的万莲花母子,我有一种预感,万莲花母子肯定不会像我们预想的那样,明白险恶的处境后,拿着钱远走高飞。”钱县长说。
“你是说,万莲花母子恐遭不测?”
“有可能,非常有可能。”
“你的依据呢?”
“只要万莲花母子活着,就是某些人的心病。某些人不仅担心万莲花被别的人利用,还担心有朝一日把跟马志有私情的事说出去。”钱县长说。
“退一步说,某些人不担心万莲花跟马志的私情,因为这样的事很难查证,又没有过硬的证据。就是担心那个孩子,亲子鉴定一做,就会有真相。这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把马志炸下来,某些人不得不防啊。”钱县长说。
“不得不防的结果,就是加害万莲花母子,说的严重一点,就是灭口。我觉得最危险的,还是那个孩子。”钱县长说。
“你怎么有这种预感啊?”我问。
“你看矿老板黎西煌是多么牛皮的一个人,只要他跺一下脚,月光县就会抖动。结果怎么样?你一声令下,就进了看守所。”钱县长说。
“虽然黎西煌侥幸逃脱,那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还不是没有逃过被灭口的命运。黎西煌都没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那个仅仅以色侍人的万莲花,能保住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吗?”钱县长说。
“所以啊,我说,即便党中央、国务院不介入,这么多事叠加起来,马志也肯定撑不住,也肯定会翻船。说通俗一点,马志也肯定会栽在你手里。”钱县长说。
“你把我的作用夸大了,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说。
“我觉得你有。”
“怎么有啊?马志是市管干部,我能管得了他吗?”我说。
“管得了啊。”
“怎么管得了啊?”
“当这么多事情,这么多问题,集中在一些人身上的时候,尤其集中在马志身上的时候。你肯定会坚持原则,坚持按照党纪国法办事。”钱县长说。
“你肯定会根据干部管理权限,属于县里管的,就大胆地、果断地处理。属于上面管理的干部,你肯定会坐实证据,然后移交到上面去,交由上面来处理。”钱县长说。
“我们还是说马志,虽然对他的处理,是由上面来进行。但归根结底,问题是你查出来的。也相当于说是你把他掀翻的。”钱县长说。
“我没你想的那么有力量,你看看,周怀南、柳顺平留置了那么长时间,就是死不开口。古汉科、石远方像从人间蒸发一样,了无音讯。”我说。
“侥幸逃脱的矿老板焦作斌,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什么消息。汤吉祥、居如意,也没有说出什么来。我们的一些工作,正在节骨眼上,还没有获得突破啊。”我说。
“马志、高飞飞进去不就是突破吗?那是重大突破啊。”钱县长说。
“那是国务院调查组抓的工作,虽然可以推进我们的工作,给我们的工作扫清了不少的障碍。但毕竟不是我们抓的,属于我们自己的工作,还没有突破啊。”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