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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拾欢到对面坐下。
贺南征看着桌子上的菜肴,轻笑,“不是你做的吧?”
苏拾欢:“……你确定要在这么温馨的环境下说出这么薄情的话吗?”
贺南征笑意更深,“叫的外卖?”
苏拾欢:“贺南征!”
贺南征拿起筷子,一边还说着:“我尝尝这外卖好不好吃。”
苏拾欢用筷子打了他一下,贺南征也不躲,光是笑。
“好吃吗?”
贺南征品了品,“下次别点他家的。”
苏拾欢:“……”
贺南征:“哥给你做。”
苏拾欢的眸子微垂了垂,收回筷子。
贺南征恍若不觉,“最近支队放我两天假,你想吃什么,哥都能给你做。”
第二次。
苏拾欢咬了咬牙。
轻轻拿起旁边的红酒杯,苏拾欢浅浅的喝了一口。
苏拾欢很少喝酒,她酒量很浅,一个人在外打拼,总是要保护自己,不喝酒就是苏拾欢的底线。
所以即使是和台里的人一起出去,苏拾欢也绝对滴酒不沾。
红酒度数不高,一口下去还是会觉得辣辣的,热热的。
对面的贺南征倒是吃的挺香,一边吃还一边点评着菜肴。
“这个鸡蛋饼是你做的吧?”贺南征说,“没得到老妈的真传啊,妈妈做的这个鸡蛋饼才是一绝。”
苏拾欢忍着心口的疼痛,低声笑了笑,“是啊,哥哥也不教我。”
这句“哥哥”叫的委委屈屈,声音又绵又软,不像是在叫自己的哥哥,更像是情侣之间细细的呢喃。
果然,贺南征的动作顿了顿,苏拾欢的声音很好听,不然也不会去做新闻主播,这样含着水似的软软的叫一声,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苏拾欢的段位是真的高。
从头到尾没有一句逾矩,没有一次搔首弄姿,都是无比正常的交流和动作,可是——
那种撩人的,妩媚的姿态在不经意间流露。
心底里像是进了一只小猫,轻轻地挠着你,很痒,可就是挠不到的感觉。
贺南征夹菜的动作只是微微一顿,随即正常起来,“有米饭吗?”
“有。”
苏拾欢一口菜也没有吃,两杯红酒下肚,此时脸颊红红的,眼眸含水,波光潋滟。
苏拾欢起身去盛饭,从贺南征身边走过,又是那股动人的香味。
她经过时,长长的裙摆剐蹭到贺南征的脚踝,轻轻一扫而过。
苏拾欢给贺南征盛了小半碗白米饭放在他的手边,自己又回到座位上坐下来。
她有点晕了,坐下之后用手轻轻托着头,走回去的步伐也有些摇晃。
“怎么了?”贺南征问。
“没事没事。”苏拾欢摆了摆手,就在摆手的时候,吊带长裙的肩带不小心掉了下来。
美人醉酒,香肩微露。
苏拾欢恍若不觉。
呆呆的,似乎反应都跟着慢了半拍似的。
贺南征不再抬头,只专心吃饭。
苏拾欢又喝了一杯,手肘撑在桌上,“哥哥,我好晕啊……”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声音有些喑哑,还带着些气音。
“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啊?”贺南征习惯性的皱起眉,语气有些严厉。
苏拾欢抬起头,喝了酒的关系,她的眼睛无比明亮,眼下的小亮片都给比下去了似的。
她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扁扁嘴,“我渴了嘛……”
又是套路。贺南征心里说。
不再看她,继续低吃饭。
“晕就趴一会儿,要么就回屋去躺着。”贺南征声音冷冽,和这环境格格不入。
“那我去躺着,哥哥可不可以扶我一下?”
贺南征想了想,站起身。
走到苏拾欢面前,弯腰,打横把她抱起。
苏拾欢懒懒的在贺南征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她这么一动,胸前的沟壑就更加明显了。
贺南征咬咬牙,一口气把她抱到沙发上,正要走,一只小手拉住了他的裤子。
“还要干嘛?”
苏拾欢不老实的爬起来,她站不稳,又软软的倒在贺南征的身上。
贺南征下意识的出手把她扶住。
“哥哥……”苏拾欢喃喃的说。
“干什么?”
