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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有劳二郎和唐国公费心。”陈应良含笑接过礼物,丝毫没提老李家在财力还有很大余力的事,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将礼物转递给了仆人后,陈应良忙又邀请道:“建成兄,二郎,快里面请,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们一定要不醉不归。”
“不了。”李建成赶紧推辞,还直接说道:“贤弟,你的好意愚兄心领了,但愚兄如今的身份,实在……。”
“兄长。”李二开口打断了李建成的推辞,微笑说道:“兄长,你与大将军从认识那天开始,就一直情同手足,今天大将军新婚大喜,你又如何能够提前离开?我们还是进去吧,一会你也好向大将军敬酒。”
看了一眼不知用意的二弟,李建成一度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招架不住陈应良的诚挚邀请和二弟的劝说,随着陈应良进到了大堂。而当衣着寒酸的李家兄弟进到了高官云集的大堂后,自然也吸引了许多人惊奇的目光,同时因为老李家不久前还是朝中权贵,现场也有不少人都认识李家兄弟,低声解释和互相介绍间,众官员难免更是惊奇,搞不懂刚刚才被陈应良害得倾家荡产的陇西门阀,怎么还会来给陈应良这个死仇贺喜?
顶着众人惊讶疑惑的目光,李二很快就找到了大小萧国舅的所在,告了一声罪就赶紧摸到了大小萧国舅的面前,恭敬行礼间,萧瑀也疑惑的低声问道:“二郎,你们怎么也来了?你们李家和陈应良的仇怨,满朝皆知,你们刚吃了那么大的亏,还跑来给他贺喜,岂不是让众人议论你们李家已经怕了这小子?”
“该示弱时就示弱,大丈夫能屈能伸,没什么。”李二轻描淡写的说道:“父亲在临走前,也有过交代,叫我们来参加陈应良的婚礼,把该尽的礼数都尽到,其他的事,可以慢慢再说。”
萧瑀冷哼了一声,这才向高官满座的大堂努努嘴,低声说道:“二郎,看到了没有?什么叫做成王败寇?这就叫做成王败寇!记住今天,记住这一刻,也记住这里主人给你们李家带去的羞辱仇恨,将来一定要争气,把今天的仇报回来。”
李二沉默,并没有搭萧瑀的茬,这时,自告奋勇担任司仪的皇甫无逸宣布吉时将到,有请双方长辈代表高坐正堂,接受陈应良与长孙小箩莉的跪拜,长孙小箩莉的长辈毫无疑问是高士廉,陈应良这边则因为李靖远在马邑的缘故,只能请裴弘策当这个代表,结果很会做人的裴弘策又硬把裴矩推出来当这个出头鸟,既给族长面子又为远房侄子拉靠山。好在裴矩也没有拒绝,推辞了两句就坐到了正堂上,代表陈应良的长辈接受新婚夫妇跪拜,结果自然又让无数阿谀谄媚之辈更加坚定了讨好陈丧良的决心——开玩笑,换成现在,裴矩的官职可是相当于国某院总理。
结婚拜天地这个礼仪早在南北朝时就已经定型,陈应良这会在隋代结婚,自然也少不了要遵从这个礼节,礼乐声中,一身红衣的长孙小箩莉头盖红布,在侍女的牵引下步进大堂,与陈应良牵红而立,然后随着皇甫无逸的高声礼喝,先拜天地,再拜长辈,然后是夫妻对拜,最后是送入洞房。而当礼毕之后,满堂之中自然也少不得响起了山崩海啸一样的恭贺声,就连恨陈应良恨得蛋疼的大小萧国舅和封德彝等人也假惺惺的笑着说了两句恭喜。
庞大的礼堂之上,只有李二没有说一句恭喜,也没有露出一点笑容,还从长孙小箩莉进到大堂后,李二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心中五味俱全,酸甜苦辣都有,也总算是知道了‘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而当长孙小箩莉在陈应良牵引下步入洞房的时候,李二几乎就想冲上去,把自己的心上人给拉回来…………
还好,李二是个极有城府的人,再是如何的情绪激动,也始终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李二最终还是强迫了自己冷静下来,但李二还是忍不住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掐入掌心,破肤出血。
满身吉服的陈应良与长孙小箩莉已经消失了许久,李二这才坐回萧瑀的身边,先是很不客气的端起萧瑀的酒杯,给自己满满倒上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再把酒杯重重放回几上后,李二又低声对萧瑀说道:“表姨夫,我和兄长明天回成纪。”
“我知道,你前天就已经说过了。”萧瑀随口答道。
“在走之前,小侄还有一句话要说。”李二低声说道:“如果有可能的话,请姨父你留心一下东都留守这个职位。”
“你这话什么意思?”萧瑀有些糊涂了,低声说道:“陛下现在就在东都城内,你怎么想起要我留心东都留守这个职位。”
“以陛下的性格,在东都肯定呆不了多久,就会又去巡游,还谁都都拦不住。”李二低声说道:“到时候,今天的新郎官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随驾巡游,二是留驻东都,接受东都留守的号令——姨父,你明白小侄的意思了吧?”
