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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琪闻言一愣,转首瞧了一眼旁边的痴汉与地上打座的那漏网的玄衣人,又放眼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未见得有其他的第三人在得,不由得又仔细瞧了瞧那痴汉,心想自己虽说回来时辰不长,身手不为外人尽知,但扬州城一剑败慕容影响非比寻常,也应声名远播,令人忌惮的了。能开口便能自信取自己姓命的,绝非是说说而已的,莫非此人真的身怀过人之处?既然其能为他人所用为何就不能为我所用的呢?
任天琪心中拿定主意,于马上对那痴汉笑道:“我说兄弟,我为何非要与你打架呢?我又没欺负过汝呀?”
痴汉道:“是他叫打的,吾最爱吃肉包喝烧酒了。”痴汉一指身后道。
任天琪摇摇头道:“其实这世上有时不用打架亦是能吃肉包喝得烧酒的,那样不是更好吗?”
痴汉摇摇头道:“吾不信,不打架那有吃喝的?不但没得吃喝,还要被打的还不能还手!”
任天琪心里更是明了这痴汉只是为那胖子所利用,二人间决无情谊存在,便转身朝沙乌儿道:“身上可有吃喝的?”
沙乌儿道:“有,不过只剩下酒与牛肉的了!”
任天琪点点头,回身伏身对痴汉道:“我说兄弟,你今天不用打就会有酒有肉吃的,我送酒与牛肉给你,怎么样?”
痴汉见得沙乌儿下马送来酒肉,又有点不信,回头瞧了瞧那胖子。
那胖子早就逃得远远的,远远地见任天琪正与痴汉谈得热乎,心下甚担心,想不通二宝为何竟与任天琪如此有交情,却又怕宫铭再趁机谋害他,忙大声叫唤道:“二宝,莫要信他的鬼话,赶快动手啊!你若再不动手晚上便不给饭吃了,老子还要将你的衣服全扒了用鞭子狠狠地抽的!”
那痴汉闻声浑身一抖,脸色大变,“哦”的一声点脚便要上前动手。
任天琪拿戟一拦,笑道:“兄弟,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可是专打那死胖子的家伙,你怕他干啥?”
痴汉收住脚步,不信地摇摇头,一双迷惘的大眼睛望着黑幽幽的雕刻着龙纹的方天戟,好奇得很。
任天琪往前一递戟,笑道:“兄弟你看,你拿不拿得动的不好说,可那胖子肯定是拿不动的,而且他可怕这个人了!”任天琪伸手一指宫铭。
痴汉小心地伸手接过方天戟,手中一掂量,叫道:“妈呀,好重啊,是比他的刀重多了。”双眼却不住往宫铭身上扫去,十分的顾忌。
宫铭会意,故意大声咳嗽一声,在马上又抽出支箭,搭弓瞄准那胖子,骂道:“死胖子,爷叫你天天好酒好肉给二宝吃的,汝竟不听,还不快跳一跳,躲一躲的了!”
痴汉疑惑而好奇地回头去瞧着那胖子。
宫铭那箭头对准那胖子,那胖子早吓得上下跳跃,来回奔走闪避不停,片刻就跑出去很远,其口中尤喊道“二宝,**再不动手,我就不带你去找你母亲了,还要饿死你,你个死人蠢伙,他们是骗你的!”
痴汉闻听没有了母亲,还要被饿死,可再也顾不了许多,回身一声大喊,扔掉手中方天戟,双手一分,点脚就朝任天琪扑来。
任天琪心想收下这痴汉,便不会出得狠手的,却亦想趁机试试这痴汉的身手,任天琪于马上哈哈一笑,点脚离鞍闪电般越过痴汉落痴汉身后,盘膝坐得地上。
痴汉扑了个空,一声怒吼,双脚一并,反身转过,点脚又要出手。
任天琪摆手笑道:“兄弟慢来,今曰我不为难你便是。你就听他的话与我打一架,可你的劲没我大,你是打亦打不过我的。不是白忙乎吗?不信的话,咱们现在就比划比划!”
痴汉也挺精的,他一想是了,叫吾打吾就打,要是吾的劲没他的大,打亦是白打,晚上还不是一样没吃的,还要饿肚子,就与他比比劲再说了。嘿,谁说傻子没脑子,这傻子亦有他的小九九,就见他嘿嘿一笑,偷瞧了胖子一眼,又瞄了眼宫铭,依言来任天琪身前坐下。
二人双手伸出,四掌相对。
痴汉笑道:“嘿嘿,小哥儿的力气不会比牛儿还要大吧,吾可是顶得过一头牛的!”
