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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
还是没有成事。
好在皇帝也没再专宠着江美人,只是这几天皇帝到底干什么去了?
“太后娘娘。”
宁嫣一听,忙俯身。
太后看着宁嫣,没有再说话,宁嫣俯着身,不知道太后又?
其它女人也昂着头看着围场,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期望能看到皇上,也期望皇上出来能一眼看到她。
不过看到旁边的江美人还有太后身边的宁嫣,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不久。
行围的猎声再次响起,万马奔近,上午的围猎结束。
旌旗招摇,烈风忽啸,行围的人从猎场带着人回到围场,每人身上都挂着猎物,为首的是一身黑色盔甲,高大威武耀眼的萧绎,左右两边,是一红一白的靖国公府二公子和承安侯府大公子。
点过猎物,萧绎朝身边的人点了点头,带着人往行宫去,一群人回到行宫,行宫中,宫人太监早就准备好了膳食。
早上的雾气散去,冬日的太阳挂在头顶。
“皇上在吗?”
皇帝的建章宫外,江美人带着人问着守在外面的人。
皇上从猎场回来,现在应该在宫里。
而在不远处,宁嫣也带着人,一见到江美人,她脸色一变,躲在树后面。
她看了一眼手边的食盒。
是她弄了半个时辰亲手做的。
她发现不除去江美人,她不会有机会。
她转身。
“回去吧,皇上很忙。”
她要想一想前世的事,虽然她前世也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见到。
有些事发生了改变。
她要尽快除去江美人,江美人这个女人处处妨碍她,上一世冬狩,记得好像发生了一件事,还有江美人那个弟弟也该出事了。
前世她没有参加这次的冬狩,可她听人说起过。
前世她满脑子是那个负心人。
她脸色一变,那个负心人!
她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对付江美人的好办法。
那个负心人她一直怕被人发现她不对,没有动手,这次冬狩她虽然没有特意去找,可是她知道他也参加了。
她一直压着心中的恨意。
江美人,还有那个负心的男人!
宁嫣眼中阴狠。
下行的围猎,她要好好看一看那个负心的男人。
*
杜宛宛梳洗过后坐在炕上,拿起容真找来的书看起来,雪松宛有一个小书房,可以在里面写字作画,只是她都不行,琴棋书画她只是略知,也就识字,从来没有人请人教过她,为了识字她吃了很多苦,她的继母以女子无才便是德教训她,里面也有不少书。
杜宛宛让容真找了几本,打发时间。
杜宛宛手上的是一本地理志。
她慢慢的看。
突然,她觉得眼前多了什么,她猛的抬头。
“心肝。”
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一身黑色的袍子,一脸邪气的笑,漫不经心。
杜宛宛愣住,心跳砰砰砰快速跳动。
“心肝。”
萧绎看着杜宛宛愣住的样子,觉得很得意,他就知道这妇人一定想不到,他一夜没有看到这妇人。
这妇人倒是一点不想他。
“心肝这是什么表情?”
他上前一步,看着妇人傻愣愣的样子,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书,戏谑的开口,怕这妇人不习惯,他一忙完就过来。
可这妇人过得——
“皇上。”
杜宛宛快速回过神,俯下身。
“看你又来了。”
萧绎本来有点恼,有点生气,见她这样,上前拉住她的手,拉她起来:“就你规矩。”
语气变得无奈。
杜宛宛在低头请安的时候,冷静下来。
她没想到他会这时过来。
如今冷静下来。
她就着他扶着她的手起身,抬头,认真的:“这是规矩。”
“朕说过不用你这样规矩。”
萧绎盯着妇人认真的神情,无奈又恼怒,觉得这妇人真真就是一个榆木疙瘩,教了一遍又一遍,说了一次又一次,总是开不了窍。
要是别的人,早就顺了他的话。
偏她还认真无比。
当他说的话是放屁?
哼。萧绎冷着脸:“朕说的话就是圣旨,你居然敢不听。”
“皇上。”
杜宛宛并不怕,不过面上,她低下头,诚惶诚恐的俯身:“是臣妇的错,皇上的话是圣旨,只是。”
“没有只是。”
萧绎见她又来这一套,就这样一个榆木疙瘩一点情趣也没有,一点也不可爱,一点也不知道识趣的妇人。
他偏还喜欢上。
她这样子真是叫他又爱又气,又无奈又恼怒。
还不能生她的气,真吓到了她。
他冷冷打断。
“朕说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用这样多礼规矩,叫朕三郎也好,夫君也可以,就是不要规规矩矩的,朕不喜欢你太规矩,你是朕的太真,心肝,这是圣旨,朕最后再说一次,听到没有,平时不管什么你都规矩得很,希望这次你也能听话,不然,就算是违抗圣旨。”
萧绎黑着脸说完。
凝着杜宛宛,拉起她,伸出手抬起她的头,让她看着她。
杜宛宛面现难色,犹疑迟疑。
“听到没有?”
