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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脾性内敛、君子,看似平易近人,其实冷淡疏离。如果得不到他一句好的评价……色.诱怎么样?闻娇很是认真地思考着。
邵君竹顶着所有人投来的目光,微微点了下头:“闻姐很好。”
但其他人的表情却有一瞬间的怪异。
这句话也太容易引起歧义了。
是闻姐的演技很好,还是闻姐人很好啊?
“彻底撕去他们自以为良善的伪装,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系统顿了顿,小声说:“厉害的,大佬!”
“接下来呢?”系统问。
“在厉远把厉承泽搞死之前,先虐一波心吧。”闻娇想了想说:“突然发现自己心底爱的还是前未婚妻,但自己犯下了不可挽回的过错,前未婚妻已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头上从此带着挥之不去的绿。虐不虐?”
“厉承泽能意识到这一点吗?”
“当然会,前面的铺垫可不是白做的。他现在看见于安安,就会想起我。”
……
厉远将闻娇送回了闻家,在闻父闻母面前狠狠刷了一波好感度,对他同样出身厉家也就没那么嫌弃了。
厉远担心闻娇想起那两个人,会伤心难过。于是就开始频繁地约会闻娇了。
又是一次宴会。
不少人向厉承泽敬酒,这些人可不知道医院里发生的那出事,他们笑容满面,祝福着厉承泽:“恭喜厉大少啊!要当爸爸了!最近厉氏又拿下了一个大项目,双喜临门啊!”
这边话刚说完,那头厉远就过来了,他身旁还走着一个闻娇。
闻娇今天穿着一条银白色的长裙,裙摆一直拖拽到了地上。厉远同样穿着银色的西装。厉承泽了解他的这个叔叔,厉远是个高冷内敛的人,从来不会穿这么骚包的颜色。
厉承泽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狗屁的双喜临门!
当个屁的爸爸!
厉承泽现在一见到于安安,脑子里就会盘旋着那天闻娇说的话,那些话化作了利箭,一支一支地往他心窝里扎,提醒着他以前有多愚蠢,有多独断专行,有多……不可饶恕……
而当闻娇和厉远同时出现在面前,他一颗心更被扎得不成人样了。
男人总是这样,当愧疚心起的时候,过去所有的好都被翻了出来。
他开始回忆过去,自己和闻娇走在一起的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闻娇似乎崴了脚。
厉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蹲下了身,让闻娇撑着他的背站稳,然后他才抬起了闻娇的脚,慢条斯理地帮她调整了一下鞋带,就像是在对待一件极其昂贵的宝贝。
等调整好了之后,厉远才站起身,然后他落后半步,走在了闻娇后面,一只手拎起了闻娇的裙摆,显然怕她再扭了脚。
晚宴上所有人都沸腾了。
厉远早年在圈子里相当的出名,而他回来之后,声势也不减当年。所有人都知道厉家老二禁欲冷淡,而且最重规矩。
你要他蹲下来给人调整鞋带,又给人拎裙子,那不如杀了他,当然,他先杀了你的可能性更大。
“这是铁树开花?”
“这俩人不会好事将近了吧?”
“还是说叔侄矛盾升级成这样了……”
有人隐晦地朝厉承泽看了一眼,但架不住人多啊,每人都朝厉承泽看上那么一眼,厉承泽理智上知道他已经和闻娇解除婚约了,但感情上……他觉得自己已经从头绿到了脚。
于安安这个名字,一时间彻底被他抛到了脑后。
哪个男人的自尊都是容不得挑战的,何况是他这样的男人?
