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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暗且深。
一个个数字密码按下去,防盗门应声而开,司徒慎握在门上的手收紧了些,白天的争吵后她离开了家门,下午在公司里也一直没有见到她去。此时不知她有没有回家,如果没有……
走进去,视线触及到女士高跟鞋时,他明显感觉心口一松。
脚下换了拖鞋,他扯了扯领口的衬衫扣子,往里面继续走,停在了客厅那里。电视正在打着,里面播放着战争电影,炮声枪声轰轰的,而沙发上躺着的身影却似乎不受影响。
睫毛敛下,眼见下面是一片弯弯的阴影,没有化妆的五官却还是明艳大气,此时都处于静止的状态,像是一幅挂在展览里的画一样。
司徒慎两个手的掌心,收拢了又松开。
黑眸垂下时,刚好余光掠过了茶几桌,边上放着的小白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明显是被人打开过的,瓶盖还没有盖上。
蓦地,心里一突。
那个小白瓶他曾经看到她拿过,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忽然想到了季雨桐做过的事,他觉得背脊渗出一大片的汗,瞬间跨大步的走过去。
秦苏……
每个都是三步并两步的,司徒慎跪在那里,手止不住的颤着过去。
即将碰上的那一瞬,她倏地睁开了双眼,没有任何困顿之意的看着他,清清亮亮。
“别碰我。”
秦苏蠕动着双唇,带着几分嫌弃的看着他的手。
“你……”司徒慎还没有回过神来,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似乎是想要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很清醒的在和自己说话。
她也任由着他打量,不躲不避。
喉结动了动,司徒慎再度看了看茶几上的小白瓶半响,才有重新看向她,深邃的俊容上,有种很滑稽的表情。
“司徒慎,拜托,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学你的季雨桐玩自杀吧?”秦苏从他的表情中,已经大概看懂了他心里所想,不禁轻笑着出声。
“你吃了多少?”他却蹙眉着问,语气近乎急切。
“两粒。”她看了眼药瓶,淡淡的回。
眼皮很沉,却睡不着觉,那种感觉是最熬人的,你努力的想要不去想任何事,想要放空所有的思绪,却被一个不明的塑料袋子扑头盖脸的罩住,喘不上来气。
所以她才想要找出一些安定的药,吃了后她就顺势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想着等有困意时就上楼。战争片她不爱看,也没有换台,就闭上了眼睛,但是一直没有睡着。
在他拉开防盗门时,她就已经听到声响了,心里有些轻嘲而已,昨晚那样激烈,以为他今晚又不会回来呢。
司徒慎闻言,紧抿着薄唇没有出声,只是拿过小白瓶仔细看了眼,确定里面还有大半瓶的药片后,眉眼才略微松下来,将盖子盖好。
秦苏见状,语气里沁入了更多的嘲弄,“你能不能别这种紧张兮兮的神情?放心,自杀那种事情我不会随随便便的尝试。你和季雨桐做了一整晚,可我还不至于为了这个要死要活,又不值当。”
她说的是事实,自杀是懦弱的人才会去做的事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怕她的妈妈早在很小时候就已经选择遗弃,可她还是会珍爱生命。
更何况,若是她一死百了,倒是给季雨桐倒出了地方,那样傻的事情,她才不会干。又更何况,若是用死去来在他心中留有抹不掉的痕迹,那样的愧疚存在,何必要。
司徒慎的眉眼神色,在她的话里,逐渐的变得冷峻。
“是,你是谁,怎么可能被这点事情打倒。”他冷冷勾着薄唇,划开一抹凉凉的笑意。
她淡漠的语气,嘲弄的神情,字里行间听在司徒慎的耳朵里,都只是幻化成一种刺耳的意思,他还不值得她为他去死。刚刚回到家乍看到那一幕时,心中蒿草一样疯长的恐慌失去,显得可笑之极。
站起身来,他居高临下的冷睨着她一眼,然后便转身朝着楼上方向走。
“司徒慎,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季雨桐?”秦苏也坐起来,眸光遥遥的追着他宽厚的背影。
“你不是最清楚。”司徒慎脚步刚落在台阶上,他咬牙。
“她就那么好……”秦苏眼前好像隐约浮上了层薄薄的雾,她轻轻的吐出,带着无法理解的询问语气。吸了吸气,那层薄薄的雾消散开来,她舔了舔嘴角,声音有些飘的问,“离婚……是你真的想要的吗?”
司徒慎的脚步蓦地顿住,手掌瞬间收紧在一起,大力到骨节都瘆白的突出来。
心里被掀起了一场兵荒马乱。
薄唇狠狠的抿着,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也不能发出,不可以发出。
他恢复着脚步,比刚才有些快,像是想要逃开一样,不想要再听到她提到有关这个的话,任何话都不想要再听。
“司徒慎。”秦苏继续喊着他。
男人却仍旧快步的上着楼,留给她的始终是冷硬的背影。
“它快没了。”她只能自己幽幽的叹气。
结婚那一秒开始,他的冷漠他的疏离,她靠的就是耐心,对他的那份独有的耐心。
可现在,她的耐心真的快被耗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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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包厢外的走廊。
司徒慎趁着说去洗手间的空当,躲避出来,自从上次喝醉酒和雨桐的那一晚,让他对酒开始有些惧怕,不管喝多少,都时刻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出来时,斜对面的包厢门也被打开,是穿着一身西服的秦屿,似乎也在这里应酬。
司徒慎是知道他所在的公司,当时秦父还在的时候,他选的几家公司还都是跑过来询问自己的,当时根据他的专业和在国外的经验,帮他选了一家广告私企,看样子似乎干的不错。
“小屿。”他勾唇,出声喊着。
可年轻的男人并没有像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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