萧瑀的眼中闪过寒芒,又盘算了一下,低声说道:“贤侄的意思是,让我去争取东都留守这个职位?这点恐怕很难,一是我的资历和威望都不够,二是因为贤侄你们的事,陛下近来对我十分不满,甚至还对我姐姐说过,要她少管我的事。”
“那么就力推一个关陇门阀的人担任东都留守。”李二不动声色的回答,又向远处的元文都努努嘴,低声说道:“元太府就是一位很合适的人选,他不仅是我们关陇八大家的人,还深得陛下信任,资历威望都足以担任此职,姨父你如果能够把他推上这个位置,大事可济。”
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裴矩和裴蕴下方的元文都,萧瑀萧国舅露出了满意笑容,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贤侄果然才干过人,妙计!元太府如果担任东都留守,今天的新郎官就离死不远了。还好,樊子盖那个老不死已经留守太原,东都这边,元太府没什么竞争对手了。”
李二笑笑,又给自己满了一杯酒,再次一饮而尽,嘴里含着苦涩的酒水,李二的心中更加苦涩,暗道:“再是才干过人,又能有什么用?难道说,我还能让无垢回到我的身边吗?”
酒入愁肠愁更愁,是日,李二直接醉倒在了陈应良的婚礼现场,人事不知,最终是被陈府下人抬出了大堂,抬上了萧国舅的马车。不过主人陈应良也好不到那里,同样被刘长恭和谢子冲的损友灌得天旋地转,特邀到场的报国军诸将也没有半点手下留情,全都高喊着不让陈丧良入洞房的口号,楞是和刘长恭等人联起手来把陈应良灌得醉翻在地,让陈应良躺在地上的不断高喊着我还能喝,然后才把丧尽天良的陈丧良给抬进了洞房。
如此一来,自然苦了可怜的长孙小箩莉,既得面临刘长恭和郭峰等人不分轻重的调笑,又得照顾酒气熏天的丈夫,好不容易把刘长恭和郭峰等缺德鬼打发出去,长孙小箩莉这才得以坐到早已人事不知的丈夫身边休息,然而刚松了一口气后,一双魔爪却从背后探来,突然一把抱住长孙小箩莉,还直接抱住长孙小箩莉已经逐渐成形的****,吓得长孙小箩莉花容失色,失声惊叫……
“啊!你……,你怎么没醉?”
“我要是醉了?今天谁和我可爱的小娘子入洞房?来吧,我的娘子,别客气了。”
砰一声巨响,洞房门被人重重一脚踹开,陈应良和长孙小箩莉一起大惊间,刘长恭和郭峰等损友重新冲了进来,一起放声大笑道:“果然是装醉!应良兄弟,你的酒量骗得了别人,还骗得了我们?走,出去继续喝!”
“放开我!放开我!再不放开,下次再有什么战事,我派你们去当敢死队!”
当夜,作恶多端的陈丧良恶有恶报,终于还是没能与长孙小箩莉顺利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