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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是劫后余生的泪!徐承墨紧紧搂着她,他的下巴轻轻地摩挲她的发,柔声道:“我没事,不会有事的,他出击的时候,我知道!”
“那你怎么不躲?”苏茉重重地捶着徐承墨的肩,她没有使半点内力,徐承墨只觉得她的拳头如在挠痒一般,感觉不到半点疼痛。
徐承墨也觉得冤枉,他正要反应,还没来得及动作的时候,苏茉已经扑上前来了,现在还被她给冤上了。徐承墨吸着她发间的芬芳,轻声道:“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下次我躲快点!”
徐承墨搂着苏茉,他一颗心已是软得一塌糊涂,二十三年的岁月,他一个人走过来,母亲的早逝,父亲的迁怒,家族的感情淡漠,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寂寞的寒夜里行走。但今天,现在,怀里的女孩却在为他担心,为他害怕,为他挡住身后的攻击,怎么不叫他心软?
而徐承墨,恐怕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心软,是因为这个人是苏茉,不是别的女孩子,是他挂在心上的人,是他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的人。
每一次的生死相依,每一次的命悬一线,每一次背靠背御敌,每一次面对面拥抱,只会让两颗心靠得太近。前一世里,苏茉走在伦敦的街头时,曾看到过路边的玻璃橱窗里有一对接吻猪,一个小孩在拉两头猪,不管他拉得多远,最后两头猪还是会朝着对方靠近,吻在一起。那时候,她在想,她的另一头猪在哪里?是不是也有这么一根命运的绳子牵在他们之间,不论东西半球,不论大江南北,不论千山万水,他们也会一步步地靠近?
苏茉哭得累了,徐承墨一把抱起她,扫了一眼旁边已经空瘪下去,成为一具臭皮囊,再也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貌刚,一阵北风吹来,卷起一堆落叶,将貌刚的尸体已经掩了一大半。而另外那个年轻的男子,在徐承墨抽出龙鳞之后,早已化作森森白骨。他本是个死人,躯体靠药物支撑,最后一口热气泄出之后,血肉早已腐烂不堪。
徐承墨抱着苏茉,两步便跨出了槐树林。雷家村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怀里的人儿已经陷入了睡眠之中,徐承墨抱着她,避开村落,直接朝山上的城隍庙走去。
城隍庙里,老道士正在煮吃的,看到徐承墨抱着苏茉进来,吓得扔掉手中的烧火棍就跳了起来,一步冲到徐承墨跟前,伸手探了一下苏茉的呼吸,问道:“出事了?和人交过手了?”
“是,在旁边的槐树林!”徐承墨道。
“丫头的房间在那边!”老道士指了指苏茉曾经住过的破厢房,二话不说,就朝外走去。老道士早在那片槐树林里看到过那九宫绝杀阵,也知道必定是自己这徒儿遇到什么事之后,提前布置用来防身的。老道士去,是要去掩尸灭迹。这里虽然是僻野山村,但出现死人还是会引起轰动的。被对方查知了,总归不好。
徐承墨抱着苏茉进了厢房,看得出来,老道士是很宠她的,她去了省城,这房间里还维持着老样子,打扫得很干净,床上的铺盖卷在一起,徐承墨展开来,小心地将苏茉放了上去,又帮她盖好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