这个角度,苏拾欢能很清楚的看到贺南征的脸,和他的动作。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喉结动了动。
苏拾欢目光一深,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踮起脚,一口就把贺南征的喉结咬住了。
一开始是轻轻地咬,后来就演变成了慢慢的舔舐,吸吮。
致命的温柔啊……
贺南征钢铁一般的脊梁都要被她融化了似的……
贺南征有很多的话想说,可是这一刻,满腹的话语化成三个字。
求求你……
贺南征扶着苏拾欢的胳膊,似乎想要挣脱开她,可事实上,苏拾欢只是单纯的,近乎虔诚的吻着,根本没有束缚住他。
是他自己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么多年了,贺南征总觉得苏拾欢在他的心里来来去去,肆无忌惮。
可事实上,苏拾欢消失了十年。
放不下的那个,其实是他。
那股热流带着火,在贺南征的身体里四处流窜,任何一个消防员都灭不掉。
贺南征扶着苏拾欢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
求求你……
苏拾欢缓缓睁开眼睛,松开贺南征,目光迷离的仰头看着他。
这时,音响里放出温柔的,熟悉的音乐,那个喑哑的女声低沉的唱着。
“愿我如烟还怨我曼丽又懒倦,”
“看我痴狂还看我风趣又端庄,”
“要我美艳还要我杀人不眨眼,”
“祝我从此幸福还祝我枯萎不渡。”
最后一句音落,贺南征突然俯身,狠狠地吻向他梦中的双唇。
苏拾欢缓缓闭上眼睛,拉着贺南征的大手放在她的腰侧,贺南征手向上,整个把苏拾欢圈在怀里。
那是苏拾欢此生从没有过的安全感。
就此死去吧。
这是苏拾欢当时的想法。
就在这一刻,我们一起死去吧。
我愿意的。
贺南征的吻等了很久很久,缠绵又炽热,苏拾欢有些招架不住,一步一步的后退,贺南征越抱越紧,苏拾欢被茶几绊倒,贺南征护着她的后背,就此把她压倒在沙发上。
苏拾欢今天选的长裙最大的方便就是很好脱,磨蹭之间就已经蜕的差不多了,里面是黑色的蕾丝抹胸,包裹着重重的,软软的两团。
贺南征越吻越疯狂,苏拾欢软的不行,红唇轻启,一丝轻轻地呻/吟溢了出来。
两人都已情动之时,尖锐的手机铃声不适时的响起。
贺南征一瞬间回神,伸手摸了摸,是他自己的手机。
他要去拿,苏拾欢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要我。”苏拾欢看着贺南征。
贺南征工作需要,必定二十四小时开机待命,他俯身轻轻吻了她一下,“我看看是谁。”
苏拾欢垂下眼睛,把手拿开了。
贺南征拿出手机,面色一沉,“是妈妈请求视频。”
贺南征站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我、我接一下。”
贺南征很少会这么狼狈,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连问一下苏拾欢可不可以在她家里接起都忘记了。
“妈妈。”
视频里的刘正芳应了一声,“哎,儿子,今天休息吧?”
“对,休息。”贺南征说。
“你这是在哪啊?”
“在……妹妹家。”
“拾欢?我看看拾欢。”
“……好。”
贺南征向来不会说谎,苏拾欢穿好衣服,把头发弄好,贺南征把视频递给她。
苏拾欢已经十年没见过刘正芳了。
她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
十年,能让一个女人从青春年少变到成熟性感,更能让女人从成熟性感变到美人迟暮。
变得是刘正芳的容貌,保养得宜的脸上也难免被岁月雕刻出痕迹,静心锻炼保持的身材也会随着岁月的流逝一点点的消磨,走样,萎缩。
不变的是她的眼神,性格,紧抿的唇角依然严肃刻板,黑色框架眼镜下面的那双眼睛依然精明,严厉,总是带着一种清澈的控诉。
却不知究竟在控诉着什么。
苏拾欢张了张嘴,“刘阿姨。”
视频里,刘正芳瞄了一眼苏拾欢身后露出的环境,“十年不见,过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