萧绎冷着声音过了一会不耐又道。
这妇人居然还迟疑。之前也不见她如此,不过之前嘴上答应,不久又变回去,这次面现难色看来是不准备再敷衍,哼。
“这是圣旨。”
“是!”杜宛宛面带难色在萧绎的逼迫下答应。
“记住了,下次再让朕听到,你就等着。”萧绎冷哼一声,还是有点恼怒,仔细一想这妇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刚才没多想。再看这妇人,还是一脸难色,算了,谁叫他现在还就喜欢这木头。
“是。”杜宛宛低下头。
“叫。”
“三郎。”
杜宛宛声音很小。
“再叫,朕没听到。”
萧绎心里不爽,就想折腾,他拉着杜宛宛,看着她那小样子。
“三郎。”
杜宛宛顿了一下,声音大了些。
她一直在试探这个男人对她的容忍度,现在试探的结果让她还算满意,今后,她会照他说的。
“再叫。”
萧绎稍满意了些,他再次开口。
杜宛宛:“三郎!”
“好。”
萧绎听杜宛宛带着恼意的声音,哈哈笑起来,笑过,他拉着杜宛宛的手,再次抬起她的头:“换一个。”
他扬着唇。
杜宛宛好不容易把脸憋红了,她恼怒的盯着男人:“夫君。”
“好,很好。”
萧绎再次大笑,笑过,一把抱住杜宛宛,在她的嘴上亲了亲,亲过,松开她,摸着她的脸:“真乖,朕就喜欢你这样,这样的你才是朕喜欢的样子。”
杜宛宛:“……”
恼红着脸。
萧绎又是一阵笑,望着杜宛宛:“昨夜想没有想朕?”
他的心情看起来很好。
杜宛宛默默的想:“没有。”
“什么?”
萧绎一听,脸黑下来,押着杜宛宛的肩,直视着她:“再说一遍,朕没有听清楚!”
这个妇人。
心头很不爽快。
“我没想你,我只想你去了哪里。”
杜宛宛别开头,红着脸,声音变小。
“枉朕一直念着你,有点好东西就派人送到你这里,你这没良心的女人。”萧绎脸彻底黑了,冷着声音,恨不得把这妇人掐死了,听到后来,怔了下。
再次恨不得把妇人掐死。
居然胆敢戏弄他。
胆肥了啊。
他恨恨盯着妇人的脸,看着妇人通红的脸,还有羞恼的表情,他心中又畅快起来,这妇人。
他抬着她的脸。
“朕给的东西喜不喜欢,那鹿呢?这种天吃点鹿肉最是滋补,让容真去。”
“喜欢,谢谢皇上,三郎惦记,容真已经吩咐下去,只是不知道三郎你会来……”
杜宛宛眼晴看着别处,红着脸。
萧绎眼中含笑,看着杜宛宛别扭的小样,心中欢喜,摸了一把她的小脸:“没事,容真知道朕来了。”
杜宛宛红着脸低下头。
萧绎又是一阵笑。
半天后,鹿肉上了桌,萧绎拉着杜宛宛一起坐下,容真在一边侍侯。
“这可是朕亲自猎的,朕得的最好的都送到了你这里。”
“我很喜欢。”
“哼,敢不喜欢!”
“……”
鹿肉最是美味,肉质细嫩、味道美、瘦肉多、结缔组织少,杜宛宛也喜欢吃,不过鹿肉虽是滋补但也不能吃太多。
杜宛宛的身体还没有调养好,吃了一些萧绎就不让她吃,让她吃别的。
萧绎则端着鹿血喝着。
杜宛宛眼巴巴看着。
她还想吃。
以前她也吃过几次,虽然也美味,却不像这次这么好吃。
不过鹿肉难得,就算不像这次这样,也是好东西。
她也是仅有的机会吃过几次。
不像这次,整整一只。
杜宛宛看着男人,很有些怨念。
萧绎笑望着杜宛宛,这妇人。
“要不要喝?”
他把手中的碗递给杜宛宛。
杜宛宛忙摇头,嫌弃得很,她虽然喜欢吃鹿肉,最喝不习惯鹿血,尤其是生的,好在对面的男人喝的不是生的。
听说冬狩的时候,男人们都会生喝鹿血。
不知道这个男人?
“想不想去猎场?”
忽然对面的男人开口。
杜宛宛抬眸。
“想不想去?”
