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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情理之中。
之后过了只不过半个月,老郎主就病倒,缠绵病榻,再三个月撒手人寰,郎主守孝期间一场大病亦几乎丧命,后来出仕却早已物是人非。
郎主隐忍不动,只怕与自己的身体脱不了干系。
夫人几次欲与郎主说亲,郎主都托说身体不好,不想耽误人家女郎。每每说的夫人泪眼滂沱,郎主跟着心情低落。后来夫人再不提起,否则哪有谁家郎君二十岁还不婚配?
“郎主的事,不是你我可以妄议的。”
“我这不也是心疼咱郎主吗?你啥时候看郎主喝这么多,走路都不稳了……”
清风明月越走越远,声音渐渐淹没在夜色中。谢显躺在榻上蓦地张开眼,哪里有半分醉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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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舍那一架双方都息事宁人并未扩大事态,可架不住建康城耳目繁多,第二天萧雨就得了消息,气的吹胡子瞪眼。
萧宝信是他嫡亲的侄女儿,跟女儿没法比,可那也是骨肉至亲。好好的一个小娘子被泼了满身的脏水还没洗清,这帮世家公子一盆一盆还泼不停,咋的顺手了?
明明是他家侄儿不屑袁家的为人,是他们萧家主动退的亲!
结果到了那些人的嘴巴里,错的还是他们萧家,袁家再怎样身为世家大族都不会有错,哪怕犯了错,也是他们都会犯的错,共同的锅,谁都不背,背的只有寒门庶族出身的他们?
哪儿的理?
他们萧氏兄弟白手起家,从条齐整裤子都穿不起到现在身居显位,他们容易吗?
身为御史中丞萧雨忍不住,当天上朝就把郗九为首的世家公子给告了一状。
郗九的祖父是九卿之一廷尉,掌天下刑狱,六十多岁了耳不聋眼不花,眼神跟鹰一样。当时就不干了,你家女郎自己管不好,成天往外跑,不是打仗就是抓女干,行事乖张,还不许人在背后议论?
况且雅舍是私密场所,又没堵在大街上给别人科普你家娘子的丰功伟绩?
什么时候大梁朝还不许人说话了?
打击面广,连朝廷律法都划里了。
“御史是监察百官,可不是监察尊府上的一亩三分地,萧御史未免公私不分。”郗廷尉道。
“臣附议,”太仆卿钟路道:“将小孩子家打打闹闹放在朝堂上来,分明是无视朝廷,无视皇上威严。朝堂乃议论国家军政、民生要事之地,你却用来解决你私人恩怨,未免儿戏!”
御史中丞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得罪人,干的好了是你应当应份,干的不好受人唾骂,世家大族都不爱干,所以才轮得到庶族手里。
就这还两三年就得换个,不是弹劾别人被报复,就是被别人弹劾免了官,少有坚持得久的。
萧雨上任不过半年,横冲直撞没少得罪人,朝中许多人都看不上他。
太仆卿的长子在谢显父死后接任侍中,结果不得玉衡帝重用,称病外出游山玩水,便是被新上任的这位御史中丞给弹劾,以致免官。
自那以后,但凡萧雨拥护的就是钟路反对的,但凡萧雨反对的就是钟路拥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