任天琪听了一惊,倒吸了口凉气,心想这傻子怎如此大的力气,看来还不能小瞧了他。其一伸手便使出了五成功力。
那痴汉手一缩给逼了回去,其惊大了双眼,两腮一鼓动一挺双臂。
任天琪就觉一道强劲压来,忙振臂提劲至七成功力,压去,不觉反震之下,痴汉劲又增,任天琪心头大赫,没想到痴汉内功如此深厚强劲。
任天琪尝试着未再强出,那痴汉亦未再增运功力,二人如此四掌对峙着。
那胖子早吓得躲藏一棵树后,见好久没得动静,忙探头来看,却见得痴汉与任天琪四掌相抵,纹丝不动。二人身上热气腾腾,知二人正在比试内功,因不知谁高谁低,又顾及宫铭与沙乌儿,自是紧张万分。
宫铭沙乌儿顾忌胖子与地上打座那人,亦是焦急万分,不敢乱动。
地上打座调息那人却甚是老道狡猾,其除了背上箭伤外并无大碍,亦已运气调息差不离,在此眼前形势不甚明朗前,却是颇为忌惮任天琪的身手,其的一颗心已经是经不起惊赫了,故其一直静坐在哪里故作伤势严重,迷着双眼不住地偷瞧着场中的变化,手中又暗扣了两枚丧门钉。
塔前六人便如此静立不动。
二人已僵持了两柱香时辰,任天琪脸上已起始出汗,其偷眼瞧那痴汉,却见那双目微闭,脸呈笑意,脸色红润,不愠不燥的好似睡着了般;任天琪再拿眼瞧瞧四下,心下方定,双手猛一卸力又一提劲,骤然用上九成功力。
那痴汉一惊,睁眼急道:“小哥儿好大的劲呀,吾快顶不了!”其双手一运劲,任天琪陡感对方力道源源不断压来,心下大惊,心想自己果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心眼没使成功倒是不敌对方的身手相向见绌了,忙咬牙顶住,可也已经是心胸澎湃,心慌意乱了。片刻功夫,任天琪慢慢卸去劲道,对方力道方如潮水般慢慢消退下去,直到二人劲道再次相当。任天琪已是嘴角沁出血来了,染红了衣襟。任天琪眉头一皱,又慢慢卸去一成功力,那痴汉强势之后亦缓缓卸去功力。任天琪轻轻吐了口气,心下总算安定,这痴汉虽身藏深厚内功,却不懂得如何运用,遂慢慢卸功至三成功力再不敢消减的,生怕痴汉发觉猛然发力伤了自己,二人又僵持了两柱香时辰。
就见地上那玄衣人缓缓站起,宫铭忙拉弓瞄上,那人又缓缓坐下。
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冬雪数人赶来了。
宫铭忙摇手示意,止住众人。众人轻手脚下得马来,来到宫铭身边,挡在任天琪的身前。
那胖子见得痴汉被任天琪粘住,这边又来了数人,见再无指望,只得掉头躲入树丛中溜之大吉。
地上那人见此,也暗叹了口气,端坐不动坐等待毙的了。
冬雪众人听得宫铭解说已明白了事情经过,亦知任天琪想收此痴汉为吾所用。
冬雪思量片刻轻声上前,立于二人中间,轻声笑道:“二宝,你娘叫我寻你来了。”
痴汉闻听,转首大喜道:“真的,姐姐认得我母亲?”
冬雪笑道:“笑话,我当然认识你母亲了!这不你娘说了,你的小名叫二宝,大名叫任天宝,打小爱吃肉包,爱喝烧酒,数年前是你自己一个人背着家里人出来玩的,不料忘了路,却遇见了那死胖子不是?那胖子不好,老是骗你,还老是打你,不给你饭吃,还让你老是与别人打假,是不是?”
痴汉点点头,想:是啊,我又没跟她说我的事,她怎么啥皆知道的,这不连我的大名小名的都知晓,这可从来没有人跟我说的,这定是娘啥皆告知这姐姐的了,让她来找我的,遂抬头道:“那你为何还不带我回家见我娘去?这就回去的好了!”说着双手一收,双脚一点地站了起来。
任天琪正竖耳听着冬雪如何的骗这痴汉的,也是一时没在意未料道痴汉猛然撤劲,双手力道收起不来,一个扑空,“扑通”一声,扑倒在地,磕得唇破流血。
冬雪吓得惊叫一声,忙飞身上前扶起。
宫铭朝痴汉一瞪眼,高声道:“二宝,你再不听话,我便将你扒光了衣服扔河里喂王八。你看那死胖子哪儿去了?已给我一脚给踢到那河里淹死了!”宫铭一指寒山寺码头。
痴汉四下一打量没能寻得胖子,心想是真的,不免心下恐惧,往任天琪与冬雪身边一步一步磨蹭过去。
冬雪扶着任天琪埋怨道:“二宝,这可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能出手伤了你的弟弟!”
二宝抓抓头,喃喃道:“可弟弟他也没跟我说他是我弟弟呀!再说我又没打他了,是他自己摔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