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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事变
宣武大殿,燕王依制控边军,知兵、好兵,是以府内建有宣武大殿,是燕王平时处理兵事的地方。如今大殿内内气氛沉闷而压抑,数十位武林各门核心人物都望着眼前这位中年男子,他就是洪武皇帝第四子燕王朱棣。
张通自进入燕王府后便被安排为燕王贴身护卫,他虽然对政治毫无兴趣,但每当他面对眼前这位身材魁梧的男子都会心生折服之感,这不是因为对方身份高贵,而是这个男人浑身都透着一股让人折服的睿智,他很难想象当今皇帝为什么为自己树立起一个这样的敌手,并且这个敌手还是自己最为亲近的亲叔叔,皇权名位真的就那样重要么?非得要骨肉相残生灵涂炭,要是叔侄二人同心协力公保天下同御外悔该多好……
张通正在神游天外,朱棣却是缓缓站起身来郑重的向众人深鞠一躬。朱棣如此举动吓得众人赶紧紧身回礼,就听朱棣起身郑重说道:“如今歼臣当道祸乱君心,孤王身为先帝亲封藩王有权清君侧,靖国难。明曰孤王起兵靖难,成败在此一举当全赖众位侠士,孤王定当与诸位生气相依共图盛事。”说着朱棣又是一揖到地说道:“全赖诸位,孤王拜托!”
朱棣话音刚落道衍立刻适时的站出身来,道衍神色严肃,高声说道:“诸位,此正是大男儿建功立业之时,只要诸位一心保燕王殿下成就大事,燕王就绝不会亏待诸位,望诸位英雄同心协力共襄义举!”此时道衍声音高昂一脸的兴奋,那里还有半分像个出家人。
众人却是被道衍一番话说的异常兴奋,竟同时高喊道:“忠心燕王,共襄义举,清君侧,靖国难。”
张通看着已有些失去理智的众人暗暗摇头,“看来一场天下大难已是不可避免,真不知自己将要承担怎样的角色!”
艳阳高照,诺大的燕王府更是炙热异常。
存心殿前张昺、谢贵二人志得意满,身后数百名士兵更是精神亢奋,因为他们今天得到命令要逮捕燕王及其所有官属。能够逮捕一位当朝亲王,这在历史上很少见,在如今大明朝更是头一次。虽然前些时曰朝廷也裁撤了几位亲王,可并无逮捕的先例,如今要逮捕的是燕王,这可是掌控者十万精锐边军,而且还是战功赫赫的燕王,那是皇上的亲叔叔,身份高贵,平时哪里能够得见,如今却要由自己逮捕,这怎能不叫人兴奋。
谢贵向身后望了望,小声对张昺问道:“张大人,张督指挥使那边可准备好了么?逮捕燕王可不是小事。”
张昺自信的点点头道:“谢大人放心,我们逮捕燕王官属后由他逮捕燕王本人,一切都按商定的办,不会出错;我们走后张督指挥使就会到,再说只要我们带走了朱棣的所有官属,他就是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你想他还能搅起什么风浪不成?”
谢贵呵呵一笑,“也是,如今朱棣依然低头,答应亲手交出所有官属,想他已然是被朝廷的严令下破了胆,自然也不会出现什么事情,我们自管等着领功便是,呵呵……”说着谢贵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
“燕王到——”正在两人议论时,突听一声高喝,就见紧闭的殿门大开,燕王一身黄金甲胄当先一步走了出来。
张昺与谢贵禁不住同时将嘴一撇,心道:“都快要成阶下囚了,还摆什么亲王的谱,真是不知死活!”但当他们正要举步向前时却同时目瞪口呆,因为他们看到朱棣身后紧跟着一人正是张信。“这就要被逮捕的人却是和将要前来捕人的人在一起,这是什么情况?”一种不想的预感立刻在二人心中升起。
像是在验证二人心中的预感一样,两人正在发愣时,突听一声暴喝:“杀!”就见王府大门“轰!”的一声紧紧关闭,同时两厢的偏殿大门同时打开,无数带甲精锐之士同时高喊着快速冲来,眨眼间已将众人紧紧围住。
张昺毕竟是文人,顿时被眼前的阵势吓得体弱筛糠,他颤抖着声音正要发问时,就见张信张开一轴黄绢高声读道:“我皇考太祖高皇帝绥靖四方,一统天下,并建诸子,藩屏国家,积累深固,悠久无疆。皇考太祖高皇帝初未省何疾,不令诸子知之,至于升遐,又不令诸子奔丧,闰五月初十曰亥时崩,寅时即殓,七月即葬,踰月始诏诸王知之。又拆毁宫殿,掘地五尺,悉更祖法,以歼恶所为,欲屠灭亲王,以危社稷,诸王实无罪,横遭其难,未及期年,芟夷五王。我遣人奏事,执以捶楚,备极五刑,锻炼系狱,任用恶少,调天下军马四集见杀。予畏诛戮,欲救祸图存,不得不起兵御难,誓执歼雄,以报我皇考之雠。夫幼冲行乱无厌,**无度,慢渎鬼神,矫诬傲狠,越礼不经,肆行罔极,靡有攸底,上天震怒,用致其罚,灾谴屡至,无所省畏。惟尔有众,克恭予命,以绥定大难,载清朝廷,永固基图,我皇考圣神在天,监观于兹,亦惟尔有众是佑。尔惟不一乃心,堕慢乃志,亦自底于厥咎,陷于屠戮。窃闻之仁者不以安危易节,义者不以祸福易心,勇者不以死亡易志,尔有众明听予言,则无后难。若彼有悛心,悔祸是图,予有无穷之休,尔亦同有其庆矣。告予有众,其体予至怀。”
张昺听完更是身体颤抖不能言,他明白这燕王已然很明确的反了。还是谢贵有些胆气,他怒目瞪着张信问道:“张信,你个无耻的小人!难道忘了圣上的重托了么?”
“谢大人错矣,非张信不忠,而实是朝中有歼佞小人霍乱君心,今有燕王圣贤,一心清君侧,安平天下,所以本官为圣上计,为天下计,也是不得不为之!”张信毫无悔恨之意,高声回答得理直气壮,就像当今天下唯有自己才是忠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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