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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推门之声,虹儿一怔,忙回身看去,看清不是唐瑞,不由目光一暗。
“爹。”虹儿轻声唤道。
巫王点点头,走到她近前,原本威严的双目闪过一丝柔和之色,道:“虹儿,该走了,祭月大典的时辰快到了。”
虹儿却扭过头去,道:“我不想去。”
巫王眉头微皱,沉声道:“都这么久了,你还念着那小子?”虹儿不作声,只是静静地望着天上圆月。
巫王看虹儿半响不动,心知劝她无用,轻叹一口气,道:“也罢,你修习了一天巫术也累了,早点歇息。”虹儿背对着巫王,点了点头。
巫王眉头紧锁,转过身去,缓步走出了门。一出门,脸上随即恢复了之前的威严。出了院门,便见一青年走了过来。
巫王目光一动,道:“霁儿。”
“爹。”巫霁上前,朝院门望了一眼,问道:“虹儿呢?
巫王没说话,只是轻轻摇摇头。巫霁看巫王面带愁色,立时知道缘由,顿了顿,劝道:“爹,您别担心,妹妹只是一时情动,再过些时候,她一定会忘了那小子。”
巫王闻言,眉头微动,叹道:“但愿如此。”抬眼望了望天,目光一闪,道:“走吧,去祭月坛。”
两人向前直行,出了大门。巫王站定,目光如炬,向下扫视一眼。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圆形广场,月光下,只见大片身穿黑色斗篷的人站满广场,黑压压一片,好似一团伏地的黑云。夜风吹过,斗篷摆动之声汇成轰然巨响,久久回荡在广场上空。黑云两旁,两排粗大旗杆高高挺立,旗杆之上,绣有银色弯月图案的大旗随风飘扬,猎猎作响。
巫王下了石阶,大片黑云立时分开一道口子,巫王神色威严,负手向前,巫霁紧随其后。
广场中央是一座层层向上的圆形高台,高台四面立着四根粗大的火柱,大风吹起,大团火焰鼓动翻腾,呼呼作响。四周空气中弥漫出奇异的香味。
巫王缓步登上高台,高台中央耸起一个巨大圆盘,圆盘旁边站着三人,其中一人须发皆白,身穿白色斗篷,手拿雪白羊头杖,双目如灯,不怒自威,其余两人头发斑白,身着灰色斗篷,都是面色肃然。
黑云最前面立着六人,正是之前追杀唐瑞一行的六幻士。
幻尘看巫王上了高台,渐行渐远,低声问道:“幻梦,巫女怎么没来?”
幻梦面色冷峻,白了他一眼,低声道:“我怎么知道。”
幻音就在幻梦身旁,闻言不禁抿嘴一笑。
“幻音,你笑什么?”她身边那人奇道,此人身形修长,正是幻真。
幻音刚想说什么,突然有一人沉声道:“都闭嘴,若是被巫王听到了,有你们好受的。”声音虽低,却颇有威势,正是幻灵。四人一听,忙止住话语。
巫王上了高台,看到三位老者,登时面露恭敬,躬身道:“巫老、大巫师。”
“巫女呢?”三人中一位形貌瘦削的灰衣老者问道。
巫王微微皱眉,道:“巫女身体抱恙,今年这大典只怕也是来不了了。”三人闻言,都不禁皱眉。
大巫师抬眼望望天幕,圆月已接近圆盘上空,沉声道:“也罢。时辰已到,这就开始吧。”巫王和巫霁神色骤然肃穆,走过去绕着那圆盘站定。
大巫师上前一步,双目光芒一闪,轻轻举起羊头杖。“呼!”一声响,广场上所有人立时都拜倒在地。
大巫师放下羊头杖,回身面向圆盘,右手一扬,五道血流自他五指指尖飞出,注入圆盘之中。两位灰衣老者、巫王、巫霁也都扬起右手,向圆盘中注血。鲜血四溢,如同水流,蔓延开来,在月光下闪出淡淡红光,空荡荡的白色圆盘渐渐开始泛红。空气中弥漫出浓浓血腥味。圆盘被注满之后。五人才止住血流。
大巫师双眼一闭,口中念念有词,两位灰衣老者、巫王、巫霁也都闭目,低声诵念。
五人齐声诵念下,圆盘中血流翻涌,好似滚沸一般,在月色之下显得极为诡秘。诵念片刻,月亮终于到了圆盘上空,完整无缺的圆月之影投在了鲜血汇成的血镜之中。
突然,一道银色光柱从天而降,投射而下,灌入那圆盘之中。这光柱竟好似是从圆月之中射下来的,月华银光闪烁,源源不断注入圆盘。
许久之后,月华才慢慢淡去,圆盘之中的鲜血也消失不见,只有大团白气流转不休。片刻之后,那白气也消散不见,圆盘重归空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