萧绎喝完碗中的血,放下碗,注视着妇人,这妇人刚才嫌弃的样子。
“想。”
杜宛宛对着那双又黑又沉的眸,点头,她不想一直呆在这里,想出去看看。
“好,朕带你去。”
萧绎不愿意把妇人圈在这里,本来他带她来也不是为了把她圈在这,见她想去,他摸了一下她的脸。
当然她要是不去,就不去。
杜宛宛别了别头。
萧绎起身,走到她身边,抱住她:“躲什么,不是想去猎场,走,朕现在就带你去。”
杜宛宛见他说去就去,看向外面。
萧绎直接吩咐容真。
“去把你们夫人的披风拿来。”说着,他回头:“你会不会骑马?”
“不会。”
杜宛宛哪有机会学骑马。
她抿了抿唇,不会骑马就不能去?
“没事,你和朕一起,要是想学,让容真服侍你去换身骑马装,朕让人给你挑一只温顺的马。”
萧绎看在眼里,揽着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好。”
杜宛宛脸红的转开头。
她对骑马很好奇,只是没有人教她,她也没有机会学,这个男人有时间教她?
*
西边挨着雪松苑的猎场,一行人骑在马上。
萧绎一身黑袍披着黑色的披风抱着杜宛宛,杜宛宛裹着火红的披风窝在男人怀里,身后是容真和黑衣人。
杜宛宛没想到容真也会骑马。
而且骑得还很好。
容真说是以前入宫前学的,那个时候她家是养马的,入宫后一直没骑,已经生疏了,杜宛宛看着容真的样子,那哪里生疏了?杜宛宛更想学骑马,一行人慢慢进了林子,黑衣人分出一半在前面开路。
杜宛宛看着猎林。
太阳下。
猎林里比早上看得更清。
“前面有一片草地,你到那里学。”
萧绎带着杜宛宛在猎场四处走了走,看了看,低头对怀里的杜宛宛道,杜宛宛点头,回头瞄了一眼黑衣人牵着的白母马,
不久前身后的男人让人去挑来的。
“要是不喜欢,朕再让人挑。”
“我很喜欢,三郎。”
“等学会了,陪着朕一起行猎。”
萧绎见杜宛宛回头,低首道。
含着戏谑。
杜宛宛脸一下子红了,回过头,抬头瞪着他:“三郎小看我?”
“哈哈。”
萧绎愣了下,然后大笑。
这妇人。
居然会撒娇了。
“学会撒娇了?”学得倒快。
“我才没有,太真只是不高兴三郎小看。”
杜宛宛边说心中边恶寒,特别是身边还有人,也不知道人家怎么看她,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她也成了那些女人一样的。
萧绎又是笑:“不会。”虽然他确实是,不过面上当然不会承认。
“哼。”
杜宛宛再次别开头。
萧绎低头大笑。
“朕没有小看你,朕等着你学会和朕一起狩猎可好?”
“当然。”
“太真,朕等着。”
“放心,要不了多久的,就会和容真一样,到时候比一比谁猎的东西多。”
“就你?”
“皇上试目以待。”
“好!”
“……”
“……”
容真看着,听着,觉得皇上和夫人之间越来越不一样,夫人似乎又有些不同,黑衣人像是没有听到,目视斜前方。
“到了。”
很快,穿过树林,萧绎开口。
杜宛宛从萧绎怀里起身,看向前面。
突然,前面一声尖利的响声。
像是箭划破空气的声音。
“护驾。”“护驾。”黑衣人一直警惕着四周,马上发现,只是他们分散在四周,一时根本赶不及。
“不好。”
萧绎也发现了,脸色一变,眼晴一眯,前方一根箭正划破空气朝着他这里射来。
他抱住身前的妇人。
杜宛宛在萧绎开口后也发现不对,她抬头,看到一根箭直直朝着自己而来,她想要躲开,跳下马,可是身后的男人抱住她,要压下她。
这一压一动,箭已经到了近前。
扑哧一声,箭穿过杜宛宛的胸口。
杜宛宛瞪大眼,胸口一痛,她只看得到前方一个黑影跳动,她转回头,身后的男人脸色铁青。
容真脸色苍白,正跳下马,在她昏过去前,她听到一声大喊。
*
皇宫。
“不!”
淑妃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身下不停有血流出,她脸色惨白如鬼,她的皇子,她的孩子,不,不!
怎么会这样?
她一直注意着,怎么会?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动的手?
是谁?
“娘娘,娘娘。”淑妃身边的宫人都吓到了,看着倒在地上身下流血的淑妃,她们脸色更白,更恐慌,要是淑妃娘娘出了事,她们哪里还有命在。
淑妃身边的大宫女跌在地上,直直的看着空着的手还有地面,都是她,都是她的错,她转头看着主子,猛的起身。
“娘娘,你醒醒。”
看着淑妃身下的血,她头一阵阵的眩晕。
都怪她没有扶好娘娘,都是她没有大意了,竟让娘娘滑倒,若是主子有事,若是娘娘没了皇子,她——
淑妃什么也听不到。
“皇儿,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