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性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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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德文中，“Lust”一词被用来描述性兴奋的场景：而“lust”一般具有两种意思，一是性的紧张感，一是性的满足感，这是值得我们思考的一点。但是，伴随着快感出现的紧张感是如何来的，它又是什么东西？目前我们还没有分析性紧张感的来源和性质。有人提出，性的紧张感就是来自快感的一种感觉。这种见解很难让人信服，因为在排出精液的那种快感中，紧张感不但不会产生，而且可以消除一切紧张。可见，性快感和性的紧张感并不存在直接的关系。

    一般说来，要想消除性兴奋，必须释放出性物质，这是唯一的方式。此外，性紧张和性产物间还有一些别的基本关系。对禁欲者来说，梦境是性活动的唯一表现方式，但同样会释放出性物质，并得到快感。虽然他们释放的间隔并不固定，却也是可以预料的。有人这样解释梦遗的原理：积累而未能释放的精液，是造成这种性紧张的原因，最后它通过梦这种间接的方式释放出来。这听起来似乎不无道理。与这个解释相符合的另一事实是，假如没有精液积蓄，那么不仅性行为不能实现，甚至连快感区的激动状态也会消失。即便是有恰当的刺激，身体也不会产生任何快感。由此我们可知，一定程度的性紧张或者物质积聚，是刺激快感区必不可少的因素。

    通过上述分析，我想大多数人可能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性物质的积蓄是性紧张产生的根源。因为积聚的性产物压迫着储存器的器壁，作用于储存它的器官上面，从而刺激了脊椎中枢，脊椎中枢将这种紧张状态继续向上传递，最后被最高级的神经中枢感觉到，最终形成了我们所谓的紧张感。而只有各快感区先通过生理上的通路和神经中枢相联系，才有可能造成快感区刺激并导致性紧张增加，这是唯一的途径。快感区的兴奋一方面增加了快感，一方面产生了性紧张，那么性行为的特殊动作就此产生。如果性紧张还没有达到引起性行为的程度的话，就只能增加刺激性物质。

    上述理论，被大多数人所接受，就连克拉夫特·埃宾在描绘性过程时也赞同这种理论。但这种人人都很信服的理论，其实也并不是没有漏洞，其不足之处在于：即它仅适用于描述成年男性的性行为，却不适用于描述儿童、妇女和被阉割后的男人这三类人。因为，我们在这三种人身上无法找到男人特有的精液的积聚，所以我们没有办法用性产物的积聚来解释这个问题，即使在这些人中，各快感区仍然是臣服于生殖区的统一调度的。

    一、内生殖器的过分强调

    对阉割后的男性的观察表明，性兴奋的产生在很大程度上和性物质的产生没有关系。男性被阉割后，他们的原欲没有被手术所伤害，而且仍完好地保留着，即使在手术后，还仍然存在摧毁意欲的行为。里格尔曾发表过下述观点：如果除掉某个成年男性的性腺，这个人的性欲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也就是说，性腺和性欲没有关系。男人被阉割的情况和女性割除卵巢的情况是一样的，这又一次证明了我们之前所说的观点，即性腺的割除并不能消除心理的性特征。但是，如果阉割是在青春期之前施行的话，由于当时的性心理还比较薄弱，有可能会影响到个人的性特征。且伴随着性腺的消失，很多其他一些抑制性心理发展的因素会发生作用，从而导致性心理的消失。

    二、化学理论

    在脊椎动物身上进行的性腺（睾丸或卵巢）割除实验以及移植实验，可以帮助我们更进一步地了解性兴奋的起源。这些实验，无一例外表明了性物质具有重要作用。有的专家如Ｅ·斯坦纳（Steinach）曾做过使动物性别转变的实验，使它们的“心-性”行为（Psy-chosexuol）同时随着肉体特征的改变而改变。实验结果表明，在性腺中影响性特征的力量是从那些“青春腺”的间隙细胞的分泌中产生的，而不存在于产生精子或卵子的地方。未来我们也许还可以证实，来自于青春腺的分泌物也是双性的。尽管它们可能不一定是体内唯一能生产这种促成性兴奋即性特征区别的器官，但如果实现这点的话，从解剖学上也支持了高等动物的双性理论，并且这种新发现和我们熟悉的甲状腺对性的作用具有相似性。由此，我们可以猜测，性腺的间隙部位会生产出一种特殊的化学物质，通过血液传播，对中枢神经系统某一特定部位产生影响，产生性的紧张感。对于这种类似“毒素”刺激的情形，我们可以通过人体中毒时的情景想象得出来。

    实际上，我们目前还无法从理论角度来说明，那些导向性过程的单纯毒素或生理性刺激的作用机理。对于这种假设，我们要用的是它的根本精神，或者说，只取其要受化学变化的影响这个事实，而不是偏向这种假说。事实上，以这一点为依据，我们可以对性现象作出更合理的说明。有一个极少被人注意到的事实，如果以这个理论来理解的话，就很容易解释清楚：那些对咖啡或者其他东西成瘾的人，当他们中毒或者突然戒掉时表现出的症状，和因为性生活受到干扰而致病的那些神经症患者，他们表现出来的征兆有着非常多的相似性。