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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后,国家信访局的人一看见她,就不耐烦地问,怎么又是你啊?不等甘彩霞把话讲完,国家信访局的人就把她交给了第二个人,第二个人就给省驻京办打电话,要求来领人。”我说。
“省驻京办打到市驻京办,市驻京办说,已经解决了甘彩霞上访的问题,管她到什么地方去,我们不管了。省驻京办的人就跟国家信访局回了市驻京办说的话。国家信访局就跟甘彩霞说,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不属于上访人员了,你可以走了。”我说。
“甘彩霞不得不回到了市驻京办。市驻京办的人告诉她,她第一次上访吃住多少天,第二次上访吃住多天,请她按天数支付每天的食宿费。如要继续吃住在市驻京办,欢迎,请她先交一万元的押金,否则,自己想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只要不在市驻京办就行。”我说。
“甘彩霞有些无可奈何,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碰巧信访局副局长带的人逛故宫回来了,副局长没理她就上了楼。那个峡光乡来的人,看甘彩霞有些可怜,乡里乡亲的拉不下情面,就把甘彩霞拉到一边,悄悄说,现在大家都不管你了,你跑这么远到北京来,信访局领导不理你,你孩子上幼儿园的事也黄了。”我说。
“峡光乡来的人建议甘彩霞跟县信访局的领导求个情,继续保证孩子能上幼儿园,再求情把回月光县的车票报销就行了。如果再不答应,就没人管她了。甘彩霞只好答应了。”
“后来,甘彩霞遇到的生活困难、小孩进城上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自己的中专文凭、工作、房子等一系列的问题,都是通过不停地上访解决的。换句话说,她的一生,要么在上访,要么在上访的路上。”我说。
“还有这样的人啊?”沈主任说。
“我跟你们重点讲一下,甘彩霞的女儿上大学上访的事。简单地说,她女儿上一类大学的分数不够,但她坚决要她女儿上一类大学。”我说。
“这也要上访啊?这不是胡搅蛮缠吗?”沈主任说。
“奇怪的是,她的上访达到了目的。”我说。
“你说说看,她是怎么达到目的的?”沈主任说。
“她先找到了县教育局,县教育局说不行。她就找市信访局,市信访局要她去找市教育局,市教育局也说不行。她跑到省信访局,省信访局要她去找省教育厅。教育厅要她去找省招生办公室。”我说。
“省招办拿出来了招生规定和划线规定,说她的女儿上一类大学分数不够,要么上高职高专,要么复读,明年再考。甘彩霞不甘心,问上哪能解决问题。省招办告诉她,上哪都解决不了问题,找谁都没有用。”我说。
“甘彩霞离开省招办后,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忽然发现了省委的牌子。就径直往里走,卫兵拦住子她,要她到旁边的接待室去。接待室工作人员就给省信访局打了电话,省信访局马上来人把她接到了省信访局,还严厉训斥了她,要她回去。”我说。
“甘彩霞是撞到南墙也不回头的人,她直接找到了国家信访局,信访局的人知道她,问都没问,就给省驻京办打了电话,要求省驻京办提高认识,坚决管控好上访人员,别动不动就来北京上访,还要省驻京办马上派人来把甘彩霞领回去,否则就向全国通报,追责问责。”我说。
“省驻京办把甘彩霞领回了省驻京办。省驻京办给市驻京办打电话,要求市驻京办脚踏实地做好老上访户的管控工作,马上把人领回去,否则向全省通报。市驻京办跟我们县信访局打了电话,也训斥了信访局,让信访局赶快把人弄回去。县里派人到北京去,说了几箩筐好话,把甘彩霞领回来了。”我说。
“甘彩霞回来后,通过老上访户自己创办的QQ群,微信群,不断交流上访经验。群友告诉她,要想上访成功,只能找省招生办,只能找招生办一把手,才能办成。”我说。
“老上访户告诉甘彩霞,那些上清华的、北大的,不可能是百分之百凭分数录取的。既然这样,上省里的一类大学的学生,也不可能全部是凭分数录取的。甘彩霞感觉自己开了窍,就悄悄地跑到了省招生办,吵着嚷着要见一把手,一把手不见她,工作人员苦口婆心劝说她离开,说找谁都没有用。”我说。
“甘彩霞又向群里‘取经’,群友告诉她,让她弄个牌子,写上‘强烈要求一个不漏公布全省一类大学的学生入学名单及分数’,挂在胸前,就站在省招办门口。这招还真管用,甘彩霞还没站到五分钟,就被请进了小会议室。”我说,
“久不露面的负责人也出面接待了她,详细听了甘彩霞的陈述后,跟甘彩霞说对不起,最近一直很忙,没时间接待她。说马上开会研究,让甘彩霞回去等通知。甘彩霞说,如果我回去后,接不到通知,我就挂着这块牌子,站到北京天安门广场上去。很快,一类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以特快专递的形式发给甘彩霞了。”我说。
“这是我说的第二个女名人,再说第三个女名人。”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