厉承泽大步走上前,直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这头闻娇刚和系统倒数完。
“你看吧,我就说他的忍耐程度连一分钟都超不过……”
系统表示:“服了服了。”
“我和你说过了,他不是个……”
“他不是个好人?”闻娇截断了他的话,然后说:“至少他不会想要我的肾。”
厉承泽脸色一白,然后又黑沉了起来。他咬着牙,手指贴近裤缝,因为过分用力而发着抖:“娇娇……你不要因为和我赌气……”
“不是赌气。”闻娇再度打断他,充分表现出了自己不想听他叽歪的抵抗情绪,“你已经不值得我赌气了。”
厉承泽脸色阴沉地站在那里,他捏紧拳头,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
闻娇看也不看他,转身就走。
厉远还拎着裙子,明明一张禁欲冷淡的脸,上头却写着任劳任怨四个字。
闻娇和厉远挑了个位置坐下。
闻娇拿着蛋糕小口地吃,厉远就帮忙端着酒杯。周围人不断朝这边看过来,但又不敢久盯,怕惹得厉远不快。
当天宴会结束之后,厉远疑将与闻娇订婚的消息就传开了。
闻父闻母旁敲侧击地问了好几次,闻娇也不打算瞒着他们。
“经过全面综合的考量,我觉得他是个很适合的人。”闻娇掰着手指头开始数,“首先,他过去是禁欲高冷的人,导致他身边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其二,他的身份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厉害,这对于闻家来说,是非常完美的一桩商业联姻。其三,厉承泽现在有了后悔的迹象,除非厉远是他不能招惹的,其他人还真不好说,说不定我谈一次恋爱他搅合一次。最后嘛……”
闻娇回忆起那天厉远穿军装的样子。
她笑了笑,说:“他长得帅,身材好!”
闻母都快晕过去了。
他们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从最近的风向来看,当然知道厉远的身份没那么简单。可越是清楚,他们就越担心女儿。
女儿在厉承泽的身上已经吃够苦了,厉远同样是厉家人,他会不会骨子里和厉承泽没分别呢?
闻父低声说:“我们只有你一个孩子,商业联姻在这个圈子是很重要,但没重要到,需要你去牺牲幸福的份儿上……以前厉承泽,是我们看走了眼。爸爸妈妈希望你能身体健康,婚姻幸福……”
“会幸福的。”闻娇说:“我觉得他很喜欢我,他一定会对我很好。”
要求一个妖精去理解爱情和婚姻太难了。
对于闻娇来说,性.生活和谐,不出轨,彼此有关怀。这就是婚姻幸福了。按照原身的想法,也是这样的。毕竟在这个圈子里,要求婚姻幸福简直天方夜谭。
闻父叹了口气:“好,你说好,那就好。爸爸妈妈永远是你的后盾。”
放在原著里,闻家夫妻绝对是打脸环节里中的“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原著读者看了只会觉得烦。但当闻娇亲身进来体验,她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她学着原身的样子,靠着他们撒了会儿娇。
然后就有女佣来告诉她,厉承泽在门外等她。
闻娇当然是不见的。
厉承泽在闻家别墅外等了足足两个小时,然后才因为事务繁忙不得不离去。
他憋了很多话想和闻娇说。
道歉的,辩驳的,回忆从前的……那些话越憋着,他的内心就越难安。甚至到了失眠的地步。
厉承泽开始做梦,他频繁地梦见那次闻娇救他的时候。
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还有她白皙的背……上面都是伤。
他甚至还能感觉到,那个时候,她拖着他费力前行,汗水滴落在他脸上的触感。
厉承泽每天都会去找闻娇,但每天都见不着面。
于是厉承泽更频繁地做梦了。
那个梦渐渐替代了他年幼时那个模糊不清的梦,新的梦一天比一天深刻。那时候闻娇拯救他的细节,都被无限放大了。
他沉浸在当时闻娇不顾一切救他的感动中。
那时候她一定是爱他的……
她没有骗他。
是他错了……
厉承泽这才发觉,自己对幼年时的女孩儿,从来都只有感激和珍重。所以,当他以为闻娇是那个女孩儿的时候,他从没有真正爱上过闻娇。但当后来,闻娇重病,她变了一个人似的,她身上的魅力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他。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爱上她了。
可悲的是,他全然未觉,还一头扎进了于安安的坑里。
又一次从梦中醒来。
厉承泽从床上起身,来到了镜子前。
他洗了把脸,等抬起脸的时候,他才看清镜子里的自己,褪去了意气风发的样子,他的面色很憔悴,眼底更带着红血丝。
他突然想起来,上次闻娇要和他解除婚约,厉父代替他答应了下来。
如果……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解除婚约多好。
厉承泽又再度陷入了思维的死循环中。
他想,一切都是因为外界的干扰、逼迫,才让他失去了闻娇。
闻娇那个时候是爱他的,她积极地为自己联系着心脏源,是不是想着如果有一天能痊愈,还会继续和他在一起?可笑他误会了她,还将自己的思维强加在她的头上,把一切都搞砸了。
厉承泽来到了客厅,打开了电视。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看什么,但屋子里有个声音,至少会让他感觉没那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